/> 汪纯雪没有说话,抓着被子的手,加重了些力道。目光下意识的别过自己的后背,知道身上的伤,已经被路敬腾发现了。
“纯雪”他缓慢的向她靠近一点,不过还没有靠近,她就快速的后退了些。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她环望着四周,很明显这是之前他带她来过的卧室。
这是路公馆!
“这是你家!”
“呵我家?”她听着这话,简直就是讽刺。
然而,他看着她脸上的冷笑,心却像针扎似的,痛得无以加复。
“纯雪,你的身上怎么会”
“怎么会有那么多伤是吗?”她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说出了他想询问的问题。“你很意外吗?呵呵”她再一次冷笑。
如果说她的冷笑,她对他的讽刺,可以让她心里舒服一点,他完全可以接受。
“如果我跟你说,刚才我在婚纱店,是故意在你面前演戏的,你还会用这种心疼的目光看着我吗?还会关心我吗?”她的话很平淡,就仿佛在向他叙述着另一个人的事一样。“怎么?不相信吗?”
“你别这样好不好?”他当然不会相信了,哪有人演戏,还会直接说出来的。更何况,她刚才真的吐血了,一个人让自己吐血,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做到的事。
“看你的样子,好像真的被我骗了。或许你还不知道,我在喝了咖啡,又喝浓茶的情况下。如果情绪稍微激动一点,就会吐血吧?”
不管她说什么话,嘴唇边一直都带着笑意。那种笑是很凄凉,又讽刺的。
他一味的听着,一个字都没有说。
她的话对于他来说,根本就让他恨不起她来,反而会更加的心疼她。心疼她这一年所受到的遭遇。
“还不赶紧去给孟云佳打电话。”她刻意提醒他一句。“我这种人命贱,小时候被父亲,仍进冬天的游泳池里,没有被冻死。长大了,又被父亲仍在学校一个人住。再则就是被你路敬腾,当成草芥一样的踢开。以及汪临月跟刘惜芳那对母女,用各种方法,都没办法将我折磨死。相信这会儿,还没那么容易就死掉。”
她越说得轻松,便越让路敬腾难受。他的呼吸,早已无法像之前那般平静。整个喉咙像打了一个结,死命的卡在那里,连口水都没办法吞入。
“孟云佳就不同了,她是娇娇小姐,说不定说死,就死了。”她见他还不说话,又接着说:“知道孟云佳为什么会出现在婚纱影楼吗?她跟你一样,都是听旁观者的。当然,那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把人当成猴子一样耍,原来是那么有乐趣的一件事。”
“说完了吗?”他终于开口质问她一声。
“”她轻松的耸了耸肩头,示意基本上就这样了。
“你觉得说出这些,你就快乐了吗?”
“当然,总比永远都被你们,踩在脚下要痛快吧?”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永远都是你,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即使婚纱影楼的一切,真的是你策划的,那也只能说明,你不希望我跟孟云佳结婚。你还是在乎我的。”
是的!是他曾经太忽略汪纯雪了,以至于连她的喜好,她的厌弃是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就像她刚才所说的一样,她在喝了咖啡,再喝了浓茶,情绪过度激动后,会导致吐血的情况,他完全一无所知。
“路敬腾,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吧?不要以为,世界上只有你一个男人。”
“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可你汪纯雪也只能够爱我一个,你必需只属于我。”他不想再跟她这般婆婆妈妈的说下去,在今天他必需将她征服,让她承认,她永远都只属于他一个人,任何人都休想再把她抢走。
“你放手。”她挣扎着,他紧紧握着她的手。
“不放,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你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是死,我也不会再将你放开。”
他已经放开过她一次了,这一年里,没有她的日子,他的生活过得浑浑噩噩,若再一次失去他,他一定会疯掉的。
“”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纤细的手臂,在他的手心里挣扎。然而,当他如此近距离,用那种深情,且又心疼她的目光,一味打量着她的时候,她的心,却突然软了。
如果从一开始,在他身边的人就是她的话,那该多好?
等了那么多年,盼了那么多年,终于迎来他到她的身边,她真的忍心,就这样无情的把他推开吗?
“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谁造成的?”他的声音更加的温柔,如一滩雪地里的温泉,只将她一个人紧紧的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