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王氏气的笑出声来,伸手指着丈夫,对宝珠笑叹“你爹这是心虚理亏哩,前头没少为你大哥的亲事数落娘,到今个他才松口”
陈铁贵哼哼两声“今个高兴,小闺女也开了眼,思沛娃儿我喜欢”
宝珠瞧见她爹这些年脸上爬满了皱纹,心头一动,笑嘻嘻抱上她爹胳膊,撒娇道:“今个多亏了娘乐意我才应的这门亲,爹那样喜欢思沛哥,回去了要待娘再好些,比往常还要好才成明个带娘去县里头逛逛,给娘买几朵花儿,爹跟娘成日拌嘴皮子仗,都不相亲相爱”
陈铁贵老脸一红,哼一声“这臭女娃子,不知羞都是你母亲给惯的”
王氏笑着嗔她“哦唷,还买个花?你爹那木头,这些年都不知道娘的苦。”
刚话毕,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王氏几个猛地一惊,回神却见是招娣火急火燎地钻了进来,面上俱是松上一口气,招娣麻利上了炕,与宝珠闹作一团,一双眼睛亮闪闪“妹子,你真要成亲了呀”
王氏拍拍她,笑着叹“你们两个可别闹腾了,一会儿再给旁的都听见去?”
招娣一拍胸脯“没人听见,我一直在门口守着哩”
宝珠呸她一声“光顾了偷听吧?”
招娣吐吐舌头,拉着宝珠下炕“走咱们回屋说去。”
过两日,王氏两口子便要回,原本王氏还想在县里多呆些日子,陈铁贵惦记着宝珠跟魏家的亲事,急的早就坐不住了,说是早些回去把喜讯带给亲家的。
魏思沛这几日也不上工,就在屋里帮着魏元收整草药,这日方等到王氏与陈铁贵亲自登门,知道宝珠愿意这门亲,心头才放松下来。
两家子当日便商议起两个娃儿的亲事来,王氏早几日便与宝珠提过,说是她魏伯医术虽高明,可这些年做的却是免费郎中,看诊不要钱不说,一些草药还免费送着,几乎没攒下任何钱财,他醉心医术,成日上山采药出门问诊,屋里那几亩地疏于管理,也就是陈家时时帮衬着,他才不至于交不起租,饶是如此,年年也没多少余粮,若是聘礼上头有些个不足,且莫放在心上。
谁成想,话儿聊到聘礼上头,魏元却主动回屋取了个包裹给王氏,王氏打开去瞧,足足六串钱儿。
魏思沛才红着脸儿说“这些钱儿是每年抽空做些小物件拿去镇上卖得的钱儿,只数目不多,终是亏待了宝珠。”
魏元笑叹“他手倒是巧,做些个小木工活儿,那些个梳妆盒子,小食盒拿去县里倒也真有人买。”
陈铁贵摆摆手“可别这样说,你们爷俩这些年不容易,我看这钱儿比那些个富户屋里一出手几十两还来的稀罕些一文一文那都是娃儿的心意。”
王氏也点个头“你叔向来嘴笨,也就这话说的好婶子看那六贯钱儿,不知得卖多少件小玩意去咱们思沛也真是花了心思了。”
魏思沛微微抿唇笑笑“那还是宝珠小时候说的话,屋里没钱儿便自个去赚,不靠爹娘。那话儿我便记着了。”
王氏笑道:“你跟宝珠两个都是好娃儿,不叫爹娘去操心,最是般配,将来成了亲,日子一定越过越好。”
陈铁贵笑呵呵地搭上魏元肩头,咂嘴感慨“活了大半辈子,也就小闺女这桩喜事得我心,咱们兄弟两个将来又是亲家”
七月里的一天,媒婆笑呵呵地登了门,因他们两家私下将亲事说定,请来媒婆不过走个过场,不消媒婆多说,亲事说的极为顺利。
互相递了帖子下了聘,婚日就定在来年十月份,消息传到宝珠耳中已是八月份,这天王氏亲自来县里,除了带来这个好消息,又说了说嫁妆的事儿。
“这些年你赚的钱儿,除去你大哥成亲用了部分,娘都给你攒着,眼下你也要成亲,那钱儿全给你做了嫁妆。”
宝珠摇个头“二哥还要成亲,娘留上一部分屋里使,赚那钱儿本就不是为我自个儿赚的,难不成娘想让我这些年白白辛苦?”
王氏叹一声“将来你们两个用钱儿的地方多着哩,听思沛的意思,还想在县里开个药堂。”
宝珠笑着摆手“他定不会用我一分钱儿,前些个来便说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