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便想帮宝珠做些什么,苦思冥想了小半日也没啥自个能帮的上的地方,还好,临关门前儿终于想起宝珠明年要开点心铺子的事儿,当下便介绍自个巷子里的发小,说是那人叫冬娃儿,也跟他一样出身穷苦人家,早早出门务了工,在城西一家茶铺子里打着杂,主要是知根知底,冬娃儿人又老实,不比外头招来的不知底细的,冬娃要是去宝珠的点心铺子更叫人放心些。
宝珠对他没什么不放心的,当下便笑嘻嘻点个头,谢过他的一片好心,待明年开了点心铺子便叫冬娃儿来上工。
自个始终是陈记的老板,一碗水还是要端平的,亲疏终究有别,宝珠虽打心眼里喜欢唐宝这个小帮工,可他到底只是个朋友,和亲人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可尽管这样,分成上头也不愿亏待了他。
然而没想到的是,只分了二两他便能高兴成那样,宝珠瞧他为此事坐立不安了小半日,心头便不由得失笑起来。
回屋时,意外地瞧见积德,他正站在廊头下跟润泽叙着话儿,大半年不见,这会儿再去瞧他,竟也不感到陌生,还是那个熟悉的积德,单眼皮,尖脸,薄唇,不知大哥对他说起什么,他露出一个爽朗的笑,笑时露出一边儿小虎牙,除了身量又拔高些,几乎与从前没有任何变化。
宝珠笑着跟他打个招呼“表哥,啥时到的屋?”
谈话被中断,他的目光极快地朝宝珠望去,定定瞧她一眼便转了头,淡淡道:“今晌午刚到的。”
宝珠一心当他是哥哥,只觉着原先那事儿既然说清了,还是快快将关系弥补好,往后好生去相处,原本后续还想问他今年在省城过的好不好,继续聊一会儿天,他在省城有什么趣事儿跟大家伙分享,可见他口吻冷淡,忽地就识趣地住了嘴。
一时间气氛倒有些尴尬,连招娣都瞧出气氛不大****,刚想说拉着宝珠去厢房,陈翠喜的吆喝声便从灶房传来“都洗洗手,准备吃饭喽,今个你们要走,姑大早就准备着,这一顿给你们践行,丰盛着哩。”
宝珠顺势应一声,拉起招娣干笑道:“要开饭了,我们两个先回屋收拾收拾。”
积德随后迈步进了屋,宝珠这才长长叹一声,姐妹俩互相扭头朝对方拌个苦瓜脸,谁知下一刻眼角便瞥见他又撩开帘子出了门,正神色古怪地瞧她们,宝珠急忙收了苦瓜脸表情,朝他讪笑个,半晌说不出话儿来。
他嗤笑一声,不由分说上前儿,将手上拿着的俩盒子递给招娣,沉着脸儿道:“在省城买的。”
“哦”招娣愣愣接过,不确定地伸手指指自个“不是给我的吧?”
他皱起眉头“有两个,自己瞧”话毕,立即转身进了屋。
两姐妹互相瞧一眼,心虚地回了屋。
午饭过后,宝珠几个便回屋收拾起行礼,年货前几日办的差不多,只等收拾妥当便出发回村,魏思沛那头早已经收拾妥当,这会儿正跟积德俩坐在厢房里叙话儿,顺便等候着宝珠跟招娣俩磨蹭鬼。
原本积德正屋里习字,瞧见魏思沛进了门,便跟他聊会儿话,多是说说省城一年的感受,他原本对这个也心不在焉,寒暄片刻便说:“你的那封信写的可真好,可惜给错了人。”
魏思沛笑眯眯道:“孤身在外,难免偶有些头疼脑热,相信总对你有些帮助。”
积德嗤一声儿“何必拐弯抹角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方子”
魏思沛沉默片刻,站起身来,直直盯着他“你送给招娣那两瓶是葵花膏吧,前些个我也为宝珠调制了些,治疗烫伤有很好的效果。”
积德笑笑“你不用来试探我,早说了我对宝珠没想头了,如今只想着考取功名。”
“恩”魏思沛站起身来“我们婚期定在明年十月份,若你有时间便来参加。”
积德脸沉了下来“我要习字了。”
魏思沛倚着门框瞧他半晌,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他的脊背立即挺的僵直,厉声道:“用不着你替**心”话毕,沉默了好一阵子,竟发出一连串苦笑“竟这样快从小我便讨厌你到如今方知道为什么”顿了顿,猛地回头瞧他“你既然得了我妹子另眼相看,往后好生待我妹子,若你不珍惜她,我必定叫你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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