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地药汁,慧妍不再假手他人,非要亲手熬制,亲手端送。
我的身子在这样的悉心照料,渐渐的恢复了。
洛之勖这才放下心来,转为二日查断一次。
只是幕后之人,依旧是个幻影。小喜子虽不停来报,却都不是最终结果。只是些中间环节,却也是因我身边人所起。
因为曾有的虚惊一场,琼瑶苑宫女奴才鱼贯而入,侍卫森严。却不知,有些时候,越是小心谨慎,反倒越容易出现纰漏,让他人有了可趁之机。
琼瑶苑的那些密杂宫女奴才,终有贪利之人,其中已有不少,早已被人收买,慧妍急急出门那日,正好提供了他人一个机会。下了重药,想将我和肚里的孩子一起除去。
终只是贪利胆小之人,没用多少功夫,就已撬开他们地嘴,将指使之人供了出来,结果却是一个主事嬷嬷。
再次对主事嬷嬷的审讯问话,又是旁的人。
就这么一层一层的抽丝剥茧,在查至御药房的王公公处断了线索。
王公公硬是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主张。说出的牵强理由,更是漏洞百出。
赵维怒极,将他收押,也不严刑逼供,只是让人轮番审讯,同样重复的几个问题。是谁地指使。你自己为何要如此。诸如此类。
让他不眠不休,每时每刻,精神紧张的提问回答,神思日渐混沌。
每每昏睡过去,就被凉水浇醒,接着回答。
身侧几个侍卫轮番守候,提防他自寻短见。
我的心情已是平静了不少,除了心痛难以抚平之外,倒也没有旁的思绪。
赵维每夜不管多晚,都要到琼瑶苑,陪我入睡。
自从小产之后,我总是眠浅少睡,常常要么是很晚才能入睡,要么早早就醒来,扭头,就可看见枕畔相拥之人,眉头紧簇的睡得极不安稳,却又依稀似孩童。
如果那个孩子是个男孩,能够平安降生,长大之后,是否就会如他父亲这般。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难受,闭上眼,身子一僵,手也不觉的握紧,深深地呼吸,好平复心中之痛。
如此的不安,赵维也是醒了,伸手覆住我的手,借着朦薄的光线,凑近紧声唤我“亦如。”
短短的两字,他唤的艰难晦涩,却也触动了我的心底。
这是他第二次唤我的名字。
第一次是那次在霞樱苑酒醉之后,醉意醺然间,唤我蓉儿。
酒醒之后,一切都恢复平常,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睁开眼,看着他,轻声道:“皇上。”
他放松了下来,抚弄着我的发,柔声说道:“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不自觉的问出“那个孩子长大了会不会和你一样?”
话语一出,我已是后悔。
他怔了一下,将我抱在怀里,脸埋在我地散乱发丝间,许久,才开口说道:“我想了许久,要不回家住些时日,对那些就会慢慢淡忘了。”
家,我哪还有家,早已失去,入宫后也失去了一直照顾关心我地承哥哥,直到此刻,我只有他,这个枕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