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流水
这几天很热闹,各地都搞起了庆祝。就连水溪这般乡下的地方也是喜气洋洋。因为——袁有望终于一统天下,成为大总统,总统府设在北城,袁有望带着大部分的袁系军已回北城就任,而总统公子也跟着回了北城。柳眉镇的沈园,成了总统江南的行馆,留下一部分军官驻扎。
因为新任总统大赦天下,许多本来关押的犯人都放出来与家人团聚,本来要斩首的也从轻发落,鹰眼与警署司也归顺了总统府护卫军,政府向百姓征收农田,由政府统一支配,再发放到各家各户,由每家承包到户,除了每年少许的税款,收成全归已有。而战争时受到牵连、无家可归的人也得到了重新的安置。
本来,北方受成子旺剥削已久当然早就盼望这一天,而南方动荡割据已久,也渴盼统一。这样一来,百姓欢欣鼓舞,自然是对于这位袁总统感恩戴德。无比崇敬。
一切仿佛回归了平静。
方静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顿了顿,却没有说话。举国欢庆,仿佛一切都那么和谐,只有她知道,有些事,过去了,或许此生都无法再回去。塞外或是新疆她都没有去,按照她现在的身子,旅途奔波是完全不行的。她的妊娠反应太强烈,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姚小巧看了都直说:“你这样子的倒是我头一回瞧见,当初我怀老2老三的时候,算是厉害了,却也没你这般。”
方静好没想到姚小巧是有孩子的,便随口问道:“你的孩子呢?”
“都被那个没良心的带走了,十年没一点声音。”姚小巧淡淡地道。
方静好沉默,原来她并不能够十分体会这种心情,然而这一刻,她不禁对姚小巧生出了许多同情来,失去孩子的痛苦,只有做过母亲或即将为人母的人才会明白。
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她的心情本是复杂的,惶恐、紧张、不安、凄苦,这些最初的感觉过去后,却是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喜悦,充满了整个心房。
这是个生命。是她与容少白共同孕育的生命。若还有什么能联系她与容少白,便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那么矛盾,袁有望的话、那夜容少白与梅若的一幕幕,让她想忘记一切,重新开始,然而,却又是那么舍不得。
每当她的手放在腹部的时候,便能感觉到一点点的律动,那种感觉真奇妙,仿佛与自己的血脉都连在一起,整个生命都跟着他动。
姚小巧见她整日恍恍惚惚的,便安慰说:“你也别紧张,头一胎都不好受,不过这孩子的性格哪,在做娘的肚子里都看得出来,你肚子里那个宝贝呀,估计是个捣蛋鬼,你看,把他娘折腾成这样。”
她嘴角轻轻一翘,不经意地道:“是么?”
如果前世爸妈知道她有了孩子。该是多高兴啊?可惜他们都看不见了。小时候,她父母总说,她像男孩子,性格大大咧咧的,完全没有女孩子的文雅,如今,宝宝是像她吗?或者是像他?
应该是像容少白吧,这样不安分的性格,仿佛一刻也不肯停歇下来。她的嘴角慢慢地垂下。
她低着头,默然不语,姚小巧忽然叫道:“韩少爷,你总算来了,静好吐得厉害呢。”
韩澈一步走上来,握住她的手道:“怎么了?吃过药了吗?”
方静好有些赧然,看了姚小巧一眼,姚小巧以为她害羞,便识趣地走开了,一边还说道:“孩子哪在肚子里就认人了,做爹的可要多陪陪他。”
屋子里陷入沉默,方静好抬头道:“对不起”
韩澈轻笑打断道:“姚姨说得对,孩子喜欢人多陪他,静好,这几天我想找点事做,所以不能时时陪着你。”
“没关系。”她笑笑“你忙自己的事去吧。”
“今天没事,我们去院子里走走?”他拉起她的手道。
她站起来,他说:“等一下!”飞快地从床上拿起一件紫貂披风给她披上。
天气寒了,她的衣裳都留在容府,这些。都是韩澈有一回买回来的,她嫌紫貂皮毛的贵,要他拿回去,他却说:“衣服也是讲缘分的,它既然来了这里,便是你的了,你把它退回去,它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拗不过他,只好穿上,何况天气寒了,就算不为自己,也要给宝宝保暖。他总是这样,看上去温温润润的,坚持的事却从不更改。
这里的院子没有容府的大,却也极为干净,不知哪里有人说话,语气怪声怪调的,她不禁错愕道:“是谁在说话?”
这栋屋子并不大,一个庭院也就两三间屋子,平时她住一间,姚小巧住在她隔壁,而韩澈便是另外的一间。除他们三人外,没有旁的人。
韩澈收回目光。轻轻一笑道:“是我的一位朋友,他说很想见你。”
“朋友?”她一怔,随即摇摇头“不了,我还是回屋吧。”
她现在已不同往日,不想见陌生的人,更何况,也不方便,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
没想到,韩澈却拉起她的手就走。
他从来不这样,方静好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他总说好,从不勉强他,她不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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