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出血,可那牙印也够深的,隐隐的有红痕渗出来。
石氏气嚷的骂起来,左一句狗该死,右一句人缺德。骂的整条街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只有冯氏家悄无声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唏吁叹息了半晌,就有陈大娘对石氏道:“行了,你就别在这骂了,小心狗有病,你得给你家闺女找一撮狗毛,烧成灰敷在这上头,不然到时候你家闺女可就”
都说被狗咬了会发狂。众人一时就把听来的故典说出来,左不过是十里八村,谁家亲戚亲眼看见过,如何发狂,如何怕水,又是隔了多少年才发作的
连人家的名姓都说的清清楚楚,不由得石氏不信,她一时胆战心兢起来,问道:“是不是随便找条狗的狗毛都行啊?”
陈大娘道:“青玉是被谁家狗咬的?你得去找那条狗,别耽搁了,快点吧。”
石氏把青玉背回家,安置在炕上,转身出去找冯氏。不一会就听见隔壁吵了起来,冯氏一口咬定:“我家的狗老实着呢,是不会咬人的。”
把个石氏气个半死,好声好气的道:“她婶子,我不是来跟你算帐的,狗又不是人,不通情达理,说什么它也不懂,咬了就咬了,听说有个偏方能防治什么疯狗病,你把你家狗毛给我拔一撮”
“那可不行,这狗老老实实的,你猛的拔它一撮毛,它不疯也要真发疯了。再说,谁说我家狗有疯病?你可别信口胡说”
石氏吵了半天,冯氏一口咬定好家狗不会咬人,定是孩子淘气招惹的,她家的狗不在家,总之就是一毛不拔的趋势。
石氏气咻咻的回到家,委屈的泪就流了下来。
沈四海迎上来道:“哭什么哭——我看了,青玉的伤没什么大碍,就是咬了一口,幸亏穿的衣服厚实。”
石氏先听他第一句,就更生气更委屈了,后来听他说后边那些话,又觉得有了些希望,问他:“不是说疯狗病会传染的吗?你瞧着青玉的要不要紧?”
沈四海道:“不会,没事。疯狗病也不是无端端就传染的,只要狗本身没事。况且青玉的伤并没有见血。”
石氏认定沈四海识文断字,要比那些道听途说可信些。毕竟青玉也是他的闺女,虽然嘴上不说,心里终究是疼的,若是青玉有事,他也不会听之任之。
回身进屋,见青璧也缓过劲来。石氏好生安慰了青玉几句,又问是怎么回事。
青玉压根没见着狗跟过来,等到知道疼时,那狗已经撒嘴跑了。
青璧是最先看见的,可是慑于狗的yin威,又害怕,竟然吓的呆了,也没敢叫。等的青玉被咬疼的哭起来,她也早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石氏又看了看青玉的伤,见果然到现在还只是个牙印,想来沈四海的话没错,农活缠身,她也不可能陪着,只叫青璧陪着青玉在家玩,忙忙的转身出去了。
青玉百无聊赖,叹一声道:“这该死的狗,我今天只能待在家了。”
青璧深以为然,忽然眨巴眨巴了眼睛道:“这只狗是真该死,要是真死了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