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见说不通,只好换了口吻道:“闺女是咱们俩的,你心疼,我也不比你少。可是,你总得从实际出发吧?你现在自说自话,想要搓合他俩,可总得讲究个方式方法。你怎么就知道青玉喜欢他,他也喜欢青玉?”
沈四海道:“什么喜欢不喜欢?婚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石氏实在无语的很,只得逼问了一句:“你就敢笃定任家父母一定会同意?我听青玉的意思,这任家老爷不只是普通的官,而是京城里的大官”
沈四海是头一次听说,不禁动容,掂量了掂量,道:“只要他愿意了,父母还能拧得过他?还不都得听他的?”
石氏不免嘲弄的笑了笑,道:“你当初可也够拧的了,爹娘到底也没能听从你的意思。”
这件事是沈四海当初的隐痛。自己最中意的女子,因着爹娘的反对,明明都下定了又反悔。他一心只想着要孝顺父母,不该违逆,可另一方面又觉得那女孩儿真是天真可爱,愿意把一切都献给他,让他有一种身为男人就该有承担一切的责任和担当。
他不是没据理力争过。可是爹娘不肯,最后所有人都枉顾他的意愿,坚持退掉了那门婚事。也正是从那件事以后,他才变的更有主见。
这让他明白,自己的东西,如果自己不争取,便留不住。
石氏拿出来说事,不但没能劝服得住他,反倒是更坚定了他的决心。他自己的事,当年不能做主,到了女儿这,他一定要替她做主。当下便道:“行了,行了,整天捣腾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什么意思?不说了,睡觉。”
沈四海犯起了倔脾气,石氏也没办法,一整夜都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以女性特有的认知,能感觉得到青玉内心的纠结和患得患失。如果她不喜欢,她也不会这么难以取舍了。
到底该怎么办?真要听从沈四海的,放任青玉和任舒啸一步一步更深入的走下去吗?万一两人真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任舒啸却一走了之了,青玉该如何自处?
可要想截断他们俩,也不是容易的事。沈四海在这捣乱呢,再则青玉也不是能坚持得住的性子,听她这会抱怨她爹,可到了明天,说不定又反过来说“这有什么,跟谁两回面不是见,能出什么事”?她就不是把持得住自己的性子。
石氏一大早起来,顶着两个黑眼圈,看青玉时,也好不到哪去。石氏叹口气,板下脸来道:“振作点,这算什么事,你这才刚多大,日子还没开头呢,以后还不知道要经历什么事。”
青玉点点头。她觉得石氏说的话在理,也就一笑道:“知道了,还说我呢,您还不是一样?”
石氏白她一眼,道:“我这又是为了谁?做爹娘的,可不就是要替儿女操一辈子的心么?”
果然青玉大大的哼了一声,道:“您就别操心我了,我好好的呢。”她不是个凡事都钻牛角尖的人,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何必现在就杞人忧天?一想通了此节,她又哼着小调出门去暖棚了。
离元宵节也没几天了。既是任舒啸要来,石氏总得做些准备。把腌好、冻好的肉都拿出来,又准备了些青菜,都差不多了,这才又去做家务活了。
朱实宽来串门,见沈家备着的又是肉又是菜,便好奇的问:“嫂子,家里这是要来客人啊?”
石氏可不想炫耀。别说青玉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就是定下了,她也没想四处宣扬。有句俗话说的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万一有小人在亲事中间作梗,成不成可就悬了。这样的事,比比皆是,石氏看的多了。
因此只笑笑敷衍着道:“这不过年剩下的肉和菜还没吃完吗?”
朱实宽才不信,只悻悻的道:“大嫂还真是日子过的滋润了呢。这一年到头,我可没见过你和我大哥这么奢费过。”
石氏实在是懒的跟朱实宽说话。一家子人吃什么喝什么,没必要一年到头都挂在嘴边吧?像朱实宽这样,每天跟人说他媳妇炒菜一顿放多少勺油?
她要是也跟他一样,四处炫耀,连她自己都看轻自己,那是浅薄。
因此石氏也不争,只淡淡的道:“过年嘛。”
朱实宽一点都没觉察出来石氏的冷淡,或者说石氏越冷淡,越证明这其中有内容,因此绕七绕八,又绕到了青玉身上:“青玉过了年,又长了一岁,亲事可有眉目了?”
实在没动力写了,我想歇歇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