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显赫家世。如果青玉不喜欢,他会就在这附近,盖一栋房子,置办几十亩地,跟着青玉过她的田园生活。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石氏总得给他个机会,让他有机会表白、表达、自辩才成。
他脸上的神色也就有了几分郑重,鼓起勇气,道:“伯母,我对青玉是真心的。”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重的承诺了。他还从未这样对谁许过什么。他不小了,他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了,他愿意为自己的决定承担起他应付的责任。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替青玉担起沈家的责任,和她一起孝敬石氏和沈四海两老。
石氏要说一点都没看透这少年的心事,那也就白活这么多年了,虽说不擅长算计,但人情事故上还是懂的。她倒也不是怀疑这少年的真心,只是光靠这点真心,不足以让他和青玉彼此安生的相守一辈子。
石氏也就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话,听着似乎是在夸人,可细想,就知道这话外头是有文章的。不管他多好,再好,不合适,石氏就有理由不同意,她不同意,他和青玉之间就没有可能。
任舒啸有些发急,绷着脸,抿着唇,急切的盯着石氏,既怕她往下说,又盼着她往下说。只有等她把话都挑明了,他知道她不满意在哪,才好为自己辩解。
石氏并没有为难他,叹了口气道:“任公子,你家世好,本身条件也好,说句实话,想找什么样的妻子没有?只要你开口,别说这十里八村,就是整个县城,都有无数好人家的姑娘争先恐后的往前挤。我们家青玉,不是我自谦,就算她样样都好,可她毕竟不是完美的一点瑕疵都没有。你们俩,不般配。”
“什么叫般配?什么叫不般配?难道您就一门心思的认为找一个穷家破户,大字不识,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农家小子,就算是和青玉般配了?”任舒啸对青玉,那是有着昔日的情份在,并且因着对她是发自内心的喜爱,所以言谈之间小心翼翼,被石氏这话一激,他那骨子里的冷傲顿显无移,说话的气势也就凌厉了起来。
石氏并不觉得这孩子说话莽撞无理,相反很能理解他的愤怨和不平,耐着性子解释:“你这话不无道理。”
“什么?”任舒啸气的嗓子发干,他是故意说气话,怎么在石氏这就是有理了?
石氏道:“我不说别的,起码青玉以现在的条件,不管嫁到谁家,她都不会遭人轻视、不屑,不会受了委屈。可若是换成高门大户呢?”
任舒啸自然知道高门大户自有它的龌龊,便想也不想的说:“要娶妻的人是我,我能为自己做主,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自己说了算”
石氏不无怜悯的笑笑,道:“我是个乡下无知****,大道理我不懂,什么忠孝,什么仁义,我都不明白,可我知道,人活着不能只顾着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你也一样。你要如何?难道还能一意孤行,与你爹娘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吗?你不可能只为了自己现在这一瞬间的意气,就牺牲、忽略掉你家里人的利益。”
任舒啸何曾被人嫌弃过?就是从乡下搬到京城,他的礼仪、规矩,也从没叫人挑出过破绽来,平素他不喜读书,可是到了爹的书房,也从不曾被爹拷问住过,不是拔得头筹的,却也不是那等不学无术之辈。
如今被石氏嫌弃,他恨得唇都要咬出血来了。他如同一只困兽,还要做最后的挣扎:“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两全。”
他也知道,他不可能不顾父母的意愿,不可能不顾家族的压力,不可能不受到家庭的压力,但他总以为自己是可以说服父母,让他们接受青玉。
青玉会和他一样,是个向上的、有斗志、有理想的女子,她会和他一样做到让挑不出一点可以诟病的地方。
石氏压根不信。一个人的本事有多大,不是可以用精细的数目衡量出来的,但这么多年嫁人的夫妻生活,让她明白,男人对女人再好,也有他自己不得已的责任,他怎么也不可能处处只为着一个女人的心思去做一切。
石氏微微一笑,换了个话题,道:“我知道,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青玉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是她的福气,今天就留下来吃午饭吧,也不知道你都爱吃什么,乡下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可别嫌弃。”
本来想好了说什么来着,结果疏忽之间就给忘了。这脑子(。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