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突然笑着看向长孙婧,说道:“怎么和亲这事反倒落在她头上去了?要论起来,表姐与皇家的关系可近多了,便是封公主和亲,也该选表姐才是”
长孙皇后与长孙婧的脸一下子都白了。长孙皇后是心虚,若被晋王知道了永宁和亲之事是她点了头的,怕是母子情份更要伤上一分。长孙婧却是被吓到了,从永宁这个和亲人选出炉后,如她这般的世家贵女人人自危,生怕一不留神也会有相同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尤其她对晋王的话很认同,身为外戚,与皇室的关系自然比臣女亲近,那么如果永宁不用去和亲了,和亲这事会不会落在她头上?
长孙婧的眼神有些怯怯地看向了长孙皇后,小声问道:“姑妈,这房家小娘子这么一闹,怕是吐蕃再不会要她去和亲的,您说,皇上再选和亲之人的时候,会选谁?”
长孙皇后暗暗叹了口气,其实如果不是长孙家实在没有其他适龄的人选的话,她实在不希望长孙婧嫁给晋王,这孩子不管脾气还是心计,都不适合在宫廷中生存的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哪里还用再选什么和亲之人,房家小娘子这么一闹,哪里还有和亲的可能?能不再起战端便是好的了”
长孙婧一听不会再有和亲之事,精神头儿立马就足了起来,两眼放光地扬声说道:“战端?!难道我们大唐与吐蕃还要再开战?这房家小娘子也太不懂事了,生生把一件喜事给弄成了现在这样唉,战端一启,也不知会有多少将士马革裹尸,葬身边塞了”她边说,边露出了满脸悲天悯人的表情。
晋王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大唐的男人还没死绝呢!哪里就用得着用女人去换和平?吐蕃若要战,那便战!难不成我大唐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长孙皇后皱着眉头瞪了晋王一眼,训斥道:“穷兵黩武,好战必亡!圣人的教诲,难道你都忘了不成?!”
晋王的目光少见的冷冽,双手紧紧地按在几案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保家卫国,男儿本色!将靖边之念,托于****之身,岂是大丈夫所为?!”
长孙皇后从没见过这样的晋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儿子尚有如此刚强的一面,一时竟看着晋王呆住了。而长孙婧也似乎是到了此时才发现,原来她一直看不上眼的仁弱少年,竟还有如此豪气冲天的时候,脸颊悄悄地泛起了红晕。
就在这时,太极殿那边再次传来了消息,说是皇帝在太极殿再次召见永宁。晋王实在有些坐不住了,便起身向皇后告辞。长孙皇后今天把晋王拘在立政殿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他掺和进这次和亲的事情里,更不愿他与永宁在太极殿见面,生怕他在上下臣公面前言行不谨,为他与长孙婧的婚事再添波澜。因此,皇后虽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却仍是将晋王强留了下来。
晋王心不在焉地坐在那里,长孙皇后与长孙婧的话,于他可以算得上是充耳不闻。好在那两位此时也无意撩拨他,也由得他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瞎担心。
长孙婧偷眼看着晋王皱眉的样子,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可是一想到他在担心永宁,长孙婧的心里便跟长了草似的痒得厉害,也恨得厉害。明明她才是与他一起长大的那个人,明明她与他的关系才更亲近,可是为什么他放在心里的人,却偏偏不是她呢?
不知为何,长孙婧又想起了晋阳公主,她和这位公主表妹原先也算亲近,可是后来关系却日渐恶劣,不论她怎么讨好,晋阳公主都不肯回个笑脸给她,连带得让她与晋王也渐渐地疏远了。或许,该与晋阳公主好好谈谈或许
长孙婧略有些期待地看向了长孙皇后。她前些日子听父亲与母亲说起,似乎皇后有意将晋阳公主许给她的幼弟长孙诠,若是这门婚事能成,那她与晋阳公主,与晋王的关系,想来会有所改善吧?想到这儿,她笑着转换话题,说起了长孙诠的一些趣事,倒真的引起了长孙皇后的兴趣
晋阳公主的婚事晋王也有所耳闻,只是事情尚未放到明面上来谈,倒让他无计可施可是看着长孙皇后满脸满意的神彩,晋王却忍不住寒了心,这就是他们的母亲呀!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问问他们这些儿女想要什么的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哪怕明知道他们的心意,仍是要一意孤行他忍不住微微错身,再不肯看与长孙婧相谈甚欢的长孙皇后。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兕子,他最疼爱的妹妹呀!他可以不为自己去争,但却一定不会委屈了他的兕子!
长孙家——不管是在他心里,还是在晋阳公主心里,都绝非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