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李治并没有回头,背对着李承乾,朗声说道:“太子殿下是君不假,可这君却也只是储君而已要处置皇子亲王,怕还真不是您这储君能决断的”他可以看在皇帝、皇后,甚至是兄弟情分上,容忍李承乾对他的诸多折辱,但永宁绝对不在他容忍的底线之内
永宁从来没见过李治这样刚强的一面,她相信在座的人也绝对都是第一次见到。她心中窃喜过后,便忍不住无奈地叹气,这次怕是皇后对她要更加的怨恨忌讳了——李承乾和李治两个居然把兄弟不合的场面摆到了人前
便是与李承乾明争暗斗的再厉害,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魏王李泰觊觎着太子之位,可是在人前李泰永远都谨守着做臣弟的本分,就算将李承乾气得半死,也绝不肯在明面上让他抓住什么把柄。看着李治眼下的作为,李泰突然松了口气,他觉得前段时间的那些猜测绝对是纯属臆想,这样“单纯”的李治,怎么可能会是皇帝属意的下任太子人选?这绝不可能
李承乾却没有李泰那样的闲情去臆测什么,他被李治的话和态度刺激的浑身颤抖,脸色狰狞地让人不敢靠近。房遗爱缓步地向后退去,始终护在李治和永宁的身后,生怕他们俩被盛怒之下的太子伤到,但是也正是他这种防备的态度,更加地刺激到了李承乾。
虽然房遗爱已经费心地挡着,可是李承乾这会已经气得连同胞兄弟、皇子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了,又哪里会顾忌房遗爱这个驸马都尉?急走了两步,冲着挡路的房遗爱就是一脚
房遗爱读书没什么成就,这么些年来来回来看的那就是那么一两本,可是于习武一途,他却是肯下苦功的,那些武勇悍将的府第他这些年可是没少跑,逮着谁都要下功夫学两招,在老一辈子倒也得了个好学刻苦的好名声。李承乾踢过来的这一脚并不难躲,难得是他背后就是李治和永宁。
房遗爱打架也是打出经验的人了,只从李承乾的动作看,就知道这一下力道不小,若是落在李治或永宁的那小身板上,虽死不了可往少里说也得吐口血,这样一来他哪里敢躲?可是这又是太子,就算是个眼看要失宠的太子,但凡他要敢还手,那么一个“大不敬”的罪名铁定是跑不了的。到时候,就算过得了皇帝那一关,房玄龄那一关,他也绝对是过不了的
房遗爱牙一咬、眼一闭,气运丹田,将全身的肌肉都绷结实,摆开架式只等着那一下巨疼——谁知,他耳朵都听见劲风响起之声了,却硬是没有被踢着,就听见太子站立不稳连退了好几步的动静
李治紧张地转身扶住了房遗爱,惊声问道:“姐夫,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他是知道李承乾的武勇的,只是没料到他会真的动手。
永宁却云淡风清地侧身扶住了房遗爱的另一边,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惹得他惊叫了一声之后,才凑在他耳边低声快速说道:“太子踢中了他的腹部,快装伤”若非她见情势不对,下意识地丢了一个盔甲咒给房遗爱,估计他这会儿也非得内伤不可。
房遗爱虽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从小听永宁的话听习惯了,一句话一个动作,立刻搂住肚子蹲坐在地上,哼唧了起来。
李治一愣,他刚才是看到了房遗爱那副呆愣的表情的,也看到了永宁掐房遗爱的动作,自然猜得出其中有猫腻,但是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些年,这点默契他还是有的,连忙紧张地高声叫道:“快,快去传御医”
李承乾脸色忽青忽白地看着房遗爱和永宁、李治三人在那里演戏,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踢房遗爱身上,便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他踢中那东西的感觉很怪异,他的腿此时又疼又麻,摇摇晃晃的有些站立不稳。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将受害者当成了房遗爱,所有人同情的目光都抛给了房遗爱,而看向他的时候,只余惊惧
李承乾突然生起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虽然皇帝们总是称孤道寡,但是从来没有哪个没有助力的孤寡之人,可以坐稳皇位
这里的人,本来都该是他未来的臣民呀可是他们中,却没有人,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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