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持兵符调兵勤王,想来便在这一时三刻之间,长安之危可解到时尚需诸位大人稳定时局”
魏征等人对于永宁那副根本就不愿多管皇后和被皇后抓在手里的六皇子的态度,多少都有些不满,可是一听说永宁是急着回去照看李治,又听说房遗爱那边已经领兵勤王,便顿时也将皇后这点事给抛在脑后了。永宁能想到李玮日后的下场,这些大臣又如何想不到?谁又肯为这样一个眼看着绝不会有什么前途可言的皇子,豁出去得罪永宁?
皇后一眼永宁根本不答理她这茬儿,顿时急了,手下也有些不稳,抵在李玮脖子上的金簪便划进去了几分,李玮本来就害怕的在大哭,这一痛哭声自然更为凄厉,而且那殷红的血液顺着他那细嫩的小脖子淌了下来,更显出了几分可怜姿态。
皇后却哪里还顾得上李玮如何,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永宁身上,甚至想着刚才就应该直接将手中的金簪插 进永宁的喉咙里才对,又或者此时又要怎么样才能把永宁留下,骗到身边,拼个同归于尽?
“房氏你站住你不许走我要见陛下我才是陛下的嫡妻元后,你凭什么不让我见陛下?”皇后的脑子此刻其实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她越说越激动,可是也同样的越说离她原先的目的也越不沾边儿,可她本人对此却一无所知,只来回地反复说着同样意思的那些话,将满满的怨恨都堆积到了永宁身上。
永宁的脚步却也只是微微顿了一下,连头都没有回,便继续轻声与魏征交待了一些关键性的东西,在李治能处理政务之前,很多事都尚需倚仗魏征等人来处置。
可是永宁可以对皇后的话置若罔闻,魏征等人却是做不到的。王圭悄悄地扯了扯魏征的衣角,冲着他使了个眼色,魏征嘴角无奈地抽动了几下,却也只能干咳了一声,低声问道:“娘娘,皇后皇后这边要如何处置?总不好就这样放着不管吧?再怎么样,她也还是皇后,而且她手中的那还是陛下的皇子,尚请娘娘三思”
永宁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暗恼魏征这些老头子不厚道。她现在连贴身服侍的人都没有,又要怎么去处置皇后?让谁去处置?虽然这大明宫已经大半都处于安全状态,可是外面站着的那些兵将却属于npc序列,不归她调动,不听她指挥,难道这些老大人是想让她去跟皇后肉搏,然后亲自动手捆绑押解不成?
她干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说道:“王将军回来之后,此处便由他来处置好了”
魏征等人突然醒悟,永宁并不是不想处理了皇后这个麻烦,只是现在着实“不方便”于是一个个都有些理解地点了点头,再抬头看向御阶,发现皇后离完全失控还有段距离,应该可以坚持到王方翼出现,于是也就都学起了永宁的样子,只当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起来。
皇后眼看着永宁丝毫没有与她对话的欲 望,更别提答应她的什么要求了,不由得慌乱了起来,她知道,如果再拖下去,等着她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也只是想见李治一面,或是私下里与永宁一会,用真正解药的消息,替自己换得一线生机而永宁转身离去的背景,却无情地敲碎了她最后的希望,她绝望地松开了手中的金簪,看都没看失去了她的助力跌倒在地上的李玮,只朝着已经走到了殿门处的永宁尖厉地高声问道:“为什么?给我一个答案我究竟哪里不如你——我究竟输在什么地方——你告诉我呀”
永宁在听到金簪落地的声响时,便已然停下了脚步,而皇后最后的问话,也终于让她缓缓地转身相对。从某些方面来说,永宁也同样觉得皇后是个很可怜的人,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处身在永宁的位置之上,她对皇后根本生不起半点的同情之心。
虽然异地而处,她相信她自己也同样会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但是她此刻却也并不觉得那个真相,是可以直言于人前的不论何时,皇室的颜面,总是要顾的
“那个答案其实很简单他日若有机会,皇后娘娘还是亲自去向同安公主问询,想来同安公主必会告知皇后娘娘,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这是永宁所能给出答案的极限,再多的内情,却已是不能由她来说的了。
宣政殿中诸人听了永宁的话,却是都不约而同地升起了难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