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郎中满脸诧异,使劲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露出佩服的表情来,道:“真想不到您这把年纪,还能其实就生下来又如何,何必要打掉呢,老来子多稀罕,人人都喜欢”
刘妈**一张老脸,登时从额头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郎中见她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忙伸手去给她按脉,道:“打掉就打掉罢,年纪大了,再养娃娃确是不易。”
刘妈妈嗖地把手藏进袖子里,羞愤地道:“不是我,是,是,是”
她是了好几下,还是没敢说是她家小姐要打胎,这要是传出去,可比她自己要打胎更惹人笑话了。不过,如果让郎中一诊脉,那就得另找借口了,于是她仍把手藏在袖子里,对那郎中道:“不就是打胎药么,你直接开,不用诊脉。”
郎中皱眉道:“打胎药都是狼虎之药,闹不好要伤身的,若是不诊脉,胡乱抓一副给你,吃出人命都是有的。”
刘妈妈自然知道打胎药都厉害,不然也不会特特嘱咐要一副不伤身的了,此刻她听了郎中的话,犹豫起来,不住地在心里衡量,刘士雁的名声和刘士雁的性命相比,到底哪一个才重要。
正想着,郎中的家人来唤郎中吃饭,郎中腹中正饿着呢,于是便对刘妈妈道:“我给你抓一副分量轻的方子,你先回去试试,如何?”
刘妈妈满脸怀疑,问道:“分量轻就能不伤身?”
郎中想了想,道:“这相当于先用剂量小的药去试,一次打不下来,就再喝一剂,直到胎被打下来为止。这样做,虽说挺麻烦,但至少不会有性命之虞。”
只要不会闹出人命就行,至于药的剂量小,多熬几次就行了,顶多麻烦点嘛。刘妈妈对郎中的这建议很满意,于是点了点头。
郎中便也不开方子,径直抓了几味药包好,交给了她。刘妈妈明知没有方子,就算出了问题,也不好找这家药铺的麻烦,可刘士雁的事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能抓到药就算不错了,哪还顾得上计较那么多,因此就带着药,跳上马车走了。
因为夜里不当值,刘府此时是进不去了,刘妈妈只能先回到自己家,把药藏到了枕头下,然后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到厨下把药熬了,装进一只瓷罐子里,然后翻出一块蓝花布的包袱皮,把瓷罐子包了进去。
收拾好打胎药,她便挽起包袱,朝刘府里去。
大概是因为她今日早起时没有败菩萨,所以运气特别地不好,才刚走到大门前,正要绕去专供下人出入的后门,就见刘士衡正拉着苏静姗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既然见到了,少不得要行礼问好。本来福个身,打个招呼也就过去了,可好巧不巧的,苏静姗竟出口相问:“刘妈妈早呀,包袱里带的是甚么?”
刘妈妈闻言浑身一颤,险些把药罐子晃翻。她暗地里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七奶奶的话,这里头是给十五姑娘带的吃食,她说府里的点心都吃腻了,想尝点新花样,所以我昨日去街上买了一些,准备今日给她带进府。”
她一面说着,一面不住地在心里咒骂着苏静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其实她真是冤枉苏静姗了,苏静姗不过是随口问了那么一句而已,其实她对别人的事,一点儿也不关心。
但既然问了,苏静姗又忍不住嘀咕了:“还给十五妹带零嘴儿?嫌她不够胖么?听五嫂说,她都胖到连衣裳的尺寸都不好意思让裁缝量了。”
刘士衡听见,深以为然,便责备刘妈妈道:“十五姑娘的身份何其尊贵,怎能随便到街上买些吃食就给她尝?万一要是吃坏了肚子,谁来担当这个责任?”
刘妈妈一听,心里直打鼓,正考虑要不要跪下来认错,就听得刘士衡在指使身边的丫鬟:“去打开那包袱检查检查。”
刘妈妈大惊失色,慌忙道:“都是老奴一时糊涂,去买了大街上的吃食,老奴这就拿去丢了。”她一面说,一面转身就跑,心想着,只要速度够快,跑出刘士衡的视线外把药罐给丢了,那就直消抵赖就行了,纵然这样做也会受到惩罚,但总比被人拿个人赃俱获的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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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老公送了套bra,但怎么都觉得这其实是他自己的福利,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