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中毕业后,瑾沛进了私立育英高中,一晃眼已升高二了,育英高中是一所以升学力主的学校,瑾沛的入学考试成绩不算太差,加上夏敖贤对学校的赞助的关系,校方也乐于收她这个学生,如今她的生活十分规律,甚至也有了目标,虽然这目标不是她订的,而且她也不清楚自己的目标究竟为何。
至于君蔚,除了担任瑾沛的家教,每逢假日及寒暑假都会在夏敖贤的公司打工,学习实务经验,夏敖贤也十分欣赏他的才能。大学毕业后他顺利地考迸了研究所,如今是硕一的学生,算一算瑾沛大学联考完他刚好研究所毕业入伍当兵,而现在的他生活得忙碌且充实,经济状况也跟着稍有改善,虽不能随心所欲要什么有什么,但总算摆脱了那种有一餐没一餐的困境,每每在工作,学业皆忙的时候,他便在夏家过夜,严然成了夏家的一分子,拥有自己所属的房间,而程家人也习以为常了。
星期天下午,瑾沛舒舒服服地窝在客厅的沙发中,手握着遥控器看电视。她虽然在读书方面有比较自动自发了一点,但仍算不上是个用功的学生,下礼拜就要段考了,还不知死活地能偷懒就偷懒,而夏敖贤最近因事务较为繁忙,加上君蔚也没时间帮他。这些天上班回来后除了吃晚饭便待在书房里办公。至于君蔚,忙得更不像话了.从昨天帮她补完习后就抱着一叠原文书回房,在房里猛敲电脑,说是赶一份报告所以造就了她这即将段考的人却能如此优闲的景况。
一阵门铃声大作,是哪个不识相的人在这节骨眼打搅她享受优闲的下午?!瑾沛一跃而起,从对讲机看清了来者何后双眉不觉拢紧了。她走到窗边,视线越过自家的前庭。冷冷地看着在铁门外徘徊的人,瑾沛决定不予理会,就让她去等,等久了没人应门她自然就会走了。
谨沛坐回原来的位置,几分钟后,夏敖贤终于受不了了,气急败坏地打开书房的门。“瑾沛,拜你行行好去看看是谁来了,好不好?"话才说完“砰”地一声又甩上门。
人一忙起来就没耐性了!瑾沛丝毫不以为意,完全拿它当耳边风,门铃持续地响着,断断续续地绝对超过二十次。哼!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毅力和耐力了?瑾沛冷笑着。
"瑾沛!"夏敖贤再次出现在书房门口,显得既无奈又气愤,这女儿怎么一点儿也不会体恤别人已忙得濒临崩溃边缘,连开门这等小事也不帮个忙?!"你没听见门铃在响吗?”
“别理它,等会儿自然就安静了。”
夏敖贤差点昏倒,她今天怎么特别怪?!这时君蔚也受不了,从二楼步下楼梯:,语气不温不火地问:“小刺猬,你耳背啦门铃都快烧爆了你没听见吗。”
连修养一向高人一等的君蔚都听不下去了,可见自己还满正常的,夏敖贤安慰自己,无可奈何地,他前去开门
知道爸爸去开门,瑾沛双眉锁得更紧。
片刻,一个女声飘了进来“我就知道你们在,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你是不是存心不让我见我女儿?夏敖贤,你忘了当初你怎么承诺的吗?”
“不是我不让你见她,是瑾沛不想见你,你忘了吗?”夏敖贤疲倦地说。
原来是刺猬的母亲!君蔚望了望瑾沛那益发冷酷的侧脸,任教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见过她母亲,或许是刚好错过,也或许她很少来吧,不过瑾沛对于母亲这个话题一向是采回避的态度。
"瑾沛!瑾沛。”顾瑶蓉在门口被厦敖贤拦了下来“你拦着我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见女儿?”
“你别这样冒冒失失地乱闯行不行?你想见女儿我不反对,可是也得先间问瑾沛想不想见你吧?”
“你每次都这样说!可是我没有一次见成的,一定是你阳奉阴违,要不就是你教唆女儿别见我,否则她怎么舍不想见我,我怎么说也是她妈呀!”
夏敖贤脸色一沉,亏他还在女儿面前替她说好话;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他还未开口说话便看见瑾沛冷着脸出来,斜倚着墙,双手交抱在胸前;又是那副醋样。
“你现在见到了,可以走了吧?”
彼瑶蓉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瑾瑾沛”
:“你每次来我都知道,是我不想见你;凭什么你要见我我就得让你见?”
"瑾沛我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夏敖贤虽然很高兴女儿出来为他说话,可是看见顾瑶蓉如此,心下也为之侧然。
“瑾沛,她毕竟是你妈,给她个机会吧”
谨沛冷哼,"给她机会?你倒好心。"她举步离开。
夏敖贤被她一说脸上也是一是一阵青一阵白的,她对他这个做爸爸的同样丝毫不留情面,讽刺的话绝对照说不误。
:“瑾沛,妈知道以前是妈不对,没有好好的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但我们毕竟是母女,我现在就只有你这么个女儿了”顾瑶蓉悔意无限,语中显得凄楚无奈。
瑾沛霍然转身,冷冷地看着她“现在就我这么个女儿?沈松群呢?被他甩了是吗?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爽爽快快的说出来吧,用不着扮慈母样。”
彼瑶蓉怔在当地,脸上再无一丝血色,夏敖贤沉声喝道:“瑾沛!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妈说话!”
瑾沛不理他,只冷眼瞅着顾瑶蓉“八成钱也被他骗光了吧?当初我苦苦哀求你把他赶走你不听,你可以为了他对我这个女儿不理不踩、不闻不问;现在我不缺你这份母爱了,你才回头来找我,不嫌太迟也太可笑了吗?”
“对!你说得对!”顾瑶蓉流泪狂吼“是我咎由自取,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沈松群不但拿光了我的钱,还逼着我把房子卖最可恨的是他拿我的钱去。玩别的女人,闹得我在公司待不下去,如今我什么都没了。”
君蔚早已到一旁,顾瑶蓉的痛哭失声、夏敖贤的神情复杂和瑾沛的漠然,他全看在眼底。对于顾瑶蓉,他蓦然想起一句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人毕竟是脆弱的,一个人的错误通常是源于一份无知,甚至是无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或许曾经可恨,但有必要就此否定了她吗?再看看夏敖贤,他眼中没有恨,眼见这曾经同床共枕的女人变成如此,他心中的复杂感受绝非他人能体会的。而小刺猬,他凝望着她,心中突地一痛,谁会嫌母爱太多的?他知道每当碰触到她的伤痛时;她身上的刺便益发扎人,而现在的她必定痛极了吧!。夏敖贤拍拍顾瑶蓉,后者不堪凄楚地哭倒在他怀中,他叹了口气"那你现在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的吗?”
听他这么说,她哭得更加伤心,一方面也是感激他的情义。
“你的事我不想知道,就如你自己说的,那是你咎由自取;爸要帮你什么我管不着,但别再拿女儿当籍口,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见你。”
瑾沛说完后不理会他人的反应,径自上楼去了,顾瑶蓉伤心地望着离去的女儿,转而对夏敖贤说道:“我我看我还是走吧”
“你别这么说,瑾沛就是这样,只要不放弃就一定有希望重拾母女情谊的。对了,你房子卖掉了现在住哪儿?缺钱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注意一下有什么适合你的工作?"夏敖贤转移话题问道。道义上他很愿意帮她,毕竟当不成夫妻还可以当朋友。
君蔚实在很欣赏夏敖贤的气度,他没继续待下去,只因心思早已随瑾沛飞上楼了。自从认识她以后、他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责任,她的喜怒哀乐、一言一行,他都不自觉地想去关心。
瑾沛整个人趴在床上动都不动,脸背着门。君蔚走进房内在床沿坐下。“想谈谈吗?”
“不想。”
他微微一笑,”来这里两年了,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母亲。”
“哼,相见不如不见!"瑾沛语露愤慨之情。"见到她又怎样?这种人连见到都觉得伤眼睛!我不承认她是我妈,你别在我面前提她!”
“你好像真的很讨厌她。”
"讨厌?”她不屑地重复,蓦然用力的捶了下枕头,弹坐起来着他“我不是说不谈吗?你这奸诈的人,干嘛一直引我说话。”
君蔚的唇形更形扩大,手伸至她的后脑揉了揉她的头发,而后托着她的头使她的前额着他的肩“想哭吗?我不会笑你的。”
瑾沛绝对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让一个人对她做这种事。说这种话,而她却让他做了。更奇异的是,他的举动竟平复了她内心那种矛盾纠葛的感受,没有气愤。也没有了难过。“不想了。”
她说不想了,那是否表示原本想而现在不想了?她真的跟他所以为的女孩子不一样,但也因此更能攫住他的心。“你怎么猜得到你妈妈的状况?”
“她以前也来找过我,不过名义上是来找我,实际上是知道爸爸心肠软,听她哭诉些生活上的困难,他多少都会帮她,再加上我搬回爸爸这里之后,她的膳养费顿时少了一半,以她奢华成性的生活方式,受得了才怪,当然要来哭诉了。其实她很怕见我,抱着这种心态来,没人在家她就会算了,今天却如此有毅力,想当然耳必是发生什么变故,你当她真是想念我吗?沈松群那个烂人在她没钱的时候离开她是必然的事,偏她自己看不清这点,简直是活该。”
“不过我看她倒真的很有侮意,你毕竟是她唯一的女儿,或许她是自私了点,但不至于一点都不关心你呀。”其实他也能了解为什么顾瑶蓉怕见瑾沛,她的话句句犀利,常不留情面给人,她又自知没脸见女儿,怎可能一天到晚跑来让女儿奚落?!
“她不只是自私了点而已,她是非常自私!我这个女儿永远是排在男人和金钱的后面,她有剩余的爱和关心才轮得我捡,她今天是因为什么都没有了,才想到要来找我,我为什么要给她机会,她有没有给过我机会?”
“我不会告诉你她哪里值得原谅,也不想说天下父母心。母爱的伟大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来迫使你给她一点机会,我只是在想,人常常是脆弱的,都需要一个伴,如果我母亲想再寻找第二春,我会很赞成,是你母亲找的人不对,但若撇开她今天对你的不公平,只当她是个平凡的人来看待,你或许就不会如此深恶痛绝吧!”
“我承认以前我希望他们能复合,可是后来我只希望她能找个好男人,不要是像沈松群那种”瑾沛想起这个人还是气得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才能骂得贴切,只能忿忿地补上一句:“总之是物以类聚!她也没比沈松群好到哪里去。”
“沈松群到底做什么让你如此恨他的事?"君蔚实在很好奇。
瑾沛咬牙回道:“一个会对自己情人的女儿毛手毛脚的人,岂不令人恶心至极?!否则我为什么要去学武术,你知道对当时的我而言,回家是件多么令人恐惧的事吗?”
她没想到自己会跟君蔚说这些活,她想要离开他的臂膀,君蔚察觉了却反而搂得更紧,想传递他的温暖给她,心中对那叫沈松群的男人产生了莫名的恨意。
“你母亲知道吗?"他试图维持平静的语气。
“我曾经试着向她提起,可是几次话都还没说到重点便被她打断或岔开了,她根本不想谈,我想她八成知道一些的,只不过那男人比我重要多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引他的心为她曾经遭受过的事痛了起来,她会变成如此愤世嫉俗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这实在太夸张也太过分了,怎么会有人如此没人性、缺乏责任感到这种地步。"说到这里,她已不再那么激动了,尤其他的愤慨令她觉得很温暖。“算了,我早已当自己没有母亲了,只再让我见到她。”
“可是她毕竟是你母亲,你真能如自己所说的完全不需要母爱吗?这个痛对你而言是一直存在的吗,别骗我,我看得出来。
否则你今天的反应不会那么激烈,甚至你早就在等着看这个笑:话,但真让你看到了你又觉得气愤与不值,我说得对吗?”
瑾沛默然了,君蔚用温柔与了解穿透了她构筑的铜墙铁壁,直直地探人了她的内心世界,但却奇异地不会令她感到难堪与不,自在。什么时候起,在她不自觉的情况下,他已不经她的允许擅自闯进了她的内心,用他的温柔霸道地攻占她所有的思绪,让她再也无力招架。
“你说的对,我气她为了一个烂男人赔上母女之间的感情,我为我们败在一个衣冠禽兽的手中而感到极端不值,我恨自己无力阻止这种错误,只能无奈地看着原本期望能保护我的母亲深陷,并且弃我于危险而不顾,我只能强迫自己长大、靠自身的能力救自己,其实我或许根本救不了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让它随风而逝吧!"君蔚异常温柔的说。
“我会的”
原以为自己早已不需要任何人的关怀,如今在他的怀中她竟感到如此放松,并莫名所以的受到感动,瑾沛静静地靠着君蔚;
强烈地感受到他男性的气味及力量,一颗芳心竟然悸动了起来,蓦然间,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感情与依恋,这份感觉来得如此自然,让她连防卫都不曾想过,似乎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有能力表达冷淡以外的情绪。
“公鸡婆,爱情究竟是什么?”瑾沛突然抬首问他。
她在他怀中,两人的脸靠得那么近,而她问这种问题,想不有任何联想都难,他的拥抱纯属安慰,没有半点暧昧,于是他放开了她。“老实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想每个人对爱情的都有所不同,不过整体而言,我想是源于人时感情的需求。”
“需求是否源于不足?"瑾沛想了想问道。
君蔚一怔,忍不住笑了“我想是吧。”
“那情人间为什么要接吻?口水流来流去的不是很恶心吗?”
看她这么正经八百的问这种问题、实在令他有些哭笑不得“小刺猬,麻烦你以后问问题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情人间接吻是很正常的,当两个人相爱的时候就会渴望拉近彼此的距离,若不经由这种方式便觉得不咋以传达彼此的爱意,在那当儿人们只会觉得甜蜜,不会觉得恶心啦!你问这干嘛?有人在追求你吗?”
"好奇而已。听说接吻也讲求技巧的,你是我的家教,能不能教我?”
君蔚差点跌下床,突然间有点口干舌燥,这小妮子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说种话的表情居然像是问“今天晚饭吃什么?”
似的自然,还带着一丝丝的跃跃欲试他箝着她的肩用力地摇了摇,然后严肃的说:“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叫别人教?要知道人的初吻只有一次,当然应该献给心爱的人,绝不可以视同儿戏。我现在年纪还小,以后机会多得是,应该要好好珍视初吻,知道吗?”
瑾沛看着正经八百的君蔚,愈听越觉得好笑,说什么废话!要不是喜欢他,她会这么对他说吗?他怎么就是不懂,可是听到后来她竟然真的笑了出来。君蔚难得看瑾沛露出笑容,况且又是在这当儿,他不觉一楞,突然发现自已被捉弄了,真令他所也不是,笑也不是,怔楞得说不出话来。
"好啦,我知道了啦!”她挣脱他的箝制,懒懒地回应“你赶紧回去做你的功课吧,是不是不想交报告啦?”
经她一提,他才想起有这回事,整个人跳了起来“糟糕!差点忘了!"他冲到门边握着门把、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迟疑他说:“小刺猬,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用功考上大学最重要,了解吗?”
“我知道了啦,你罗不啰唆啊?鸡婆就是鸡婆!”
群蔚无奈地白了她一眼“知道!快考试了还在混!快看书啦!”
瑾沛朝他扮了个鬼脸,君蔚摇摇头,开门离去。
瑾沛倒向床,不自觉地逸出一声长叹。明白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学生罢了,她还求什么呢?真是有病!头壳坏去!对了,不知她走了没?这问题在瑾沛脑海中一闪而逝、管他的呢!她不屑地冷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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