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讨人厌的臭小鬼说以前认识你还说你们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朋友是真的吗?”
刚才妮儿忙着说话一直忘记询问这个大疑团但是看这两人很熟稔的模样这个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嗯是啊我们两个确实很熟算是旧识。”
源五郎略为有些怪异的表情并没有能够瞒过妮儿她的第二个问题也连珠而来。
“这小鬼那时候还说过你们两个是同乡有没有这回事?”
源五郎闻言表情更怪但没等他开口抢着报一箭之仇的海稼轩便拉着他的白皙脸颊往外扯冷笑似的说道:“怎么样?老乡你该不会翻脸不认人吧?”
“嗯是啊额们两格的确是来自同一个地荒”
脸颊被扯源五郎说话声音有些漏风音不正不过报仇得逞的海稼轩才笑出来妮儿就用力一拍桌子指着他鼻子道:“这么说来我早就怀疑了原来你这小鬼也是日本鬼子!”
莫名其妙被指着鼻子骂海稼轩气往上冲反唇相讥:“彼其娘之谁是日本鬼子你这个山本五十六才是真的女倭”
“哎呀老乡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
“女倭贼”一词刚要说出口腰间突然剧痛但这次不是点穴而是那个依旧一脸无辜表情的源五郎两根指头捏掐在他腰间用力拧转提醒他不要说出自打嘴巴的话。
“好我的确是日本鬼子不过那又怎么样?你对异民族有歧视吗?”
不知该说是老奸巨猾亦或是从善如流海稼轩斩钉截铁地回答妮儿问题同时为了还以颜色掐在源五郎面颊上的手急遽增加了力道。
仿佛是互相咬着对方尾巴的两头蛇一个在桌面上掐得越凶一个在桌面下就捏得越用力僵持片刻后双方额上都冒起冷汗脸色渐渐变得雪白嘴角的那抹微笑已经越来越像是狞笑。
这场诡异的耐力大赛比拼到最后究竟谁是赢家这是一件相当耐人寻味的事。不过自古以来鹬蚌相争这种事总是一旁的渔夫得利他们完全没有现到在他们把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的时候妮儿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你们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屁精!”
少女爆着狂怒招牌式的迁怒动作她随手拎起旁边两个沉重的石凳就往对峙中的两人砸去。
“砰”、“砰”两声闷响手还使劲抓在对方身上的两人猝不及防吃了这一记重击被打倒在地头晕脑胀还没来得及作反应愤怒的少女掀翻了石桌将他们两人一起埋在下头。
“你们这两个屁精堂堂男子汉什么东西不好做居然去做那种出卖身体灵魂的工作太肮脏下流了什么幻雾非真居嘛!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男人化妆穿那种恶心的衣服你们居然还穿同一条裤子工作恶心死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么龌龊的的混帐东西!”
记起那天在石崇府上拦截到的资料妮儿越骂越是气急败坏那箱子资料所记载的是对源五郎出身资料的调查其中特别注明的就是他曾经在日本的幻雾非真居长期工作并且是里头最当红的艺妓报告书上说明怀疑源五郎就是在那时候与卡达尔结识并且在卡达尔死后成为星贤者的武技传人。
这些妮儿可不管她只知道自己一向倚重并信赖的男人居然有这么糜烂的过去而现在有一个过去的同乡、同事好友来找他两个人还你掐我、我掐你挤眉弄眼一派亲热的深情模样看了实在让人气炸了肺如果再不给他们两个一下当头棒喝说不定他们就此“误入歧途”了。
妮儿比手画脚整整快骂了一刻钟之久最后是气得受不了转身离去也直到她离开花园后翻倒过来的石桌下才传出两个声音。
“怎么样?这就是妮儿小姐的成名绝技──大石砸死蟹专门用来克制石家的大地金刚身很有一套吧?”
“彼你娘之你的野蛮妞一点都不懂得留手我算是病人耶要不是刚刚回复了两成功力被石凳打了那一下我已经没命了。”
“她也是看出这点才动手的啊!而且女人都是这样的啦!被气疯了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病人小鬼都是照泄不误的。如果想要泡妞的话就咬牙忍下来回去自己敷药吧!”
“这么痛苦?我不信。”
“你不信也不成如果你的观念泡得到马子那你就不用千里迢迢跑来找我要我帮你泡妞了。”
“那那倒也说得是你对女人从以前就很有办法是出了名的小白脸。”
“聪明这就是你要学的第一课永远都是小白脸才讨女人欢心黑口黑面是没有女人会要的尤其是你这样的有道之士。除非你狗运好到像我们家的猴子老大那样人在家中坐美女天上来不然你只好老实一点学着放软身段吧!”
两人说着从石桌下头挣扎起身把石桌与石凳归位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谈话。要谈的东西不是如何泡妞之类的话题而是之前被妮儿打断他们正在商谈的大事。
“你刚刚说你已经与多尔衮交手了那条寄生虫把你认出来了吗?”
“我想他多少有点怀疑吧!不过他是一个对自己很有自信的人不太可能往这边想事实上你能够认出我来这点我实在觉得很讶异。”
“单纯用六识感官确实很难辨认但是或许是因为有同样的经历吧!我觉得可以在你身上感觉到一种相同的气味。”
“去还是别用这么暧昧的说法吧!再气味过来气味过去的妮儿小姐又是两记桌凳砸上来了。”
“谁叫你选一个这么泼辣的妞儿对了青楼联盟崩溃你的出身秘密很难保住公瑾一定已经查到你的出身资料了。”
海稼轩这样提醒着友人源五郎耸耸肩并不怎么在乎的样子他不是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但这么久以来多多少少有些准备了。
在确认过这一点之后海稼轩再次把话题放回妮儿身上所谈的不只是妮儿还有如今在妮儿体内的天武圣功。
源五郎的天武圣功直传袭于星贤者卡达尔但从枯耳山上相逢开始源五郎就在为妮儿作着准备调整她的经脉状况与内息预备等到调整完成后就把体内的天武圣功作转移。但准备工作完成时妮儿却来到香格里拉意外与海稼轩相遇而偷鸡不着的海稼轩在运功确认妮儿体内真气状况时本身的天武圣功真气起了反应如江河汇海般转注于妮儿。
本来以海稼轩的立场怎样都不甘心白白损失这份力量但源五郎却竭力劝说希望他就此放弃把那份力量交给妮儿使用这点海稼轩自是难以认同甚至拍桌大骂。
“你脑袋疯了不成?谈情说爱是谈情说爱不可以和正事混为一谈啊!天武圣功的传承关系到整个风之大6的兴亡这丫头怎么说都是哼总之我不能把对抗魔族的希望放在一个随时可能变成敌人的女人身上。”
“谁是敌人谁是友人真的要分得那么清楚?真的能分得那么清楚吗?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学到些东西了未到真正的战时谁是敌谁是友都很难说为什么妮儿小姐就会是敌人?难道你想保证周公瑾那时候会变成战友吗?醒醒吧吾友同样的过错你要重复到什么时候?”
听了源五郎这样的一席话海稼轩也不得不退一步思考了。不能集全另外两部分的天武圣功对自己其实一点用也没有然而神功可以不必成就于己但传承者却必须令自己心服相处多日观察的结果妮儿这小丫头不是坏人然而
“武者的强大不在于武技是在于强而不倒的心这丫头的精神状态根本就不合格像个小姑娘似的被敌人说个几句就动摇了天武圣功怎能传承给这种人?”
刚才妮儿与源五郎对话其中谈到了在耶路撒冷地底废墟时与周公瑾的对峙与激辩当时妮儿被说得哑口无言心志动摇这点在海稼轩看来实在是可笑非常敌人高兴说什么那是他家的事直接过去把人砍成两截岂不是一了百了?世间千万种人有千万种想法怎么可能全都顾到?会为了敌人的指责而动摇这样的武者怎能承担大任?
“是的你我都知道周公瑾的话里头其实有着许多破绽只要强行回辩过去他的话就不攻自破但是回答这些话是只有妮儿小姐才有资格做的事她的历练确实还不足心志也还不够坚强可是这也是我选中她的地方。”
源五郎这样说海稼轩则是一副“你脑子比周公瑾坏得更厉害”的表情而源五郎也只有解释自己的想法。
“以一个武者而言妮儿小姐确实还很不成熟不过有着这些迷惑与迟疑的妮儿小姐远比我们更像是个人在心灵与思想上她有我们所欠缺、已经冰冷掉的东西。三贤者对天武圣功的传承者期望些什么?不就是期望她能够从魔族手上守护这个人间吗?”
源五郎续道:“经过这许多年我领悟到的一个想法就是拯救人的事应该由人来做。武者一旦凡入圣变成什么非人的贤者与剑圣就失去了人心失去人心的东西又怎么能够救人呢?”
这番话缓缓道来挥着它的说服力海稼轩沉默良久心中反覆挣扎尽管心中充满着强烈的不舍与不甘但他却无法否认这些话的真实性。
仰起头来朗日晴空白云在天辽阔的景象看得令人心头舒畅像是一把无形的心剑斩断了许多负面情绪的羁绊。也许友人并没有说错该把拯救人世的责任归还给人而不是交给一些自以为是的圣者与贤人。
“算了我放弃了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还会被那条寄生虫寻上来找麻烦就送给那个不成熟的丫头片子吧!”
海稼轩浑不在意地挥挥手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可是熟知他性情的源五郎却知道要他做出这些退让有多么地不容易。
“谢谢你了朋友日后全人类都会感谢你的我”
“不要高兴得太早我有两个条件你要先答应才成第一就是先帮我回复成应有样子与武功整天当个小鬼真是恶心。”
“我倒不觉得小孩子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名正言顺地与大姊姊洗澡更何况考虑到阁下泡妞的对象你用这样子去泡不是最适合不过了吗?嘿说说而已不要插我眼睛嗯回复武功倒不是问题你现在这样只是失去天武圣功的干扰效果一个人打坐运气见效甚缓有我帮你几天功夫就能回复了。第二件事是什么?”
“哼哼第二件事嘛就是”
很阴沉地笑了一会儿海稼轩突然转过头掐住源五郎的脖子用力摇晃。
“你这个阴险的小白脸把你的那一份也早点交出去只有我一个人损失太不公平了!”
“咳咳我知道咳一定会的快断气了”
“抱歉两位我这边有点事”
缓步靠近过来的泉樱对于眼前看到的东西感到很不可思议。源五郎师兄确实是一个很好相处、很和气的斯文男子但海稼轩师兄并没有那么好亲近自己与他相处以来虽然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与好意却也更感觉到他那如剑一般的冷淡。这两个人能够处得如此亲匿还真是满不可思议的。
因为泉樱的来到源五郎和海稼轩收起了打闹的笑脸摆出严肃的面孔藉以挽回一点形象与地位而泉樱问的问题相当古怪她问源五郎目前雷因斯的军政大权是否由源五郎暂时摄理?
“唉当然是了你以为我很愿意吗?那些家伙一个一个都不负责任如果可能我也想去闭关修练或是去调和天地元气顺便冬眠至少就不用来香格里拉打生打死的。”
源五郎哀声叹气地说话但却没有得到身旁友人的同情反而高声讥讽相向。
“可是你如果再不来你的野蛮泼辣妞可能就要被别人横刀夺爱你这小白脸到时便可以弄顶绿帽子来戴了。”
“放你的狗屁你自己的妞还不是跑了绿色帽子你自己先戴唷忘记了兄台现下人小头小绿帽子一戴会遮住脑袋名符其实的缩头王八乌龟!”
一阵恶言相向跟着又是一阵拳来脚往泉樱一面哀叹为何共事者全没有一个正经人物一面问出第二个问题。
“源五郎师兄以您之见现在是对艾尔铁诺用兵的好时候吗?”
“对艾尔铁诺用兵?谁?雷因斯吗?在外行人眼中或许是个绝妙时刻吧!不过铁面人妖的通天炮和轨道光炮是个大危机如果不先解决岂不是让军队去送死哎呀!”
“少用你的小人之心去臆度公瑾那咳那家伙是个很有原则的人绝不会对平民使用那种武器的。”
“就算是吧但我们眼下的危机是在香格里拉全部人手必须集中在此应变哪有多余的人力用兵?况且花天邪率军退走短期内不会有人进攻北门天关我们又何必多事另开一条顾不到的战线?”
“源五郎师兄的想法与我相同可是青楼联盟那边频频传来报告雷因斯进攻艾尔铁诺了。”
“什么?”
正在斗殴中的两人闻言俱是一惊齐齐把目光望向泉樱但是震惊之下一人忘记收手一人忘记防御结果就是有人又遭了殃。
“呜你这个死矮鬼又插我眼睛”
如果太在意这些根本就无法说话了泉樱心里轻叹一声继续把话说完:“青楼联盟传来的情报以五色旗为雷因斯大军于日前出北门天关进攻艾尔铁诺势如破竹已经控制了龙腾山脉周边的数个州。我反覆确认过这情报该是真的。”
“不可能国王闭关席幕僚冬眠被委托处理军政大权的我在这里有谁能够动攻击命令?这个消息应该是误传是否是敌人刻意放出的风声?”
“我刚开始也这样想但敌人这样做于他们有何好处?我想请源五郎师兄回想一下您是否有将处理大事的权力委托给什么人?或是当您不在雷因斯的时候照体制的运作有什么人能够代替您下命令?”
“照体制上来说国王不在两名宰相也不在应该是没有人能够下军令。如果遇到疑难大事白德昭那个老人会持着能够调度白家子弟的掌门令符协助稳定局面。”
“令符?那是什么?”泉樱心中一动连忙追问。在她的直觉里事情只怕与这枚令符很有关系。
“掌门的印信啊!每个门派都有这种东西吧?白鹿洞没有吗?虽然令符能够调度的范围仅限于白家子弟但只要在雷因斯这样就代表一切了。本来我们草夫人在离开前要把东西给我不过我没有要省得担下这莫名其妙的责任。”
“那那枚印符现在在何人手里?”
“目前的当家主在海外大概是送到恶魔岛去了吧!如果小草小姐嫌麻烦那么不是藏在某个隐密结界就是交给够份量的天位武者守护目前在稷下的天位高手啊!糟糕我把她给忘记了。”
惊叫声中源五郎身上冷汗涔涔而下一个想法出现在他脑中。也许自己真的忽略掉一个危险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