蜇伏到达这种地步,可怜我们都还蒙在鼓里,自欺欺人,顾盼自雄,今天我一门父子二十余人裁到了家,再无话可说,要杀要剐请便,只是好恨,好恨啊,老天爷怎么就不开眼啊?”
“跪下!”
“什么?”
“跪下!”
“我虽为阶下囚,命之将死,但宁死不跪,我们兄弟而叔侄,一门亲骨肉内斗阋墙,死则死尔,绝无跪兄和侄之理?”
“好你个小杂种,当日我没有一戟朔死你,留下你这么个天大祸害,今天说什么为时都晚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要杀便杀,绝不甘屈辱。”那武仲凯武统领现在也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中计遭擒,一看云意扬就知道是从前的死对头,被自己曾经逼迫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今天反而落到了对方手里,日薄西山,没有由一阵不甘的悲呼。毒影也是睚眦欲裂,落到这步必死的田地,他心中更是痛苦悔恨不堪“你们这对狗父子,好狠毒坚深的心机,今天但有速死的英雄,没有下跪的英雄!”
“是吗,给我剥掉他们的衣服!”云意扬勃然作色,手一挥,早有军校一拥而上,不由分说便扒掉了十多个人的上衣,顺势膝窝里猛踹一脚,已是踢跪在地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天已是阶下囚,刀俎上鱼肉,还敢藐视本大少?”云意扬随手漫指站在前面的十多个将领“你问问他们,他们原本没有与我们父子直接的死敌,本大少就饶恕他们一命,令他们戴罪立功,将功赎罪,要怪就怪你们这群王八蛋不长眼,一心投靠了元亲王,得罪了本大少,那就是死路一条。诸位将军,按神州皇朝大律,行辕营规,这十多个人聚众谋逆,作乱犯上,背叛国家,违反国法,在辕门不行参拜,喧哗帅堂,辱骂本大少,又恃宠傲上,咆哮议事厅,该当何罪?”
十几将军进前一步,齐声怒吼,干涩枯燥地迸出一个字:“斩!”
“那就按国法军规行事。”云意扬蹙额说道“拿酒来,斟上十几碗,我亲自为他们送行!”
顷刻之间两个军士已抬了一坛酒来,就帅案斟了十多碗,塞到跪在地下已经吓傻了的十多个叛逆手中。
云意扬自己也端了一碗,瞥了一眼收伏的一排十多个军中将佐,将佐们会意,一躬身退出去。
云意扬端酒在手徐步下阶,已换了一副悲天悯人的面目,温语安慰道:“差你们在此从军,手握重权,是一刀一枪挣功名,为朝庭建勋立业,忠心从命王事,也为云城侯府尽忠效命,不是叫你们来反叛作乱的,这点你们比我还要清楚。你说你们如此位高权重,一呼百诺,犹不自重,犹不安心,狼心狗肺的,究竟我们父子哪一点亏待你们了。倘若你们人人忠心,难道没有前途出息,雏凤清于老凤声,将来比谁都强,哪里能想到你们死在我的令箭之下呢?唉,这人,是从哪里说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