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如苏慕云所想,第二天,她私会轩辕澈的流言便传得沸沸扬扬。连带着,她的营帐也变得热闹起来,那些名义说着是寻梁琦的夫人小姐们,哪一个不是极尽不屑的审视着不知天高地厚的苏慕云。
这不,刚送走清河王妃母女,又迎来了黄娥英姐妹二人。
黄娥英与苏慕云是着一面之缘的,虽目光含着几抹讥笑,但好歹还算是维持着面子上的客气。而她妹妹,黄娥素则不同了。
黄娥素的长相像了她爹,脸瘦瘦长长,下颌略显方,有点马脸的味道。是故,很少出门。这次之所以被黄夫人带着出门,想来大有相看女婿的意思。总有那不看长相只看门弟的人,再说了这个时代,正妻之外不是还可纳妾吗?娶个长相一般的正妻充门面,私下里再纳几个如花的美妾,两全其美。
“哎,苏小姐。”黄娥素指了苏慕云,嘻嘻笑道:“你现在可是名人了,大家都在说你昨天跑去小树林里向王爷一诉衷情,是真的吗?”
苏慕云撇了撇唇角,淡淡一笑,看了黄娥素道:“我若说没有,也不知有几人肯信。可我若说有,这委实冤枉。”
尽管是意料中的事,可谁也别想让她厚着脸皮当众认帐。当时在场的除了叶萧便是玉颜公主,她就不信了还有人敢拉着她到玉颜公主跟前去对质。只怕就算是有人胆大包天,扯了她去,玉颜公主也会矢口否认。
“啊!”黄娥素作势吃惊的道:“可是,外面传得那”
“别人要怎么传是别人的事,我还能一个一个去解释不成?”苏慕云笑吟吟的看了黄素娥“黄小姐是聪明人,想来不会信这子虚乌有的事吧?”
黄素娥笑了笑“我原也不信,不过听说这话是公主身边的侍女,挽月说出来的。由不得便不信了。”
苏慕云微愕,她到是忘了,当时玉颜公主身边还有个侍女挽月。
“这事可真奇怪了,挽月不是一直随身侍候公主的吗?怎么会从她嘴里传出这种闲话?”梁琦适时的出声,看了黄娥英道:“公主从来离不了挽月,难道说,昨儿个公主她”
黄娥英瞪了黄娥素一眼,笑了道:“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分得清,我们也不过就是凑个热闹。”
梁琦笑了笑,道:“这样的热闹不凑也罢,我娘常说,祸从口出,一直让我少说话。”撩了黄娥素一眼,道:“娥素你来找玩没事,可千万别找我来说些有的没的,被我娘知道,会打死我的。”
黄娥素脸一红,便要争辩,却是被黄娥英瞪了一眼。
黄娥英淡淡一笑,看了苏慕云道:“我听说兰亭病了,也不知道要不要紧,我们去看看吧?”
“兰亭病了?”梁琦微怔,但稍后便明白,只不过是借病避开一些难堪的场合罢了,再说她来之前便是身体微漾的,这会子说病,怕是也没人怀疑“那我们去看看吧。”梁琦征询的看向苏慕云。
苏慕云点了点头。
几人便浩浩荡荡的朝叶司盈的营帐走去。才刚到跟前,便看到雪盏送了一个年约六旬的医官出来,一边送一边轻声道:“曲医正,谢小姐她不要紧吧?”
被称为曲医正的医官,态度谦和的看了雪盏道:“姑娘放心,谢小姐只是郁结于心,又加上偶感风寒,只要避着点风,没什么大碍。”
雪盏道了声谢,将医官送出,迎面便对上了梁琦等人,于是与医官告辞,引了梁琦等人进帐。
苏慕云这才发现,谢兰亭面色有着不正常的红,便生一张原本水润如新剥石榴的唇却是干燥开裂露出些许的血丝,她与梁琦见下不由大惊失色,几步上前,失声道:“这是怎么了?昨儿晚上还好好的。”
谢兰亭在对上苏慕云的脸上时,身子僵了僵,但很快脸上便绽起一抹笑,轻声道:“没事,就是旧疾复发,养几日就好了。”
“哎,”苏慕云轻叹了口气,替她压了压被角,轻声道:“你本是个通透的人,怎么这会子是却钻上了牛角尖。”
谢兰亭低垂的眉眸间划过一抹阴郁,半响,有气无力的道:“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这身子不争气要生病,我有什么办法。”
梁琦便笑了道:“要我说,你还是平时动得少了,你看我一年就不生一回病。赶明儿,你们个个都放了手里的针线,跟着我舞枪弄棒,保证几年也不咳嗽一声。”
“嗯,以后个个都成了皮猴。”帐缦一捞,叶司盈走了进来,身后梅寒手里端了盘新鲜的梨。
“这时节,哪来的梨?”梁琦上前自梅寒手里取了梨。
叶司盈连忙拍打了她的手“馋猫这可不是给你吃的。”
梁琦怏怏的放了手里梨“那是给谁的?你怎么不问他多要几个。”
叶司盈轻声一笑道:“这是我替兰亭讨来的,你想吃,自己讨去。”
话落吩咐梅寒将梨削了,拿了川贝一起去炖了。
黄娥素扫了眼梅寒和她手里的梨,笑吟吟的看了叶司盈道:“我要是没猜错,这梨是司盈你向沂王爷讨的吧?”
铺上的谢兰亭闻言神色一怔,黄娥素看见了,眼里的笑便浓了。心道:长得好又怎样?还不是照样没男人要!
叶司盈睨了眼铺上微闭了眼的黄兰亭,淡笑道:“难道这好东西便只有王爷才有?”
“那是谁还有?”黄娥素露出一个貌似天真的笑,道:“难不成,司盈是去向世子讨来的?哎呀,这情份可果真不一样。”
即使是叶司盈与轩辕祈已然议了婚,可这般私下相见传授的事,若是传了出去也还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黄娥素的话一落,叶司盈脸上的笑便敛了敛,淡淡的道:“就你爱瞎猜,可猜来猜去总是猜错。”
本来话到这就算了,可黄娥素却是不依不饶的道:“那你就告诉我呗,省得我猜来猜去的。”
梁琦眉宇一蹙,便要开口,手却被苏慕云攥了。苏慕云的目光朝铺上看去,本来这事因谢兰亭而起,她才是最适合出面的人,可却见谢兰亭眉眼微闭,竟似整件事与她无关一般。苏慕云心下一阵黯然,终究还是生份了。
“司盈,既然黄小姐这般眼馋,你就分一个给她吧。”苏慕云笑呵呵的对叶司盈道:“省得她若是讨不着了,哭鼻子。”
一句话便将这事归为黄娥素的嘴馋。
铺子上的黄兰亭眼睫毛动了动,压在被里的手紧了紧。
黄娥素脸色一变,正欲开口喝斥,苏慕云却是笑吟吟的看了黄娥英,打趣道:“娥英,你这姐姐也太不晓得疼人了,我看不如让娥素认了司盈做姐姐,这以后,好事坏事,总少不了她了。”
黄娥英的眉头一邹,锐利的扫了黄娥素一眼,笑了道:“她啊,被爹娘宠得不像样了,我这做姐姐哪样好的不是仅着她。”
梁琦冷冷一哼。
叶司盈对着苏慕云笑了笑,黄娥英之前装死人,无非也是想看热闹。可苏慕云却暗里告诉她,再这般任由黄娥素胡闹,就不像话了。
黄娥素却像是真的被宠坏了的孩子一样“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冷冷一笑道:“苏慕云你是什么东西,这会子装什么好人?”话落重重一“呸”狠声道:“背后挖自己姐妹的墙角,我要是你早羞死了,还好意思在这坐着。”
“素素。”黄娥英作势要训黄娥素。
只这会子她却是迟了,即便她原本也只是想要装个样子。
梁琦眉眼一瞪,看着黄娥素道:“我到不知晓,黄小姐还真有乃父之风,说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只我却是想问声黄小姐,慕云她挖谁的墙角了?”
“挖谁的?”黄娥素看了病榻之上咳嗽不止的谢兰亭,冷笑道:“话说白了就没意思了。”
“你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梁琦一步不让的道:“知道的说你黄小姐年纪小,口没遮拦,不知道的会说疯狗乱咬人呢。”
“梁琦”苏慕云一看梁琦这是火了,连忙起身要劝。
黄娥英也连忙跟着训斥黄娥素“素素,你还不快住口,说了不带你出来,你偏要跟着来,跟出来就惹祸,看我回去不跟娘说。”
总还是没有要求黄娥素向苏慕云道谦。
“你也欺负我,”黄娥素红了眼眶指着苏慕云,大声道:“我说错了吗?她明知谢兰亭和沂王爷的关系,还不要脸的跑去跟沂王爷说什么一心仰慕,这不是挖墙角吗?”话落又指了梁琦道:“你别仗着你爹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就以为我怕你,这种人你也帮,到时连自己的男人怎么没的也不知道。”
“说你疯,你还真咬上了。”梁琦一把推开上来劝解的苏慕云,指了黄娥素道:“你那点子花花肠子以为我不知道,自己长得丑没男人看得上,便见不得别人比你好。慕云就算是真希望王爷那又怎么样?你敢说你不也是偷偷的喜欢着王爷?只是知道自己入不得王爷的眼,便到这里挑我们姐妹的关系。兰亭跟王爷什么关系?你到是说说,你说啊!”“梁琦”黄娥素最恨别人说她长得丑,这会子一听梁琦的话“嗷”的一声便要扑上前抓梁琦。只她还没扑上去,便被黄娥英抱住了。“素素,素素”
“别吵了咳都别”谢兰亭挣扎着想要铺上爬起来。帮着劝架,只却一身无力,只能在那喊几声。
而这会子,营帐外听到声音的人早围了上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劝着,只梁琦那火爆的脾气又是谁能劝得住的。
“黄娥素,你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好了,好了,”叶司盈将梁琦拉开“你这脾气就不能改改,娥素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知道让着点。”又回了头对黄娥英道:“你将素素先带回去,这再吵下去,只怕连皇后娘娘都要惊动了。”
黄娥英连忙喊了丫鬟上前,半推半拉的将黄娥素推着往外走。
眼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众人都要散了时,一个眼尖的婢女却猛的指了苏慕云,喊道:“快看,那是什么。”
苏慕云这会子正被脚边的那只浑身雪白长得像狗不是狗像猫不是猫的东西给缠着,那婢女一声喊,正准备离开的人一瞬间,全朝这边看了过来。
“是雪狐,雪狐”
有人高声喊了起来“是沂王爷去年狩猎放养在这的雪狐。”
苏慕云身子一僵,怎么又跟那人扯上了?
而那一声一嚷嚷出,众女哄的一声便朝那只白的如雪的狐狸扑了过去。一时间,竟是连营帐都要被拆了。苏慕云被众人冲得一个不稳,裁了下去。
一双手托住了她,谢兰亭抬了水汪汪的眼睛看了她“慕云,你没事吧?”
苏慕云对着谢兰这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半响抿了抿唇,轻声道:“兰亭,你信不信我?”
谢兰亭唇角挽了挽,淡淡一笑,轻声道:“我当然信你,我们是朋友啊。”
苏慕云便回以谢兰亭一个灿烂到极致的笑。
“哎呀,跑出去了。”
哗啦一声,营帐里的小姐丫鬟一瞬间散开,三人一群五人一伙的朝着那只雪狐围了上去。那雪狐也奇怪,既不跑远了,却也不让那些人捉到,时不时的便站在原地,一双蓝色的眼眸是这世上最纯最亮的一抹颜色,此刻那蓝得像水晶像琉璃的眸子正远远的盯着苏慕云。
“慕云,那狐狸好像很喜欢你。”梁琦早忘了和黄娥素的争吵,走到苏慕云身侧,牵了苏慕云的手道:“走,我们上去看看。”
“哎,你也跟着凑热闹,只不过是只畜生,它懂什么喜欢不喜欢。”苏慕云哪里还敢再跟轩辕澈的东西牵扯上关系,她现在就恨不得能离他十万八千里远着。
暗里的一抹人影,听了苏慕云的话,差一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想着自己花了那么多心思,将雪狐教会认人,她到好,一句畜生便否定了一切。有那么一瞬间,红绡想这苏小姐跟主子一样,是个木头,正好,两木头凑一起,成了一个棒槌!
“你怕什么,反正你羊肉没吃着也惹了一身骚。”梁琦二话不说推了苏慕云便往外走,边走边大声道:“停下,都别动。”
众女被她这一嚷,齐齐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她。
“阿琦,你要是能抓住这只狐狸,它就归你了。”
“是啊,阿琦,沂王爷可说过,这是给未来的沂王妃准备的。”
“哈哈哈”
笑声响起。
梁琦将苏慕云往跟前一扯,大声道:“抓住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让那雪狐自己认主。”
笑声一滞,众女的目光一瞬间如刀一样看向被梁琦推了上前的苏慕云。
她们当然没忘记,刚才这雪狐便是围着苏慕云打转讨欢的。
“梁琦你说什么呢?”有人不赞同的道:“有些人天生便是狐猸子,只怕这狐狸闻了那味就追上了,什么认主不认主,只不过是出自同门罢了。”
尖刻的话一停,笑声又四起。
有人附合道:“是啊,还没听说过狐狸会认主的,想来是臭味相投才是。”
“哈哈哈”红绡瞪了眼,将那两个女人记住,心道:下次一定要问拖儿那丫头有没有让人身上起狐骚味的东西,有人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成狐狸精,她怎么好意思不成全呢?
“我说你们该不是怕了吧。”梁琦嘲笑道:“不然怎么尽说些没用的。”
“谁说我们怕了。”
“是啊,谁说我们怕了,认就认。”
红绡嘿嘿一笑,等会你们可别哭。
苏慕云抬头,想要阻止梁琦,只抬头的瞬间,目光却是被另外两人所吸引。
谢兰亭扶了绣荷,颤颤瑟瑟的站在那,好像一阵风便能将她吹上天去。见她看了过去,强扯了个笑脸,只那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另一个则让苏慕云叫苦不迭,她昨夜虽是猜到她身份不简单,可怎样也没想到,这人竟是皇上的女人。
淑妃扶了宫女的手,远远的站在人群之后,目光如霜的朝这边看来。
“娘娘,”侍女豆绿压低声音道:“奴婢一早便听人在说,这苏慕云死皮赖脸的拦了王爷,说了好些不要脸的话。”
苏慕云要是听到这话,只怕不被气死也会被气得吐血。
淑妃细长的柳叶眉微微一挑“你也跟着她们瞎说,这大都城里喜欢王爷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奴婢听人说,她将王爷拦在了小树林,不要脸的脱了衣服勾引王爷呢。”
“小树林?”淑妃蹙了眉头,目光一寒,冷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夜里的事,是公主身边的挽月亲眼看到的。”
淑妃不由便瞥了目光在人群中去搜索轩辕婉儿的身影,只将人看了一圈,却是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你稍后仔细打听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娘娘。”
豆绿的话才落下,人群中便响起一阵惊呼。淑妃重新抬了头朝人群的中间看去,这一看,整个人便僵在了那。
苏慕云哭笑不得的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雪狐,压了声音道:“喂,你快走,再不走,我把你炖吃了。”
雪狐将毛绒绒的尾巴扫了扫,似乎在说,随你。
苏慕云偷偷的抬起眼,别人她无所谓,她现在怕的便是那个站在人群中间,笑得比春风还要明媚但目光却凉得比刀刃还要寒的淑妃娘娘。不想,她这才偷偷的看过去,那边厢,淑妃已是低头对豆绿说了几句话。
豆绿点了点头,分开人群,朝苏慕云走去。
“完了,这下完了。”苏慕云看着眼前一副晚娘脸的豆绿,抬脚踢了踢身侧的雪狐,轻声道:“你还不快去逃命。”
不想,雪狐却是不甩她,大尾巴一甩一抖,蓝蓝的眼睛眯了眯,意然在她跟前打了个滚。
“哗,好可爱啊!”“是啊,真的好可爱。”
莺莺燕燕的声音一起,苏慕云认命的看着还在卖荫的雪狐。心里快速的想着,要怎样才能保住这小东西一命。
“我们家娘娘要见你。”豆绿冷了脸对苏慕云道。
喧哗人的群一静,众人这才发现,淑妃娘娘不何时正笑盈盈的立在人群中,目光慈和看着人群中的苏慕云。
“见过淑妃娘娘金安。”
淑妃连忙摆手,声如脆铃的道:“夫人,小姐们快免礼,早知道本宫就不出来了,省得扰了你们的兴致。”
立刻便有那有眼力见的夫人上前谄媚的笑道:“娘娘说哪里话,娘娘屈尊降贵与臣妇等同乐,是臣妇们的福气。”
“是啊,是啊,”另一个夫人跟着上前道:“娘娘往这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九天仙女下凡了呢。”
淑妃清丽的脸上生起一抹浅浅的红晕,用略带娇羞的语气说道:“夫人们个个都能说会道,本宫却是个嘴拙的。”话落,竟似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抿了嘴在那淡淡的笑。
很快,又有巧嘴的夫人上前说了番天花乱缀的奉承话。便也在这时,豆绿将苏慕云带到了跟前。那些夫人这才停了嘴,都用一种嘲笑的目光看向低眉垂首缓缓走来的苏慕云。
“民女苏慕云见过淑妃娘娘。”苏慕云屈身行礼。
淑妃连连摆手,呵呵笑道:“快起来,快让本宫好好看看。”
“民女不敢。”苏慕云连忙推托道。
“娘娘叫你抬头就抬头,你敢违抗不成?”说这话的是承相夫人,蔡氏。
蔡承相与当年淑妃的父亲周太傅有同科之宜,而淑妃跟蔡氏也颇为亲近。然蔡氏也是唯一清楚淑妃和轩辕澈之间纠葛的人。当年,周太傅是轩辕瑞与轩辕澈两人的共同授业恩师,轩辕澈那时年纪小颇有些心高气嗷,写了一首诗,被有心人将诗送到了先帝手里。
先帝原就想除掉这个年纪虽小但却有经世之材的小皇弟,省得将来自己儿子的江山坐不稳。得了那诗,便要处治轩辕澈,周太傅却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位失母丧父的小皇子,眼见得先帝要借此斩草除根,便冒认了那首诗是他所作。
先帝大怒,赐了周太傅一杯毒酒。
周太傅临死将膝下唯一的女儿,周韵清托付给了轩辕澈,要求轩辕澈务必善待周韵清。原以为,这两人是水到渠成的一对,谁想太子却是一眼相中了周韵清,先帝在时没怎么说,先帝驾崩,国丧期满,轩辕瑞便一纸圣旨将周韵清招进了宫里。
别人不知道淑妃的心思,蔡氏又岂会不知。这会子,眼见得去年轩辕澈放话养出的那只雪狐围了苏慕云闹得翻腾,淑妃即使不说,但心中那滋味可想而知。
苏慕云咬了牙,缓缓的抬起头。
她今天穿了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锦缎素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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