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怕那首座之上的人想的越发的要多了!眼下,却还不是翻脸的时候。轩辕澈咬了咬牙,端起面前的酒盏,似笑非笑的看了轩辕骥。
“你若喝不赢我,又当如何?”
轩辕骥瞪了铜玲大的眼,高声道:“王叔喝也不曾喝,怎知我便喝不赢你?”不待轩辕澈开口,目光一转,便看到了眉目温润坐在一侧的轩辕祈,几步上前,一把扯了轩辕祈,道:“皇兄,我俩一起喝,便不信喝不赢六王叔。”
轩辕祈连连摆手“二弟,你与六王叔斗气,何苦扯上我。”
轩辕骥闻言,目光一瞪,看了轩辕祈道:“你我可是一奶同胞,弟弟被欺负了,你怎能袖手旁观。”
“那是六王叔,是”
轩辕骥一摆手,道:“我们才是亲兄弟,你说,你到底帮不帮我。”
轩辕祈头痛的看向首座上并不喝止,反而笑盈盈看过来的皇帝。
见他看来,皇帝摆了摆手,笑了道:“去吧,朕还不曾看过你六王叔失态,你俩可别让我失望。”
轩辕骥闻言,扯了轩辕祈便上前。
轩辕澈凤眸微挑,稍倾淡淡一笑,拍手道:“好,既是皇兄有雅兴,臣弟也不好扰了皇兄兴致。”
“好,”轩辕骥哈哈一笑,目光自人群中一转,指了叶萧道:“便请了世子来计数如何?”
轩辕澈眉目一沉,不动声色的撩了一眼叶萧,两人目光一触而闪。
叶萧自座中缓缓起身走了上前,抱拳一礼,轻声道:“叶萧遵王爷令。”
“一人怕是有失公允,”轩辕澈略作沉吟,目光撇向座中其它人,微一叹沉,探手一点,指了张广嗣道:“候爷一起吧。”
被轩辕澈点到的张广嗣,半响不曾说出一句话,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笑得莫测高深的轩辕澈,又看向眉头一蹙即散的轩辕骥,硬了头皮上前。
“微臣领命。”
热热闹闹的斗酒开始了。
轩辕逸是武将出身,即便是此时身份已经不同。对这种大碗喝酒和大口吃肉的场面有着骨子里的热衷。
于是取了身上佩带上的一枚玉置在案头,高声道:“朕这枚玉佩便算是个彩头吧,赢了的便可拿去。”
皇帝一开口,底下的人自当效仿,于是便有诸多的大臣又拿出了不少的彩头。
最后分成了两拨人马,一拨以皇帝为首支持轩辕骥兄弟俩,另一拨则是支持轩辕澈。
丰神玉朗的沂王爷,酒似茶水般杯杯见底,那如玉般的脸上却是纹丝神色不变。而晋王轩辕骥却是不然,喝着喝着,脸红了,耳朵红了,眼睛红了,脖子粗了。
“皇兄,该该你上了。”轩辕骥摇摆着将身侧的轩辕祈推了上前。
轩辕祈苦笑着看向目光越发深遂的轩辕澈“六王叔,我认输行不行?”
轩辕澈尚不曾开口,一侧喝得脸红脖子粗的轩辕骥却是叫嚷着道:“皇兄,你怎么可以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轩辕祈看着喝得有点高的轩辕骥,邹了眉头道:“二弟,你不记得我可是记得的,当年六王叔可是将御膳房的酒当茶喝了三天三夜,然后自己走着回王府的。你我莫说是三天三夜便是一天一夜也不曾,如何喝得赢他?”
“那又怎样。”轩辕骥挥着胳膊,拿了桌上的酒壶便往轩辕祈手里塞“这战还没打,怎么就能认输,不成,不成,就算是输也得上。”
“二弟,二弟”轩辕祈手脚无措的去接着轩辕骥递过来的酒壶,便在这时,身后不知何人撞了一把,而便在这时,轩辕骥松开了手,轩辕祈却是又没接住,酒壶一歪,他被浇了个透身湿。
众人齐齐一怔,稍倾轩辕祈回过神来,笑了道:“无妨,我去换身衣裳便是。”又回头对座上的皇帝说道:“二弟怕是也醉了,不如使了宫人将他搀下去吧。”
皇帝应允。
于是便有宫人上前侍候轩辕骥往下走,轩辕骥却是挥着两手,嘶声道:“我没醉,我没醉,我还能喝。”
“世子,你看”张广嗣犹疑的看了叶萧,他们是被选出来做公证的,这会子胜负已分便当是揭晓结果了。
叶萧看着被内侍搀出去的轩辕骥,袖笼里的手捏得紧紧的。
他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却不明白那个明明应该被设计的自己为何却安然无恙的站在这!
“候爷,世子辛苦,本王敬你们一杯。”
轩辕澈举了酒杯对眉目如水的叶萧和一脸茫然的张广嗣道。
“不敢,不敢”张广嗣取了案几上的酒盏,恭身与轩辕澈碰了碰,不想,轩辕澈也不是真喝多了还是有意为之,手里的酒盏一斜,整杯酒都泼在了张广嗣的身上。
“哎呀!”
轩辕澈一声轻呼,看了张广嗣道:“这可如何是好,候爷莫怪,本王许是醉了。”
话落,探手抚了额头,对探询着看过来的叶萧道:“世子还请自便,本王不胜酒力,下去歇息一会儿。”
叶萧抬头,对上轩辕澈那黑得像是永夜的眸子。
稍倾,沉沉点了点头“王爷果真是醉了。”
轩辕澈几不可见的颌了颌首,转身对上首的皇帝抱拳道:“皇兄,臣弟不胜酒力,先下去歇息一会儿。”
轩辕逸上下打量轩辕澈几眼,犹疑的道:“朕怎么看不出六弟有不胜酒力的迹像?”
轩辕澈哈哈一笑,脚步踉跄着上前“皇兄可是想看皇弟打醉拳?”
轩辕逸闻言,笑了道:“果真是醉了,罢了,去吧。”
轩辕澈告了一声退,由着内侍侍候下去,临走前,撇了眼狼狈不堪的张广嗣,笑了道:“候爷不去换身衣裳?”
换衣裳?他又不是龙子凤孙,这皇宫大院,哪里的地儿让他换衣裳。
揉了额头,轩辕澈叹声道:“都是本王鲁莽,本王在宫内还有骨件衣裳,便让候爷应应急吧。”
张广嗣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连声道:“不必,不必,这般站会便会干了。”
“哎,”轩辕澈摆手道:“候爷这般推拒,可是心里怪罪本王?”
张广嗣不敢再多言,求助的看向案席之上的皇帝。
皇帝看了眼他胸前的那番狼藉,对一侧的王安吩咐道:“使人领了候爷下去换身衣裳。”
“是,皇上。”
王安应下,指了一个内侍,由他请了张广嗣前去更衣。
小内侍上前,恭敬的请了张广嗣随他下去。
皇宫,张广嗣没少来,但内殿却是极少踏及。
一路走来,沿途但见甬路相衔,山石点缀,又见斗拱交错,黄瓦盖顶,说不出的气派尊严。那些雕龙绘凤的廊柱,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
小内侍是个木讷的人,只管麻溜的领着张广嗣朝前走,偶尔会将沿路的殿宇说一二处听听。大多时候都是低垂着脑袋走路。
张广嗣紧随在小内侍身侧,不敢行差步错一步。
行至一处院落前,小内侍引了张广嗣进去,取了一身杭绸茧袍递到张广嗣身前“候爷,奴才侍候你更衣。”
“不麻烦公公了,我自己来。”
张广嗣连忙说道。
小内侍也不坚持,于是退了下去“小的就在外面,候爷有事请招呼一声,便是。”
“好,我知道了。”
小内侍轻手带上了殿门,退到了殿门外,身姿站得笔直的等候着。
约站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小内侍不曾听见里面张广嗣唤他的声音,也不曾看到殿门打开,不由蹙了眉头,上前轻声道:“候爷,可要奴才帮忙?”
殿门里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小内侍又加大了声音“候爷,可要奴才帮忙?”
仍然是静悄悄的。
小内侍心头掠过一抹慌乱,双手忙的叩响了殿门“候爷,您在里面吗?”
眼见还是没人应答。
小内侍再不敢耽搁,猛的抬手推开了轻掩的殿门。
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进去,跑到张广嗣更衣的那一间屋。
顿时,小内侍呆在了原地。
只见里屋窗户大开,早前还在里头换衣服张广嗣踪影全无,地上散落着他才换下来的衣衫和正准备穿的衣裳。
小内侍吓得上下牙磕得乱响,跌跌撞撞地转身便要朝外跑去,不想才转了身子,身上一麻,人便无意识的倒在了地上。
禧荣殿。
叶司盈眼见得苏慕云与谢兰亭久去不返,不由便蹙了眉头。
使了个眼色给雪盏。
雪盏低身上前,叶司盈轻声嘱咐道:“你去看看,怎的还不回来。”
“是,太子妃。”
雪盏领命退下。
叶司盈则照旧陪着身侧的命妇们说说笑笑,然一颗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
只暗暗祈祷着,千万别出什么事。
张广嗣在茫然中醒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视线模糊。弊端甜香萦鼻,令人由来就有一种冲动,搅得人坐卧不安。口干舌燥,只想不管不顾地发泄出来。
这里是哪里?他记得自己明明在偏殿换着衣裳,忽的便鼻下便起了一股香甜之味。他以为是宫里的熏香,便不甚在意,可当那香氛越来越浓时,他惊觉不对,想要开口喊小内侍,不想却是后脑勺一痛再醒来时,已在此处。
脑中残存的一丝清明让张广嗣意识到这怕是被人算计了。他本能地想要离开这里,却是全身酸软无力,四肢百骇似是被人抽去筋般毫无力气,相反心底却有另一个**叫嚣着。他是一个成年男子,并且成婚多年,那什么样的**,他比谁都清楚!
只这里是什么地方!又岂是他能胡来的地方!他咬了牙,想要站起,不想,手才伸出便碰到了一具软绵绵,温暖暖的身体。指尖才触到那片凝滑,他脑子里就“轰”地一声响,无数的白光炸开,像闪电一样的顺着四肢百骸游走而去,他一门心思就只想做一件事。
张广嗣的呼吸越来越粗,那种凶猛的在他体内奔走的**,几欲将他撕裂。
鼻子下那属于女性特有的芳香带着致命的魔力,使得他恨不得不顾一切的扑上前,撕了那个人,让她死在他的身下。
可是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张广嗣挣扎着,他甚至动了将自己舌头咬断来激醒那渐渐迷离的意识。便在他挣扎着要起身时“啪”一声,一只白皙似骨瓷的手打在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