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你变了。”
轩辕逸一声长叹,目光落在御案上那金黄色的腾龙图案上。
变了?!
轩辕澈几不可见的挑了眉头,谁没变,谁都在变。只不过眼睛看到的永远是别人罢了!
“臣弟还是臣弟,永远都是皇上的臣弟。”
皇帝微挑眼,深遂的眸里不见情绪,便那样安静的看着轩辕澈。
轩辕澈不语,微垂了眉眼,任由皇帝打量。
良久。
皇帝一声长叹,轻声道:“是谁?”
轩辕澈摇头。
皇帝又是一默,稍倾,沉声道:“眼下,朕要怎么做?”
轩辕澈再次摇头。
便在皇帝试图再次开口时。
殿门外响起王安的声音。
“殿下,你不能进去。”
“殿下,殿下”
皇帝与轩辕澈同时抬头便看到一脸怒容大步而来的轩辕骥。
“皇上”王安惊惶的看了御座之上的皇帝“奴才拦不住。”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王安退下。
轩辕骥瞪了轩辕澈,咬了牙道:“六皇叔,你想怎的?”
轩辕澈眉目轻挑,目光间掠过一抹嘲讽,冷笑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轩辕骥,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轩辕骥瞪了腥红的眸子,恶狠狠的迎了轩辕澈,怒声道:“我打不赢你,也说不过你,你说我能怎么样?”
“我这会子是该将我的王妃一根白绫了结了,还是让父皇赐她一杯鸠酒,留她一个颜面?六皇叔,你说,你说我还能怎样?”
话落,猛的跺了脚,蹲在地上抱了头“呜呜哇哇”的哭了起来。
边哭边喊道:“你是我的皇叔,我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事,你生气了,打我骂我也都行,为什么要连累王妃”
轩辕澈默然的低了头,看着哭得像个孩子的轩辕骥。低垂的眉眼掩尽目中寒光。
他到底还是小看了他呢!
“哭什么哭!”
一声怒喝,皇帝拿了桌案上的砚台对着轩辕骥就砸了下去。
轩辕骥愣是躲也没躲,任由那砚台砸在他身上起了一阵钝痛。
“王安!”皇帝陡然提起的声音响砌殿宇,只震得人耳朵隆隆作响。
轩辕骥豁然抬头,满脸泪痕的看着皇帝。
王安恭着身子,急急的走了进来“皇上。”
“传朕旨意,晋王妃淫luan自恣,有失妇德,特赐鸠酒一杯,赏其全尸。”
皇帝的话一落,轩辕骥便“嗷”的一声扑了过去,跪倒在皇帝脚下。
“父皇,不要杀儿臣的王妃,父皇,求您不要杀儿臣的王妃。”
皇帝不动如山,目光浅浅的看向轩辕澈,似乎在问他,这样,你可满意?
“皇上”
王安犹疑的站在原处。
“怎么,朕的旨意你也敢违抗?”皇帝眉眼轻挑,冷冷的看向王安。
王安一个瑟瑟,连连口呼:“奴才领旨。”
眼见王安便要退出大殿,跪在地上的轩辕骥豁然直身而起,几步追到王安身前,一把将他扯住了,怒视着皇帝“父皇为什么要杀儿臣的王妃,王妃做错了什么?她明明是被人陷害的。”
“谁能证明?”皇帝目光如刀般的睨向轩辕骥,一字一句道:“朕只看到,她与隆平候私居一室,你说她是被人陷害的,证据呢?”
“她是傻的不成?”轩辕骥瞪了皇帝,高声道:“她就算是要与人有私,又何必在这深宫内院?那个张广嗣有什么好?王妃就便算是要红杏出墙,那也该是六皇叔,而不是他张广嗣。”
“住嘴!”
皇帝历声喝斥,眉目阴沉的看着轩辕骥,一字一句道:“朕不问是非,只问结果。晋王妃德行有失,可是事实?”
“父皇,您偏心,您不公平。”
轩辕骥嘶声喊了起来。
皇帝默了一默,眼角的余光挑了眼默然立于身侧的轩辕澈,略略沉吟,续而看了轩辕骥,沉声道:“依你来说,朕要如何断这是非案?”
“查,父皇派了人去查。”轩辕骥高声道:“总能查出个水落石出。”
轩辕澈低垂的眉眼间便卷了抹笑,查?查吧,他还真怕皇帝不肯查。
“皇兄,即是如此,便查一查吧。”
皇帝凝眸看向轩辕澈“查一查?”
“是的。”轩辕澈挑了眼轩辕骥,淡淡的道:“如骥儿所言,不查不以平人心。”
皇帝看着一脸平静的轩辕澈,良久无语。
“王安,传朕旨意,晋王妃德行有失,夺去王妃封号,贬为庶人。”
“父皇”轩辕骥尚不曾将话说完。
皇帝豁然回头,目光如刀的睨了他“再多说一句,朕便让侍卫砍了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