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沉,连千凰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
但是,他也没有多想,而是快速地穿好了衣物,便对千凰道:“小凰,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打算?”
千凰笑道:“我还要去办点事,你就先回东皇仙山吧!”
闻言,重离一愣,神色便有些悲伤起来,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他立志成仙不假,只是,要得道飞升,哪有那么容易,没个几百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千凰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好言宽慰了几句,接着,便将准备好的信物和书信都交给了重离。
重离突然说道:“小凰,在你走之前,再去和白大哥打招呼吧!”毕竟,白泽也是他找来寻她的。
谁知,千凰却摇了摇头,道:“他天还没亮就走了!”
重离觉得很惊异“啊?白大哥走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呢?”
千凰暗道,白泽因着自己,只怕对重离产生了隔阂,看他走的时候,还阴沉着一张脸,就算和重离打了照面,也未必会有好脸色,不见反倒是好的。
只是,重离这小子不知道!所幸的是,两人日后都潜心修仙,据不出门,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冲突的机会也是极少的。
想到此,千凰便解释道:“他说,家里有急事,便先走一步!”
重离觉得很奇怪“白大哥走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千凰暗自翻了个白眼,她亲自送他离开的,能不清楚么!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千凰只有找了个借口“我醒的早,本想去院子里坐坐,正好遇见了他,他本想来与你告别,又怕吵醒了你,故而让我转告一声!”
“这样啊!”虽然千凰说得头头是道,重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过,凭他的脑子,短时间内也想不清楚,干脆也就不想了。
和重离分别之后,千凰反而从另一条道,绕过龙宫和东皇仙山,直取夜叉国所在。
墨海,夜叉王宫。
庄严大气的书房之中,紫檀木造就的书桌后,坐着一个身穿皇袍的俊美男子,他正低头审批奏折,脸上若有所思,时不时用手里的朱笔在上面批注一二,显得一丝不苟。
有老奴悄声走进来,见他一脸认真地审阅奏折,不敢打扰,只将一杯刚刚泡好的参茶放在他的书桌上,又悄声退了出去。
袅袅的热气从茶杯上空不断冒出,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直到消失不见,那奋笔疾书的身影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蜡烛已经燃到了尽头,被窗外的冷风一吹,倏然灭了,屋内瞬间暗下,只有左右灯盏上镶嵌的鲛珠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不过,用来读书断字,却太暗了点儿。
所幸,手上的奏折刚好批完了,男子便合上奏折,搁了笔,视线落到桌边的参茶,微微一愣,嘴角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端起来,一口气喝干净了。
这才从椅子上站起,顿了顿,起身往外走去。
在他走出屋子的时候,屋子的暗角突然显出一个人来,白衣黑发,容颜绝丽,正是千凰。
此刻,她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最终,悄悄地跟在了后头。
一颗高大茂密的大树下,站里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俊美的容貌配上他清冷的气质,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皓月从树枝的缝隙间投下来,在他身上洒下柔和的斑点,使得他平添一种神秘的色彩。
此刻,他抬头望着树梢,似在怀念着什么,眉宇间竟有种淡淡的伤感。
此刻,并未到开花结果的季节,这树上除了茂密的树叶和枝干,干净得忧伤。
男子伸手抚摸了一下树干,低叹一声,便缓缓闭上了眼睛,眉头微蹙的样子,别有一番美态。
千凰在暗地看的心痒痒,忍不住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凭她的如今的本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果然,离他只有咫尺之距,瞿夜还是没有一点反映,千凰偷笑一声,眼珠一转,伸出手,轻轻地覆上了他的眼睛,感受着微凉滑腻的肌肤,千凰心中一荡,却坏坏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吹着气道:“猜猜我是谁?”
于此同时,千凰撤去了身上的隐身术,属于她的独有的气息瞬间飘散开来。
闻言,瞿夜身体一颤,嘴唇抖了抖,即使遮住了双眼,仍旧难言他脸上的激动之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抬手,拉下了覆在眼上的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