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样的头面,这二人的妆奁里并不少的。可是这样的心意,却是头一次。
一看就知道应当是可贞的设计,严谨内敛。
可贞自己并不偏爱太过细腻纤细的设计,不管衣裳首饰都是如此。况且林氏她们也这个年纪了,所以还是往大气古拙上走的。和林氏商量了很久,每套首饰都确定了一个主题构想,然后又和莺时钱玥嘀咕了很久,才画出了大致的样子的。不过到底也是钱玥家银楼里大师傅见多识广,工艺也细腻精湛,才跟得上可贞这个半吊子,出来的效果也才不坏的。
魏氏揽着可贞又亲又哄的又嗔的“这怎么话说的,你小孩子家家的,舅妈如何能收你这么重的礼呢!”
可贞咧着嘴“我这不是赚了钱了么,欢喜的不得了,就想让舅妈姑祖母和我一道欢喜欢喜呢!”说着又忽闪着大眼睛看着魏氏和白氏“舅妈,姑祖母,你们喜欢不?”
“喜欢喜欢,怎么不喜欢,我们蕴儿送的,舅妈都喜欢。”魏氏抱着妆奁不撒手,连连点头道。
可贞亦是咧着嘴,笑成了一朵花,又向白氏看去。
白氏直接取下了头上的赤金扁簪,又拿了妆奁第二层左侧小抽屉里的赤金和合二仙一笔喜字簪。可贞见状,忙上前伺候着白氏簪上了簪子。
白氏看着一旁动作轻柔到了十二分的可贞心下窝心不已,她比魏氏和可贞待在一起的时间久,自然知道可贞性子节俭。家里头做饭做菜花样虽多,可却从来都是可着人头来做的,一丁点都舍不得浪费。穿戴上头,别说出门或是家常衣裳了,就连伺弄花草下厨儿时穿的粗布罩衫穿完后都会洗得干干净净的收起来。做针线时裁剪下来的那些零散碎布,或是拼成鞋面荷包或是拼成引枕靠垫,她总有自己的法子
可是有时候,这丫头手笔又大的吓人。不管是休耕做筒车,还是赏牛妈妈莺时的首饰衣料,还是送自己的头面。如今想来,倒还真是好钢用在刀刃上,花钱花在裉节儿上了。
白氏抚着手上的赤金双鹿喜字纹手镯,想起那头面,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可贞目送了魏氏进了屋,转身见白氏有些愣神,忙快步上前嘻嘻笑着坐在白氏腿上,搂着白氏的脖子乐呵道:“姑祖母,我已是请了高大娘帮我收鸭绒去了,等开了年,我就给您做两身衣裳,再做两条羽绒被来盖。”
“那感情好,那明年我可就等着你的衣裳穿被子盖喽?”白氏圈着可贞,拧着可贞的鼻子笑道。
“嗯嗯”可贞连连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那舅舅有没有啊?”苏怀远眼见可贞欢喜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也凑过来打趣道。
“当然有,只有舅舅不嫌我们手艺粗糙,暂且还是个试验品。”可贞从白氏腿上爬下来,笑盈盈道。
“试验品?”苏怀远挑了挑眉,他可是听着魏氏说过的,可贞为了这件衣裳,图纸草稿就画了一叠的,怎么还会是试验品呢?
“呃,现在就要看看它钻不钻毛了,也要看看洗过之后会有什么变化。”可贞努了努嘴,还是颇有几分不确定的。
也正因为如此,可贞才打消了想给小宝宝做被子做包袱的打算的。
刘嬷嬷也和可贞商量过这个问题,是不是也给小少爷备些的。毕竟魏氏的预产期在二月里,还是颇有些寒意的。可贞细细解释了一遍,刘嬷嬷也了然了。小孩子不比大人,那么细小的绒毛,若是一个不慎吸进鼻腔,可贞想想就有够怕的了。
不过到底年纪大的人,色色稳妥,即便忙的什么似的,还是让人收了好些羽绒回来,收拾的妥妥的打包存了起来。毕竟,羽绒这物什,若错过了今冬,就得等到明年冬天了。
翌日一大早,苏怀远过来给白氏请安,离开的时候却是提了一个大包袱走的。可贞虽有些好奇,不过也没当回事。可随后发现,林氏刚刚做好的一身男式衣裳不见了踪影,登时有些疑惑起来了。
其实之前无意中看到林氏裁剪缝制的时候,可贞就很纳闷了。毕竟可贞也给苏怀远做过了好几套衣裳了,尺寸真是了然于胸的。可这身道袍,尺寸是要略略小些的,一看便知不是给苏怀远做的。
可既不是苏怀远,可贞还真是想不出有谁能让林氏帮着做衣裳的。
不过即便想不通,可贞也没有去问林氏就是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