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的一席话,脸色都变了。
要知道,衙门里有头有脸的拢共可就这么几个位置,盯着的人多着呢!可贞苏慎是无所谓,他们没准备安置自己的人,也不可能安置自己的人。可他们不惦记,不代表旁人不惦记。这掖县的这几大家族里头眼热这位子的人可着实不少的,毕竟这刑房的地位委实不一般,但凡涉及到打官司的都得经过刑房。所谓“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倒有一半和刑房相关的。虽说这刘典吏背后也是有家族撑腰的,可若是他自己扶不起来,家族怕是头一个饶不了他。
而现在,这刘娘子还真是一点就透,规规矩矩的回了家,听说还给刘典吏熬了药。
只不过,可贞这还没歇口气细细理论理论呢,罗训术家的娘子又上门拜见了。
罗训术是主管天文星象和时令气候的阴阳学的官儿,职能还不少,像是如进行年成或灾情预测,在衙门祭祀活动中提供技术指导,定期编制本地气象观察资料并向上一级衙门汇报等等,有时还兼做衙署访客的接待工作。与此同时,阴阳学又是直接向百姓开放的社会服务部门。聘婚送嫁,动土上梁,店铺开张,乃至出殡落葬,都要请阴阳生选个好日子;造房子,选墓地,也要请阴阳生看风水择穴基。
当初院里的厨房收拾好请灶神的日子就是这位罗训术帮着择的好时辰。
其实原本可贞就跟着白氏学过两手,旁的不行,可这种有规律可循的吉时还是能择的。而且身边还有桐月和柳月,这两位可是半个行家。
只不过,这位罗训术打听到家里在砌灶头后,毛遂自荐给苏慎挑了两个好日子供苏慎挑选,苏慎自然是要卖这个面子的。后来打听到贺灶的日子后,这罗娘子又送了自己做的花馍过来。如此一来,隔三差五的也会过来坐坐。
这回听说刘家又闹事儿了,就过来看看,然后又告诉了可贞这刘娘子如此逞凶的缘故。
其实这事儿,可贞之前就从薛氏的书信中得知了,那前任知县太太就是个武力镇压丈夫的天王。刚刚走马上任后,因着有所顾忌,并不敢十分作恶。可日子一长,这本性就露出来了,那前任知县就时常挨打了。虽悄无声息,知县老爷身上也看不出伤来,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几个月,衙门上下就都知道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伙也只敢背地里议论议论。可日子一长,竟跟好样学好样。渐渐的,好几家三两句话不和,先是吵,后来就发展为打了。
“所以啊,据说这衙门里好些人家都是有家暴的问题的。而且旁人家还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可咱们这衙门里,俱是清一色的东风压倒了西风。而且不是半斤就是八两,我说不得你头秃,你也笑不得我眼瞎。”可贞笑眯眯的看着苏慎道。
苏慎一头的汗,这事儿他也知道,可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竟这样让人哭笑不得。在可贞手上捏了一把“你放心,咱们家也肯定是西风压倒东风。你要是打我,我肯定不嗷嗷乱叫。”
可贞掩着嘴笑“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肯定不打你。”
“多谢娘子承情。”苏慎笑着唱了个喏,逗得可贞大笑了起来。
苏慎看着可贞的笑颜,脸上的笑意也更甚了。这样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实在是有操不完的心。可到底,这都是他们必须面对的。
可贞被苏慎那熟悉的辣眼神盯着,脸上慢慢泛起了红晕,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咽了口唾沫,就又和他说起话来。
也不知道是她多心了还是怎的,她总觉着刘家今儿闹得这一场没那么简单。旁的不说,这些天黄河刀鱼正上市,衙门里头上上下下都喜欢吃刀鱼卷饼,而且听说食堂里的刀鱼卷饼做的整个掖县城都是能数的上的,而且也是差不多每天都能吃上一顿的。这刘典吏做什么非得让刘娘子买刀鱼吃的,难不成是想喝刀鱼汤吃刀鱼丸子?可黄河口刀鱼大而肥,还是干炸配饼最好吃的。
苏慎听了可贞的话,突然皱了皱眉,好似想到了什么。
“你别操心了,明儿我让任罡去打听打听。”搂了可贞道。
可没想到的是,翌日刚刚用罢朝食,任罡还没过来,刘娘子却火烧屁股似的跑了过来了。
下午加更,不过可能只有一更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