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什么好话,可反过来说,苏慎到了这个年纪,这性子差不多也已是定了性了。
所以,若说她和苏慎之间会出现裂痕,那估计也会是她的缘故。
毕竟她虽活在这个世道上,可思想却还不曾扳过来。
处在一夫一妻多妾制的社会,却偏偏想坚守着一夫一妻制。这对上辈子受着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制思想的男人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儿。对事一夫一妻多妾制为道法自然的苏慎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强人所难。
可她来了这么多年,若是连这点子坚持都没有了,那她还剩下什么。
这样想着,那点子凉意竟直往骨头缝里钻,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起来。
一直在仔细观察着可贞的苏慎立时就察觉到了可贞的失神。
也是,哪怕再大度,遇上这样糟心的事儿总归是难受的。
这样想着,对刘家更是多了两分厌恶。
刘家想着给他塞人,这在苏慎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甚至都算不上个事儿。处在他这个位置,别说塞人了,塞什么都是难免的。也别说刘家了,张家赵家王家,以后还多的很。虽说不甚体面,可这就是实情。不光是他这么个小小的芝麻官儿,就是给天家献美的,那也不是一个两个的。所以,苏慎并不意外。
只是,刘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人直接领到可贞面前来污了可贞的眼睛,脏了自家的地面。
连他自己都是有洁癖的,又遑论可贞。
搂着可贞的手更紧了紧,他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到底能做到才是真真的。
心里打定了主意,搂着可贞在罗汉床上坐了,绞尽脑汁想着那些个有趣的话来哄着可贞开怀,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慰着她。
苏慎这样安慰自己,即便心里再不舒服,可贞也忍下了,压下心底的事儿,像往常一般和苏慎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儿。
到了晚上,两口子依偎在架子床上,才又有心思把今儿的事情捋了捋。
说句实在话,可贞真是不想再提那码子事儿的。只不过,这些事儿真是避无可避的。除了面对,就再无旁的选择了。
“今儿有刘奶奶,明儿就会有赵奶奶黄奶奶。我想着,那些人家怕没那么容易放弃的,毕竟谁家的银子可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花了大把的银子买回来的人,却派不上用场哪有不可惜的。想来,怕是还有后招呢!”
好在的是,被苏慎抱了半晌,又说了半晌的笑话儿,可贞已是差不多缓过来了,伸手点了点苏慎的胸膛,挑了挑眉,一句话拖长了声儿道。
衙门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知道今儿刘奶奶过来了,想来没两天,那些个有心人就知道刘奶奶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了。可贞看那刘奶奶的态度,这人怕是送定了,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这是很有可能的事儿。还有其他的人家,想来也是会花样百出的。
虽说她明白苏慎的为人,那些个人他肯定不会收下,甚至不会瞧上哪怕一眼。可俗话说的好,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苏慎一个人,哪里敌得过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的。
苏慎听到“大把的银子买回来的”眼皮子跳了又跳,眉头紧皱,对这刘家厌恶更甚。
“你只管安心,敢恶心我们,我铁定翻着倍儿的还给他。”
“那是,就算只是只小脚的蛤蟆,也要卯着劲儿蹬他两脚才是。”可贞抿着嘴偷笑。
恶心?
不得不说,这两个字实在再合适也没有了。
“你个丫头,真真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是蛤蟆,那你是什么?天鹅吗?”苏慎作势恶狠狠道。
“真是聪明。”可贞咯咯笑着在苏慎脸颊上亲了一口,却被苏慎搂着亲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蕴儿”等到可贞喘了口气,苏慎已是红了眼了。
而可贞看着苏慎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脸。瞥了他一眼,微微偏过头去。
可这心里头,却到底没有这样的自信的。
男人是拴不住的,光看的紧又有什么用。哪对夫妻不是从蜜里调油海誓山盟开始的,可结果呢,结发不代表就能同心,又有多少能一路顺顺畅畅的走到底的,到底还得想法子让他离不开你才是真。
多谢姐妹们的支持,这章写的不是一般的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