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的就递回来这么个好消息。
这苏世彦的风评原本就落了地,也已是在诸位大人那里挂了名儿了,都知道他是个贪花好色又没有本事的。
其实若只是好色那还罢了,毕竟,不管是好色还是好财,但凡真有能力,睁只眼闭只眼的也不是没有的。可这位苏佥事倒好,没有哪一样是拿得出手的。之前没人起这个头,自然还算太平。可这会子既有人敢上告,不管是怎么个用意,这事儿难了怕是真的了。
把这好消息在心里来来回回地咀嚼了半晌,虽然满山东望了一遍,还是没有想到究竟是告的苏世彦,可却不妨碍董太太郁郁了四五天的坏心情一下子就随风飘去彻底放晴了。心情好了,自然连看着败落的天井也不那么难受了,笑盈盈的嘱咐花匠重新栽种花草。
随后又想到了可贞,知道苏慎这几天来忙的脚不沾地的,听说已然是瘦了一圈了,想来暂时也没功夫理会这码子事儿。再说了,有好消息,自然是要和人分享才更让人高兴的,因此忙遣人去请了可贞过来说话。
只不过,这会子可贞的兴致却实在是不大高。
端起茶盏来抿了口茶,只不过,上好的黄山毛峰,这会子却味同嚼蜡,回甘是一点没品到,只觉着那些微的苦涩被放到了无数倍。
若是告诉董太太,那个攀告苏世彦在任地纳妾的人,正是苏世彦的妾侍——钟茜,怕是董太太也再吃不下这滋味醇甘的茶了吧!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虽说可贞还要让人去确定这事儿的真实性,可到底,心里已是信了八成了。
再想想钟茜刚刚说过的话,可贞在心底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她之前虽也想过钟茜有可能认出她来,或者说认出她这个身份来。可上一回在道台府见面的时候,钟茜并没有认出她来,她还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不得不说,那真是松了一口气的。可没想到,事隔这么好几个月,原本应该和苏世彦在外巡查的钟茜毫无预兆的找上了她,而且一出口,就是“顾八姑娘”
刚刚驶出知县宅不久就被人拦下马车,可贞原本就有些惊诧。毕竟来了这么久,这样的事儿真是自来没有碰到过的。就算出门在外遇上了哪位太太奶奶,那也是会遣了贴身的丫头妈妈先上来禀告请安的。而再等到听的这声隐约细小的称呼,可贞就更是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了。实在不是为了旁的,而是这声称呼,她已经十多年不曾耳闻了。甚至于,早已是忘的差不多了。这会子猛然被人提起,还真是有些发懵的。
直到已是察觉了不对的桐月轻声告诉可贞开口的那妇人虽带着帷帽,可看模样身形像是钟茜的时候,可贞这才反应过来。定了定心神,让桐月去遣散见被拦了马车,急冲冲的赶上来处置的衙门里的差役门子们,让钟茜上了马车。
钟茜记性不错,自打来了掖县后,虽只见过可贞两次,可她却对可贞这个知县太太很有印象。
其实原本,钟茜在内心深处就对可贞颇有敌意。原因无它,只因为可贞看起来比她还要年轻,却已是知县太太了。
不管之前在京城,还是来了山东。钟茜虽只是个妾侍,可因着在苏世彦面前很说得上话的缘故,和她交际攀关系的太太奶奶也不是一个两个的。可到底,这些太太奶奶要不是年纪颇大,就是家世不显,抑或是容貌不佳,还有就是言行粗鄙,反正都能让钟茜挑出一箩筐的缺点来。可像可贞这般年纪轻轻,家世容貌谈吐都还算可以的官太太,还真是不多见的,起码钟茜的交际圈子里是没有这样的人物的。虽说这些年钟茜已经尽量说服自己放宽心,活的好活的潇洒才是真真的。可到底再想想自己,也不是不憋屈的。
可自打路过栖霞县,和栖霞县的钱太太见过面后,钟茜这才知道原来这掖县知县就是武功堂苏家的二少爷。
真是生生的扯坏了一条帕子,一口气都差点漏下去。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并不喜欢的那位年轻光鲜的苏太太竟就是害她落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所以再次看到可贞,又见县属衙门里的差役们如此殷勤,即便她这趟过来就是为了见到可贞,可钟茜这心里还是翻江倒海,连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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