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杀头的重罪。况且,这次秦梦露贪的是晋王府的钱财,那无疑是给皇家脸上抹了黑。太后凤颜大怒,直言要严惩,你说,满朝文武哪个敢跟太后作对,又有谁敢在太后愤怒的时候直谏?”
叶凝碧霍然站起身道:“难道我们叶家就坐视不管吗?”
叶善卿重重地拍了桌面道:“这是你惹出来的祸,你还好意思发脾气。难道你非要叶家也和你一起卷入这场是非之中吗?我早跟你说了,皇家不同寻常百姓家,凡事多看多听,少讲少管,可你倒好,好端端的去查什么账本,你以为整个王府里,就你这个王妃有本事吗?”
叶凝碧眼圈一红,水雾立即蒙上了眼眸,她道:“女儿真的不知道会闯出这么大的祸。”
叶善卿心软了,他长叹一口气道:“这不是你的错,爹知道,你这次是被人摆了一道。只是,叶家百多人的命,是不可以拿去赌的。”
叶凝碧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她不解问道:“我只是不明白,王爷在这件事里到底是处在什么位置上?”
叶善卿望着远处的假山,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从头到尾。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王爷的谋算之中。”
叶凝碧更加迷惑,他不是极力偏袒秦梦露吗?
叶善卿望着女儿迷茫的眼神,道:“从一开始,我就在想,为什么王爷会给这样的女子如此大的权利,直到你说,在出事之后,王爷有袒护他们的意思,我才想到,或许这些年,王爷对这件事不是不知晓。相反是采取纵容的方式。可是,他为什么要纵容自己的小妾谋夺自己的家产?我刚开始也有点不解,后来,我突然想到了,以秦梦露这样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同样的,也更引不起别人的怀疑。大家会理所应当的认为,像这种贫苦人家出身的女子,自然是贪慕虚荣,经不住****,才胆大包天铤而走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这件事情上动手脚,自然也没有人会怀疑,而这件事情中最大的受惠者其实就是那个受害者。”
叶凝碧有点醒悟,继续问道:“即使这样,那么他又如何转移这些东西,又如何在这上面动手脚,而不被秦梦露发现?”
叶善卿一笑,道:“很简单的。比如说王府里最贵重的东西,他一早就转移走,然后制作出类似的东西让秦梦露偷去卖,秦梦露不是你,自然察觉不到真假的,那些商家以为是王府的东西,自然以为是真的,由于是贼赃,价格自然不高,而且一切交易一定也是采取地下交易。只要真品不出世,又有谁知道,秦梦露倒卖的是假货?还有,他也可以私底下开一家两家商铺,专门和秦家做交易,将秦梦露倒卖出来的贵重货品低价收入,不论哪种,他最终都能把财产神不知鬼不觉的移走。”
叶凝碧还是有些地方想不通。她道:“可是上次我买回来的那个翡翠鱼雕就是真品来着。”
叶善卿道:“那谁告诉你,这翡翠鱼雕是王府的?”
叶凝碧灵光一闪,道:“管家。”
一件事是管家,两件事情还是离不开管家,看来这翡翠鱼雕分明是摆在那里引自己上钩了,怪不得一定要亲自见老板才可以卖。
“夏远震。”叶凝碧咬牙切齿道,如果这个夏远震此刻在她面前,她非把他撕成碎片不可。
叶善卿笑了,他知道女儿已经想通了某些细节,他继续道:“身为王爷,他自然要为自己谋算后路,这也怪不得他。只可惜,秦氏一族,就此覆灭。”
“女儿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连累这么多人?”叶凝碧有点心寒,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太冷血了。
叶善卿知道叶凝碧的想法,他指着亭子下的鱼池道:“你看这鱼儿,一天到晚游来游去,也只是为了觅一餐饭吃,有时候,明知道是鱼饵,还是会去咬,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叶凝碧摇摇头,表示不懂。
“这是为了生存。凝碧,你不能怪他。有时候,尤其是男人,他最先选择要保护的人,绝对不会是无关紧要的人,往往是他心里最为亲近的人,之后,才是别人。男人保家卫国,除了出人头地,就是想要有更强的势力去护卫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这东西,是钱财,是虚名,还是说自己最重要的人,这都是身为男人一生要背负的责任。你刚才不是也怪爹不肯去救秦氏吗?其实,爹不是不想救,可爹不能去救,为了秦氏,若是赔上了叶氏,爹宁愿做个小人,也不愿祸殃叶氏。”叶善卿循循善诱道,他对这个女儿一直给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