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堂。刘冕走到上官婉儿身边低声道:“婉儿,你何苦跟他们一般见识。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反过来咬它一口吗?”
“是是是,我不如你胸怀如海什么都忍得下来。”上官婉儿果然有点生气了,忿忿瞪了刘冕一眼低声道“这群家伙小人得志,我着实看不顺眼。你知道吗,武懿宗多次在太后面前窜掇要举荐你辅佐左金吾卫大将军丘神。前去征讨举兵叛乱的越王李贞。武承嗣也是一力掇合。这两人,用心歹毒。”
“好了,我知道了。”刘冕微然一笑“谢谢你了,婉
“谢什么,我可什么也没做。”上官婉儿这才略显欣然微微一笑“太后比你想象的要清醒明智,她压根儿就不想派你出征。看来你当初还有些多虑了。人多眼杂不多说了。我先进去拜祭老太公。”
“嗯,去吧。”刘冕目送上官婉儿进了法堂,心中多少有点惊讶:太后根本不想派我出征?她的心里,会有什么打算呢?
正思虑间,身旁走来一人打招呼。刘冕一眼瞧见,急忙拱手来拜:“末将拜见魏大将
“免礼。我现在没带兵了,不是什么大将军。”来人正是魏元忠。他一扫以前在军队里的严肃。平易近人的淡然微笑“天官,多日不见,别来无恙?老相公仙逝,你要节哀。”
“谢魏相公关怀。魏相公亲来吊唁,末将感激涕零。”刘冕拱手回礼。魏元忠回朝之后当上了宰相,而且执掌洛阳令。洛阳令,即是首都市市长,虽说级别只是个县令,但比一般地上州刺史权力要大品衔要高。是朝堂之上最炙手可热地职事之一。
魏元忠沉稳淡定的轻轻一点头:“不必如此生份多礼。本官一向敬仰老相公的为人,亲来吊唁实属份内之事。此外,这次我还带两犬子前来一起吊唁。你们不妨认识一下。升儿、晃儿,你们过来,拜见刘将军!”
两个年轻后生虎虎的站上前来,对刘冕一齐拱手而拜:“末将魏升、魏晃,拜见刘将军!”
“且敢、且敢!”刘冕拱手回礼。
魏元忠淡然魏笑道:“这就是我的两个犬子,长子升,年方十九,拜监门卫六品司阶;次子晃。年十八,羽林卫八品飞骑骑尉。他二人同在北衙禁内当职,与天官也算同僚。日后还要蒙你照顾提携。”
“下官份内之事,定当尽力而为。”刘冕对魏元忠拱手而拜。细下一打量魏升、升晃这对双胞胎一样的兄弟,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却明显多了一股稚气。身板儿却都十分地结实强壮。
魏元忠笑道:“天官,你瞧瞧。我这两个犬子年龄也就和你差不多,站在一起却像是你的晚辈,嫩得紧。他们什么也不懂,今后你若有空还要多点拨一些。你们两个,今后若有不明白的地方,要多向刘将军讨教!”
“孩儿明白!”魏升、魏晃一起应声,对刘冕颇为热情地微笑,眼神之中也有一股尊敬与仰视的味道。
刘冕也笑而回礼:“魏相公太言重了。令公子都很不错。”
“嗯,我等先进去拜唁刘老相公。日后得闲再聊。”魏元忠意味深长的对着刘冕微然一笑,带着两个儿子进了法堂。
刘冕看着魏元忠父子一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眨了几下眼睛,露出一个微然地笑意。
魏元忠父子进去后,刘冕再来与其余地官将人等寒暄招呼。太后下了旨,两京之地的文武百官都要前来吊唁,今后几天这大慈恩寺可就要热闹上了,葬礼也不知道还要举行多少时日才算结束。仅今日从洛阳赶来地官员就有二十余名之多,而且大多是穿绯袍以上级别的大官儿,宰相就来了好几名。刘俊没在官场上混迹过不懂礼数,于是只好跪在法堂里还礼。接待往来客人的差事,就全落到了刘冕的肩上。
刘冕忙碌了半晌,算是一一和那些朝臣们打了照面。中华礼仪之邦,礼多人不怪。这几日下来,刘冕着实理会到了在朝为官地不易。大家都是在官场上混的人,都有城府心机而且都好面子,有时候讨好与得罪只在一言之间。官员彼此之间的礼节应酬,就是一门极深的学问,要细细品味学习方能掌握。
方才略微得闲,薛怀义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凑到刘冕身边低声道:“喂,有空没有?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说什么?来了许多人吊唁,正忙呢!”刘冕方才回了一句话,就听玄奘三藏院门口的迎客僧侣长声喊道“太平公主、驸马都尉驾到!”
刘冕顿时发笑低声打趣道:“薛兄,你侄儿、侄儿媳来了,哈哈!”
“别,我先退避了。晚上再来找你喝酒吃肉。今天还有事同你讲。”薛怀义尴尬的苦笑一声,一溜烟似的闪了。
刘冕略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前去迎接太平公主。葬礼进行了七日了,太平公主方才驾临,多少还有一点摆驾子的嫌疑。刘冕也懒得在乎了,毕竟人家现在是大唐第一公主嘛,摆一摆谱正常。
太平公主带来的队伍有点庞大。她自己固然是雍荣华贵的走在最前,身边还带了十几个带刀侍卫和使女宦官,排场不小。薛绍也跟在她地身边,照样拉风帅气。只是刘冕发现,他的笑容并不像往日那样淡定自如,多少有点僵硬。反观太平公主,眉宇间也略有一些阴郁。
不经意间,刘冕在太平公主身边看到一人,不禁有点呆了---芙玉!
她怎么也来了,还跟太平公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