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州,全城戒严。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城池。大约有一两千士兵化装成百姓和商人,在四方城门假装进出忙碌。城中所有百姓,都被勒令留在家中。青壮男丁随时准备征用守城。连老人妇女们也自发的准备饭食和救治伤员。
至从上次代州收复战之后,代州的百姓已经把这一支唐军当作了自己的亲人。如今面度面临危机,百姓们也不忍心看着这些将士们孤军奋战。
每家每户都是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自制弓弩、菜刀锄头、滚木石头,一应俱全。
刘冕率军出城埋伏后,马敬臣就成了城中的最高指挥官。代州刺史府的官吏们极力辅佐他备战守城,忙得不亦乐乎。
代州城中,已是全民皆兵!
盛夏的烈日烧炙着大地,冒起一层层白烟。山林中寂静异常,偶尔听到一两声蝉鸣。所有的马匹都被严格管制,无法随意的走动和嘶鸣。人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必不可少的吃喝拉撒,无人敢随意出声走动。
刘冕坐在一根树桩上躲荫,重铠之下已是浑身湿透,脸庞一股股汗水静静的流淌。胡伯乐在一旁抡起衣甲替他扇风,刘冕摆了一摆手:“心静自然凉,不用扇了。”
的确,此刻虽然天气炎热这树林中就如同蒸笼,可是刘冕的心却是心如止水。
打过这么多次仗了,刘冕已经体会到一点:开战之前,务必冷静;上阵之后,只管狂热。动静之间的区处,也是衡量一名将帅的标准。
出城已是有六天了,所有人的身上已经有些发臭。而这时。离芙玉派出突厥奸细已是第八天。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胡伯乐将刘冕的方天画戟架在腿上,用一块鹿皮在轻轻的擦拭。两片半月地刀刃被他擦得雪亮耀眼。旁边地几名将士都静默无语的看着他,久久凝视那一挺方天画戟。
现在,这枚戟已经成了越骑先锋的标志,乃至成了左鹰扬卫、燕然军的标志。到如今,全军上下十余万人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一个名叫刘天官的左鹰扬卫将军,身负鬼神之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真正的冷兵器战场之上。一名骁勇擅战的将军就是所有将士精神的依托。一将勇而三军用命。方天画戟,无形之中已成了全军将士顶礼膜拜地存在。
四方一片静谧,热得枯燥烦闷,一股酸臭的汗味就在四周围绕。尽管如此,也没有任何一名将士随意的走动或是脱下衣甲。
正在这时。树林的西北角出现一个走动的身影。众人地眼神都被吸引了过去。
是一名背着三色令旗的斥候。
斥候猫着腰快步走到刘冕面前道:“报将军,前方十五里石子河暗哨送来急报,发现突厥人的先锋斥候。”
刘冕眉头一凛,算上回报的时间。突厥人地探路的斥候应该差不多就快到伏击点了。
“传令给诸处岗哨,继续严密监视,不得惊扰他们的斥候,放他们过去。直到突厥人的主力开到代州,开始攻城!”
“是!”斥候应了一声,猫着腰小跑而走。
刘冕握了握拳头捏了几个响指:“传令三军,随时准备战斗!”短短一语,给所有等得麻木懈怠的将士们来了个醍醐灌顶。一股战意在树林里渐渐升腾四下围绕。
代州的城头,马敬臣大刀金刀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将自己的指战横刀立于身旁顿在地上,一只手搭着刀柄,凝眉子前方。
他也刚刚收到了消息,突厥人即将前来攻城了。
此时,所有的将士都窝在女墙下没有露头。一阵风起,吹得城头地旌旗猎猎飞扬。
“来吧!”马敬臣咬了一下牙,眼睛中闪过一道凛冽的杀气。右手握着刀柄。指关节有点发白。
正在这时。一名小卒快步跑来道:“将军,城墙下有两名女子求见!”
“胡闹!”马敬臣怒声一喝。“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赶走!”
“可是将军”那小卒为难的看着马敬臣“她们说,不让她上来,就跪死在墙头下。而且她们说,是将军的旧识---姓芙。”
“芙”马敬臣的心头微然颤动了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让她们上来。”
少时过后,芙玉带着黎歌缓步走上了城头。
肃杀到令人窒息的气氛,刀枪林立的城头突然走来这样一对绝色母女,显得如此地格格不
黎歌依旧以纱蒙面,手里还抱着一面琴。
“你们来干什么?有什么话快点说完,说完便走!”马敬臣不等她们开口,劈头便扔出一句。
“将军檄。”母女二人矮身来拜。芙玉说道:“我们不是来给将军添乱地。阵前杀敌,蔫能无曲?小女用三天三夜的时间,学会了一首古曲秦风*无衣。贞观时,太宗北伐突厥,曾用此曲以作军歌振奋军心。小女今日前来,专为演奏军乐,激励将士!”
“这胡闹!”马敬臣低声喝骂道“稍后战事打响,城头之上矢石如雨随时可能没命,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我们不需要什么军乐,你们快走!”
“将军,贱妾求你了,你就成全我们吧!”芙玉突然双膝一拜跪倒下来,低声道“贱妾很想看一看,战场之上地将士们是如何杀敌。很想感受一下这生死之间的意味。刘冕曾经说过,我没有见识过战场,不懂得生死与人生,也不会明白什么是军人。所有,我很想亲眼见识一下!”
黎歌也跪倒下来,抱着琴轻声道:“请将军成全!”
马敬臣一时愣住了。他知道。黎歌和刘冕有那么一点暧昧。万一这小娘子在城头上出什么问题。如何担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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