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之事。”
刘冕拱手拱手轻声道:“微臣鲁钝无能,说了半天也没帮上陛下什么忙,尽说了些废话。”
“不。说得很好。”武则天点头道“你说的这些。全都切中要害。要不然立储为何如此困难了,正因为有你所说的这些原因在。没有一个特别合适的人选。”
“微臣惭愧”刘冕拱手而言,心中却在暗笑:说了半天尽说废话,这才是我要的效果。要不然你还真想我离间你们母子姑侄之情吗?那我岂不是自己讨死。
“这件事情,看来朕还要深思熟虑才行,宜缓不宜急。”武则天走回龙椅坐下来,舒展了一下眉头道“朕也很久没有听到像你今天这样耿直的话了。那些大臣们,也就只会给朕施加各种压力。唯恐朕还不够心烦。他们有谁何尝真地站在朕地立场与角度,为朕设身处地地相过。朕也难哪!”
刘冕拱手道:“陛下忧国忧民操劳社稷,是天下万民之福。但还请陛下不要过份忧郁。保重龙体要紧。”
“朕心中有数。”武则天轻吁了一口气点头微笑“夤夜唤你前来,朕心实不安。你就早点回去歇息,准备明日上朝吧!”
“微臣告退!”刘冕拱着手往后退“陛下也请早些歇息”
退出御书房来,刘冕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
今天这一番废话说得有够惊险。如同走在一条只有脚掌宽地小径上,两旁边皆是万仞悬崖。
立储夺嫡的事情一闹起来,这朝堂上就显得更加惊险了。以往每朝每代只要有这样的事情。就意味着刀光剑影人头血流。诸子夺嫡,最终成功了的那一方,对其他失败方的所有人都不会宽容地。武则天已经是六十多的人了,撑死还能在皇位上呆个一二十年。等到她下台的那天这朝堂之上定有巨大变故。不知会有几家鸡犬升天,又不知会有几家灭门血案。想当年太宗朝那会儿,唐太宗最得力的宰相房玄龄就因为一力拥护废太子李承乾,在后来李承乾被废后先后被诸多皇子派系的算计打压和报负。要不是李世民力挽狂澜死命硬保房玄龄,他是得不到善终的。饶是如此,房玄龄过世之后房家仍未得到好报。
夺嫡之凶险。如此可见一斑。
现在这情况是,多年后的灾厄与福祉,全要在今天埋下因果。满朝之人谁不战占兢兢胆战心惊?稍有不慎站错阵营,那可是生死两重天的分别。
刘冕一路走一路想,不觉已经出了万象神宫。此时墨斗夜空寥寥无星,唯有一轮弯月悬于半空。半空中仿佛还有一层阴云压顶,让月光时隐时现。
“风暴,又要来临了”刘冕暗自叹息一声。这让他想起了当初自己流放后回来的情景。当时高宗皇帝驾崩,朝堂之上风起云涌。如今却是潜流汹涌。相比之下。现在地局势仿佛埋伏了更多杀机。回想武则天所说的每一句话。这个老谋深算的女政客,这一回仿佛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了。看来她也不是无所不能地神。也能被诸多烦恼所纠缠。
连她都有点举棋不定了,这朝堂之上还不乱成一锅粥?党派之间最轰轰烈烈的争斗与博杀,也是时候拉开序幕了。
这一场搏杀,也不知道要持续多少年、死多少人。这是比战争更加恐怖的争夺。这其中会上演多少阴谋、诡计、背叛与残杀,没有人能知道。
正如武则天所说,就算她是皇帝,也不能撑控这天下的一切。明智如李世民,当时也对夺嫡之争失去了掌控力,贞观末期最大的问题与矛盾,也是由东宫所引起。
刘冕再度叹息:“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权力与欲望?武周朝的东宫之争,何时方休”
带着满腹的思绪,刘冕回到了家中。上到二楼睡到熟悉的床上,他却有点失眠睡不着。这回打完了胜仗回来,明显感觉这朝堂之上气氛与以前相比大不相同了。非但没有一点大胜之后的喜庆,反而显得紧张兮兮人人自危。
这难道就是在中原流传已久地人的劣根性?没有外敌了大家都安全了,自己就要关起门来内斗。仿佛没有架打大家都不舒服似的。这很无奈,但没有人可以改变。而且所有人都会身不由已的卷在里面,无法自拔。
快天亮时,刚刚朦朦胧胧睡着的刘冕,听到房门被轻轻拍响:“晋国公,该是时候上朝了”声音很低怯也有点生疏,显然是某个郡王府的宫女丫鬟。
刘冕慢吞吞的翻身爬了起来,心中就浮现出黎歌与韦团儿的影子。这段日子自己在长安府里过得可是有够安逸,都已经习惯了她们的服侍了。一觉醒来左右就有两个女人围着他团团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自己如同残废人一般地任由她们摆布。
这种感觉原来真的不错。
刘冕自己不禁哑然一笑唤了一声:“进来伺候吧!”
“婢子死罪”一声语落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三个面容清秀的丫鬟。她们可不是一般奴市上买来的廉价奴隶,面是皇宫掖庭给黎歌郡主配来服侍的宫女。单就姿色而言定然是超过一般的丫鬟无数倍。而且她们训练有素很懂规矩,再有就是她们已是刘冕的私家财产,可任由刘冕摆布。就算如同牲口一样的卖掉了,也是合情合理。
或许哪天兴趣来了,刘冕还可以扯上她们其中的某个鬼混一番,然后赏她个小妾地名份,还会让她们感激激零。譬如韦团现在就是这样。
“这就是权力。让人达成欲望地权力。”刘冕嘴角轻扬微然自笑。
人人都会迷醉的玩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