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货了,看准备了薛讷这些人没有什么强烈地贪欲,否则还真是不好平衡。
朝会结束了。刘冕在一片赞美与奉诚声中走出了万象神宫。待众人散去,终于是松了一口大气。
众人各自退去准备午时去太初宫赴宴。刘冕本想去见一见上官婉儿,却见她与武则天一道上了万象神宫二楼,看似是有政务要帮着料理,于是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心下一寻思,武则天不是还交待过我一些事情,让我去见见李贤吗?也好,现在去
于是往西隔城皇子公主的居所而去。
神都这里的格局,与长安大不相同。在长安从高宗时代起。成年的皇子公主就不住在皇宫了也不去封地任职居住,而是统一安排住朱雀大道旁的十六王宅。现今太平公主府就在那里。而在神都,除了太平公主在皇宫外的归义坊有公主府,其他的皇子公主们都被安排住在太初宫西隔城中。
这其中就包括潞王贤与相王旦地全家老小。以前黎歌也曾住在这里过,只是快要嫁人了才把刘冕的府第临时改做了郡主府赐给她,也算是一个特例了。
刘冕在皇宫中一路闲逛走到了西隔城归义门。只见这里岗哨林立禁卫森严,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连在这里供职的宦官宫女进出都盘查得极严。
刘冕心中暗道:看来武则天对自己这两个儿子并不是太放心,生怕他们和朝廷地官员们接触太多密谋干什么坏事
他刚走近归义门几步。一名小校就带着几个卒子如临大敌般谨慎的向前将他挡住:“站住!”
“哦?”刘冕背剪着手。漠然的扫了他们一眼。
“此地不可乱闯,请速速离开!”小校一脸公事公事的神态。对刘冕并不客气。看样子他也不认识刘冕。
“巧了,我偏是要进西隔城办事。”刘冕既不动怒也不着急,慢条斯礼道“你们还是让开吧!”
小校狐疑的打量了刘冕几眼:“那你可有陛下的手令?”
“没有。但却是奉了陛下的口谕前来办事。”刘冕道“让开,别耽误我的时间!”
小校见刘冕这副满不在乎的神色,知道是遇到大腕了,也不好当面得罪于是道:“请稍候,待末将去请示将军。”
说罢小校快步奔走,请来了一个将军模样地人。刘冕远远看到那人就差点笑了:巧得很。那不是明吗?原来他被调到西隔城来看大门了,看来在监门卫混得还不错嘛!
“是你?”明也一眼认出了刘冕“你来做甚?”
刘冕有点不耐烦了,皱了下眉头道:“你手下人已经告诉过你了,还要问?让我进去!”
“不行!”明脸一沉不怀好意的看着刘冕“陛下严令。若无她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去私见皇子!这任何人当中,就包括你。”
刘冕心生愠怒,缓缓眯起眼睛盯着明:“当年,丘神也曾这样阻拦过我。明,你小小的五品监门卫郎将,比他如何?本将已经告诉过你是奉了皇帝口谕前来办事,你若再敢纠缠,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明眼中也升出一团怒火。牙关咬得骨骨作响手也紧紧握着刀柄,无奈却又往旁边闪了一步同时挥手:“闪开,让他进去。”
刘冕冷笑一声。堂而皇之地从他们中间走过。明这样的小虾米,放着是几年前还给跟他较一下劲。现在他是真没放在眼里了。
明在后面只能恨得牙痒痒青筋暴起,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
刘冕进了西隔城找到李贤一家所住的宫殿,托人进去通传然后入觐。李贤正准备和家人一起用午膳,得闻刘冕前来喜出望外便邀他一同进餐。刘冕有点惊讶的道:“殿下,今日宫中举行庆功宴,皇帝没派人来请你吗?”
李贤自嘲地笑道:“我进了这西隔城,就没怎么出去过了。莫说是参加什么公众集会,就是生人都难得见到一个。也就只有你天官有本事能进来看一看我了。哎!”
“殿下不必灰心”刘冕看了一眼丫鬟送过去地膳食,还算丰富,于是道“便在这西隔城里养精蓄锐以待天时吧!其实今天是陛下差我来的,有些事情跟你说。”
“哦?”李贤颇感意外,饭也不吃了拉着刘冕的手朝书房去“这边来说话。”
二人坐定下来,刘冕细细审视李贤一眼。从外貌上看变化倒是不大,可明显能看出他的气色远不如以前好了。
“殿下身体可好?”刘冕有点担忧。
“身体倒是没什么。我还不到四十岁。正当壮年。”李贤叹息一声“只是回了朝堂也被这样幽禁着,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与焦急。”
刘冕道:“殿下虽然幽居深宫,想必也该知道现在朝堂之上,因为东宫之争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吧?”
“鲜有耳闻,但料想该是如此。”李贤警觉的道“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态度?”
“殿下别急,听我慢慢道来。”刘冕说道“表面看来。皇帝亲武而远李。有意立武家之人为储。但实际上,她老人家心如明镜。是绝对不会立武家任何一人为储的。”
“如此肯定?”李贤略感惊讶。
“应该是可以肯定的。”刘冕说道“皇帝重用提拔自己的那些侄儿们,不过是为了武氏家族地利益。但要她将自己一手打来地江山交给自己的侄子,那是不现实地。所以最终,被立为皇储地必是她的亲生儿子。”
“会是谁?”李贤眉头一拧,问道。
“不知道。”刘冕意味深长的微笑,摇头“皇帝让我来给你捎一句话:论资历名望才德,你是最合适的。但是,你所代表的是旧有的李唐宗室与门阀仕族,所以不能立你。”
“预料之中。”李贤反而不惊讶了,点头道“当初我们十人盟计议合推我八弟相王旦为储,事情如何?”
“并不太妙。皇帝仿佛有点反感我们这样做了。我今日前来也是想对殿下说起此事---不要在这件事情上添油加醋了。免得落得让皇帝反感。”刘冕说道“皇帝自己也说了。立储一事让她也甚感棘手宜缓不宜急。我们就顺其自然好了。记住一点:在当前这种环境之下,不争,就是最好的争。”
“不争?”李贤轻皱眉头“何意?”
“低调,隐忍,厚积而薄发。”刘冕说道“皇帝是一个非常强势而且比较多疑之人。她身边的东宫储君之位,不是经营和算计能得来的。越活跃越显眼地人,越难得到她的信任与眷顾。就如同当初太宗朝时诸子夺嫡一样最不显山不露水的高宗皇帝最终夺得了储君之位。这是同样的道理。”
“我知道了。”李贤轻吁一口气,点头道“有劳你特意前来点拨于我了。幽居在这深宫之中除了痴长肥肉,其他的真是什么也不知道。”
“殿下勿急。”刘冕微笑道“按易经所说,殿下现在不过是潜龙勿用,总会有飞龙在天的那一天的。”
李贤呵呵的笑:“但愿如此吧!一切还要多靠天官来周全与支撑了!”
“殿下放心。在下一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