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冕走到了御史台审厅,拱起手来与众人打招呼。李昭德与武三思同坐在主位,和其他众人一起也都还了礼。
“晋国公,请坐。”李昭德伸了一下手,旁边小吏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堂中。他说道:“在下与你虽同殿为臣,但现在奉旨行事。若有得罪之处请不要记怀。”
“李相公说哪里话。”刘冕瞟了一眼李昭德身边一脸漠然冷笑的武三思,淡然道“闲话就不必说了。开始吧。”
“也好。”李昭德对身边武三思拱手施了一礼“梁王殿下,你是主审。刘冕的案子一直以来也是由你负责。就请你先发话吧。”
“咳”武三思干咳了一声,心里有点打鼓。这个李昭德好不奸滑。他与刘冕有交情,就让我当众来审他我单独审了他这么多天,一点破绽进展也没有。这刘冕又能言善辩冷嘲热讽无所不用其极,你这不是让我当众出丑吗?
“刘冕,本王问你。”武三思拉开了腔调,官威十足的道“关于武承嗣与武攸暨之死,你可曾与之有关?”
一旁李昭德等人就想发笑:哪有这么问案的?这世上只有傻子才会在这种情况下一口承认是自己杀了人呢!
刘冕淡淡道:“一点关系也没有。”
武三思扬了一下手示意小吏拿来物证,是那面鬼龙兵王的兵符。
“那这个东西你怎么解释?”武三思道“这是有人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这是你右卫鬼龙兵王特有的兵符吧?而且有证人言辞说,现场有人听到了凶手话语,证明那些凶手就是你刘冕右卫的鬼龙兵王。”
“一面之辞,不足为信。”刘冕不动声色道“这种类型的兵符是我右卫鬼龙兵王兵符的式样,这不假。可是要仿造并不难。至于现场有人听到了什么言语那好。请将人传来当面证明。而且我要提醒梁王。就算那证人来了,仍是一面之辞。除非你们真难抓到杀人凶手,来指证是我指使的。那才是最直接地证据。否则,这一切都可以捏造。梁王,我建议你在审案之前。熟读本朝律法章程。有些证据,那是不能称之为证据了,根本无法定我的罪。”
“这不用你担心!”武三思有点恼火地高声道。“本王向来熟悉本朝地任何律法章程!刘冕。本王知道你是在含沙射影说本王故意污陷于你。但是。你说话也要讲证据!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有趣。”刘冕不禁一笑。“我有说过这样地言语吗?莫非是梁王做贼心虚?”“你!”武三思气结地一下顿住了。一旁李昭德出来圆场道:“梁王不必动怒。审案问案。得循序渐进慢慢地来。”
武三思与李昭德不和。人尽皆知由来已久。此时他白了李昭德一眼道:“如此说来。你也是在怪本王不黯此道了?”
“在下并非此意。梁王何必顺藤上树呢?”李昭德可不是善茬儿。反唇相讥道。“我们现在是在奉皇命审案。何必因为一点点小事自己争执。岂不是令人耻笑。”
武三思被顶了回来。冷冷哼了一声。不作言语了。索性让李昭德来接话茬。
一旁地史官手执毛笔犹豫地问道:“梁王。李相公方才这些言语。是否记下?”
“你傻了?”武三思没好气的骂道“就连这句也记下吧!”
刘冕悠然自得的坐在下面欣赏武三思和李昭德斗法,也甚感有趣。
今日这场会审,充其量也不过是来走走过场,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因为现在除了一面铁令牌。其他地证据都不具备。
李昭德按照章程问了几个近乎弱智、类如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这种问题后。便宣布今日会审暂行告一段落。等去柳州取证的人回来,再行开审。
刘冕起了身来。拱手对众人施了一礼:“那在下告辞了。”然后,就跟着万国俊走回了监牢。
回到牢房里。连万国俊也禁不住道:“今日这哪里像是审案?分明就是走走过场嘛!”
刘冕道:“难不成严刑拷打才是审案?”
万国俊笑道:“卑职没有这个意思。晋国公何等人物,岂能受刑?”
刘冕笑了一笑道:“他们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等来俊臣从柳州回来,就会正式开审了。在此之前,我还得在这方寸之地待下去不说废话了。来,我们继续下棋!”
“卑职乐意奉陪!”
武三思快步走出御史台,面色铁青心情不佳。明紧随其后也不敢吱声。
武三思突然停住,转身过来一脸怒意的看着明道:“明,想办法派人到狱中,先狠狠的收拾一下刘冕再说!这小子实在是太横了,气煞人也!以前是我们负责看守,皇帝不让我们去动他。现在他移交到御史台了,出了什么事也不干我们的事情!”
“这!”明一愣,顿时有点傻眼,紧张的低声道“殿下,这不好吧?皇帝陛下三令五申说不许对他动用私刑,也不许如何为难于他。而且,现在是御史台地万国俊负责看守。此人被皇帝叫去面授机宜,现在就像是刘冕地影子一样不离半步。要教训刘冕这、这恐怕很难
武三思恼火的瞪了明一眼,转身快步而走。
恨意在他的体内疯长蔓延,脑海里不知不觉的浮现出许多念头:证据,只等证据一到,本王就要活活的钉死你!
咦,证据?
武三思的眼睛机溜的一转,随即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等着吧,刘冕本王会有办法收拾你这只落水之犬地!
帅位正席空空如也。一尘不梁。席后挂着刘冕地铠甲战袍,立着方天画戟。
马敬臣像只热锅上地蚂蚁,焦急地来回踱步,时时的挠头。右卫军中地重要人物全都到齐了。与马敬臣平起平坐的郭虔;军中智囊司马王、参军姚崇;率领精锐中军铁骑地猛将张崇与郭知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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