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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武三思志大才疏难成大器,自然不堪当你的对手。”上官婉儿忧虑的道“我只是担心,皇帝那边”
“我会小心的。”刘冕面带和洵的微笑“无论如何,武三思必须死!”
上官婉儿芳心一颤,不再言语。
有谁会面带微笑像说情人蜜语一般,立下杀人之誓的?
上官婉儿了解刘冕的性格若非胸中积攒了太多的恨与怨,立下了坚如铁石的誓言,他是不会变成这样子的。
看来,他与武三思之间的征伐,要正式拉开序幕了。
可是皇帝如何能够视而不见,任凭他收拾武三思呢?他这样,跟挑战皇帝的权威有什么区别?难道,他就真的能够将一切事情办得天衣无缝无隙可击吗?
上官婉儿有点痛苦的摇头:“天官,你为什么总要想着去做这些异常困难和凶险的事情?你就不能安心的过两天日子吗?”
刘冕笑。
笑意之中透出许多的无奈和决绝:“我欲成佛天不允!生就这样的一个时代,这样的一个环境,我不杀人,人便杀我。如此这般,我能如何?”
上官婉儿低下头,紧紧咬着嘴唇,摇头。她记得这句话,刘冕曾经跟她说起过的。
那是骆宾王临终之前的呐喊。
不用想也知道,这句话已经深深的烙在了刘冕的身心,深入骨髓。
“婉儿,我需要你的帮助。也许你会认为我是在利用你”刘冕咬紧了一下牙根,一字一顿道:“但是,武三思不死,我就不能活。”
上官婉儿深吸一口气:“我帮你。
但是你万事小心,不可鲁莽。”
“我知道。”刘冕微笑“相信我,我能行的。”
“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上官婉儿忧急的追问。
“首先”刘冕微然一笑“让武三思当太子。”
“什〔么?”上官婉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疯了!”
“别急。”刘冕继续微笑“他武三思处心积虑做尽一切事情,不就是觊觎东宫之位吗?我们想办法成全他就是。”
“为什么?”
刘冕意味深长的笑,看着远方不言不语。
“告诉我,为什么!”上官婉儿情急的追问。
“婉儿,你如此聪明,还想不明白吗?”刘冕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眼下朝堂之上风起云涌,东宫之争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不管是谁成功的夺得太子之位,都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武三思是颗大树,根在皇帝那里。我们谁也不能动他的土砍他的枝。那么,就让风去摧之吧!以他武三思的德性才能,是不可能在东宫呆得住混得久的。”
“你是要借皇帝之手,杀之?”上官婉儿目瞪口呆。
“也不尽然如此。”刘冕说道“只要武三思能够入主东宫,他就会暴露在一切舆论与监督的面前。他的所作所为,当受尽刁难与非议,远比现在当个快活王爷要困难得多。而且,皇帝对待一个当王爷的侄儿与一个东宫的太子,那也不会是用相同的标准来衡量。以他武三思的卑劣德性,不可能不犯错误。这种错误犯得多了,皇帝那里就会容不下他了。他也就必须要从东宫滚蛋了。这废了的太子,也就没有可能再回归到现在一个快活王爷的日子了。他也就完蛋了。”
“天官你竟能想得如此深奥?”上官婉儿简直难以至信,乍舌的摇头“太不可思议了!若非亲耳听到,没有任何人会愿意相信你刘冕会愿意让武三思当太子!”
刘冕高深莫测的微笑:“夺嫡之争,凶险异常。而我们的皇帝身份,又是古往今来最为特殊的。现在这种时候,东宫充满了诱惑,也布满了层层的杀机。不管是谁住进去,都将面临层层劫难朝不保夕。既然如此,这个人为什么不是武三思呢?他那种志大才疏的贪婪之辈,只要进了东宫必然小人得志忘乎所以。那么,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呃也是”上官婉儿却听越惊愕,都只能呆呆的点头了。如今看来,原本就城府很深洞悉天机的刘冕,现在的智术已经变得越来精深,令人难以捉磨了。转念间,上官婉儿又想起了一事,忙道:“可是天官,你该如何劝服李党众人,赞同皇帝立武三思为储?自古皆无皇位传于外侄的道理呀!”
“我只需要劝服三个人就够了。其他的人没必要知情,就让他们保留自己的意见、加深对武三思的愤恨吧!”
“哪三个?”
刘冕的嘴角再度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太平公主,狄仁杰,以及潞王贤!”
“可怕!”
上官婉儿的脑海里,顿时蹦出这样的一对字眼。
太可怕了!
这样一来,上至皇帝、下至文武百官,莫不都是在被刘冕当枪使啊!
她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有点瑟瑟发抖,一股寒意从心底油然而升。她感觉到了恐惧和心悸,不由自主的转过身来抱住刘冕的腰身,投入他的怀中。
“天官,这样大的一盘棋,你下得赢么?”
“有难度,我尽量。”
上官婉儿的嘴唇,被她的贝齿咬得有点发白了。她只能紧紧的抱着刘冕,不肯松手。就怕这一松开,彼此就要天人永隔无法相见一般。她喃喃的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手?我好害怕,真的!朝堂之争,实在太过可怕!我怕我们都会粉身碎骨。”
刘冕伸出一手,轻轻梳拢着上官婉儿鬓角有几绺发丝,淡然道:“我不知道也许到我粉身碎骨的那一天,我才会真正收手。因为我没有选择,也没有退缩的余地!”
“你这无异于是在向武三思宣战、甚至有可能是向皇帝宣战了呀!”
“就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