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什么东西值一万?”没有听到前因的苏妈妈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东西值一万,他昨晚做噩梦了,正在发臆症呢。”王蕾没好气地说道。
“是呀,我昨晚梦到一个穷得穿不起鞋的穷女鬼,一直在追我,早晨起来发臆症替她买双鞋穿,免得太寒酸丢了福利院的脸。”
“你们说什么呢?我听不懂。”苏妈妈疑惑地说道,这难道又是什么新新人类的语言?
“我也听不懂,这是谁的破鞋扔在这儿?苏妈妈等下你把它扔了吧。”甩掉脚上的白色凉鞋,王蕾穿回自己的拖鞋,刚才她试鞋,是因为觉得这么好的鞋扔了怪可惜的,现在听王磊说话的态度,再扔十双八双她都不会心疼,又不是她花钱买的。
“这么好的鞋扔掉干什么?看大小应该是王蕾你的鞋吧?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败家了?”
“好困”王磊咬着包子说道“总是睡不够”
“睡不够也是你自己找的,昨晚你几点回来的?没躺多长时间又出去了,快吃,不然等下要迟到了,王蕾你也是,从小吃饭就慢。”苏妈妈叨念道。
“yes。”王磊敬了个军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早晨一定要吃饱,当他发神经用最后的一点钱买完那双鞋之后,他彻底成了空心大佬,吃顿午饭的钱都没有了。今天早上他是中了什么邪了?那个死丫头该不会给他下降头了吧。
“今天我们要复习的是失街亭,课代表把卷子发下去。”体重超过一百公斤的语文老师一边用手帕擦拭着前额上的汗一边说道“失街亭是三国中比较精彩的一篇文章,在第三单元里我们学过,大家要注意”
“呼呼噜噜,呼噜噜呼荷”
他正讲得兴起,讲台下却传来一阵颇不和谐的声音,语文老师不由得大大地皱眉,学生们面面相觑,上课时间有人睡觉,而且还发出呼噜声,a中自从建校至今都没听说过,众人的眼光一齐移往最有可能的方向,不意外地发现声音的来源跟他们的猜测一样。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语文老师不停地念叨着,而被称为老鼠屎的王磊仍在跟周公下棋,且呼噜声越来越响“那个谁谁,把他推醒,让他到外面睡去。”
“这”叫醒王磊?跟叫醒一只沉睡的狮子有什么区别?被他打一下或者是记恨上,可不是好玩的,坐在王磊前左右的六个人,都面露难色。
“叫醒他。”语文老师催道。
“我去叫。”他睡着的样子好可爱,不知道会不会流口水,按捺下心中的好奇,杜梅一本正经地自告奋勇。
“你别去,我去。”别人不了解他,王蕾可是了解得很,这个家伙的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他昨晚没睡好,现在叫醒他纯属找死的行为。将杜梅按回坐位,王蕾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站起来,走到王磊的桌边,从他的前桌拿来一根尺子,轻轻敲桌边。
“再让我睡一会儿。”听到了熟悉的敲桌边的声音,王磊以为自己是睡在福利院,敲桌边的是苏妈妈,习惯性地说了这句话后,习惯性地翻了个身
“哎哟”从桌上翻倒在地下,王磊摔了个结结实实“谁害我?”王磊从地上一跃而起,吼道。
在看到拿着尺子的人是王蕾后,火气更大,还没等他吼出来,王蕾便抢先张了口。
“要睡觉的话就老老实实地睡,别打呼噜。”哼,让你今早出言不逊,摔死你。
“你明”明知道我昨晚没睡好,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王磊将后面的半截话咽了下去“老师我请假。”
“去吧。”哎,不该让这个人进来呀,为了他一个人耽误了学生们宝贵的十分钟,语文老师心道,可是谁让校长手气不好呢?
“王蕾,你怎么知道敲桌边就能叫醒他呢?之前教室里那么吵他都没醒。”下课后,杜梅好奇地问道。
“我家的小狈就是这样非要人敲桌边或者是床边才会醒,谁知道他也一样。”王蕾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不是杜梅自告奋勇,她才不会理这件事呢。
“这么说他跟小狈一个毛病?真是太可爱了。”杜梅眯着眼笑道。
“花痴。”
“不是吧,我听说了一件事哦。”坐在王蕾她们前排的生活委员兼著名的八卦天后刘言转过身,很神秘地说道。
“你又听说了什么?火星人造访地球还是刘大牌的私生子上大学了?”杜梅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们隔壁班的小铃你们知道吧?咱们学校旁边的便利店就是她姑姑家开的”
“你说的是那个胖胖的小铃?”同学甲说道,八卦人人爱听,这个时候,周围同学已经聚拢过来了。
“就是她,上上个周末,就是咱们最后一节课是音乐课的那个周六,便利店里出了一件事那天是她姑姑的表外甥女看店,有一个人因为想打电话不给钱,把柜台的玻璃给砸出了一道缝”
“谁呀?”同学乙追问。
“还能有谁?”刘言指了指王磊留下的空桌子。
“哦,这么说他的力气很大?”
“他力气大不是重点啦,重点是有一个女生,拿二十块钱替他赔了玻璃,他还不肯罢休,非要闹事,那个女生把他推了出去,在门口吵了好一会儿,正确的说,是那个女生在门口训了王磊好一会儿才走的。”
“训王磊?谁呀?这么有勇气。”这下连杜梅都听出兴趣来了,从她一提便利店,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的王蕾却不安了起来,她最怕的就是被人揭穿她跟王磊的关系,该死,她那天为什么那么冲动?
“那个女生你认识,跟你还很熟,就是就是”刘言伸出一根手指故弄玄虚摇啊摇,就在她要将手指指到王蕾时“咣”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踢开,刘言马上住了嘴,她旁边的同学在看清来人后,也马上不再说话一哄而散。
“我,最,讨,厌,长,舌,妇!”刚刚踢门进来的王磊,一字一顿地说道。
王蕾这两天走在学校里,总感觉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其实那天王磊虽然阻止了刘言说出她的名字,但是明眼人恐怕早就猜到了是她,再说王磊就算堵住了刘言的嘴,也堵不住小铃的嘴。
现在只要是两个人在一起窃窃私语,她就会觉得是在说她,别人看着她笑,她总觉得是不怀好意,连一向喜欢跟她打闹说笑的杜梅这两天对她也不像以往热络,总是用探究的眼神看她,精神压力大得她几乎要扛不住。
一边走路一边想事情的她,像梦游一样地走在走廊里“啊。”
“王王蕾”本来叫得很顺口的名字,现在叫怎么这么别扭,杜梅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什么事?”王蕾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个这个”杜梅紧张地绕着自己的手指,唉呀,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连彼此来大姨妈的时间都了如指掌,有什么问不出的“你跟王磊是什么关系?!”
现在学校里的那些人传得好不堪,什么王磊有把柄在王蕾的手上啦,他们俩个早有奸情啦,甚至有人绘声绘色地说见过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妇产医院门口,这些她通通不信,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问王蕾,今天她豁出去了,不问的话她会被自己的好奇心逼疯的。
“我现在对你说我跟他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你信吗?”
“你说我就信。”杜梅坚定地说道。
“”杜梅简简单单的一句“你说我就信”差点让王蕾流下泪来,其实整间学校,她最在乎的就是杜梅的看法,她对她的疏远,比所有人的冷眼都让她受打击。
“其实我是孤儿。”王蕾听到了杜梅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但是没有抬头看“我六岁那年,我们全家一起出去旅游。在回程的路上,天下了很大的雨,路很滑,我们坐的大巴翻倒下盘山道,掉进了十几米深的山涧里。
当时车里只活了我一个,我的爸爸妈妈在最危险的时候用身体保护住了我。”
“因为没有别的亲人,我被送进了福利院,王磊家在乡下,因为父母双亡叔叔婶婶又不肯理他,所以被村里送到福利院的。”
“所以你们是兄妹?还是姐弟?”
“我们两个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什么兄妹?姐弟?”提起这个王蕾就生气,当时苏妈妈不知道谁比较大,问出生的时间,王磊嘴快,说自己是天刚亮的时候生的,平白捡了她一个大便宜,成了她哥,这也是他们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的原因之一。
“同年同月同日生?你们”
“你要是敢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我就掐死你。”
“不敢,不敢。不过王磊,王蕾,你们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几乎同时进福利院简直不是一般的有缘。”
“有什么缘?孽缘。”小学中学都同校同班就算了,毕竟按区分校,福利院又没钱替他们交借读费,好不容易她考上了重点高中,他沦落到了职高,她以为从此以后摆脱他了,谁想到他又阴错阳差地进了a中。
“孽缘也是缘呀,其实你知道我的心思,有机会介绍一下吧。”
“不。”王磊太恶劣了,她才不会让他有机会污染她的朋友。
“拜托。”杜梅拉着她的衣袖恳求。
“不行。”
“拜托啦。”杜梅拉着她的手恳求。
“就是不行。”
“拜托、拜托啦。”
“你说一百个拜托也不行!”
“小气,晚上我要跟着你回福利院。”搞不好可以跟王磊来个偶遇。
“不行!”呵呵,杜梅的表情好可爱,两腮鼓鼓的活像一只嘴里塞满了食物的金丝熊。
“小气,小气!”杜梅甩开了她的手,趴在课桌上生闷气。
“小姐,你因为这个就生我的气,不是更小气?”王蕾碰了碰她支起的胳膊。
“切!”杜梅将胳膊收回去。
“真生气了?!”
“哼!”“你再哼我也生气了!”王蕾佯怒道。
“哼!哼!哼!”“你属猪的呀你。”
“你才是属猪的!”杜梅忽地抬头说了这一句后,又趴回课桌。
“真像小孩,亏你还是班长。”王蕾刚说完这句,上课铃便应声而响。杜梅理了理自己的短发,坐了起来,瞟了她一眼之后端起班长的“架子”响亮地喊了一声:“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