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黄的路灯下,一对男女亲密的抱在一起,英俊的男人抬起女人的下巴,正打算印上深情的一吻,在这个罗曼蒂克的时候,一个不识相的喷嚏声打断了这个浪漫的气氛。
易仲飞的脸一沉,不顾怀中佳人的感受,将手一松,转身面向声音的来源处,约莫两公尺高的树丛里看不出有任何的东西。
“可能是什么夜行动物吧!”女人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又黏上了易仲飞“我们不要理会。”
易仲飞没有理她,只是眉头微皱,冷冷的看向黑暗之中说道:“你打算在那里躲多久?”
四周沉默了好一会儿,久久,树上发出细小的声响,然后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树丛里探了出来。
“这是谁啊?”亮丽的女人对突然有人冒出来感到有些意外,但声音更多了些好奇。
“你走吧。”易仲飞推开她,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女人有些意外。“叫我走?仲飞,你”他的目光令她不自觉的噤口,她嘴一撇,纵使有满肚子的不满,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脚一转,气愤的离开。
“下来!”他的口气没什么温度。
四周依然是一片寂静,娇小的人影一动也不动。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树丛的高度跟地面有段落差,但易仲飞却一点也没有伸出援手的打算。
任尹萱有些不情愿的从树上跳了下来,但是却笨手笨脚的跌个四脚朝天。
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有风度的男人都应该上前去扶她一把,但是他硬是没有移动半步,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摔跤。
她搔了搔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感觉膝盖有点痛,但是因为灯光太暗,看不清伤势,但她可以肯定膝盖破皮了。
“过来!”易仲飞命令道。
她不太情愿的走了过去,头上的鸭舌帽压得低低的,一点都看不清楚她的五官。
“笨蛋!”他忍不住伸出手,用力的敲了下她的头顶。
“去你的,很痛耶!”她抚着发疼的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下手不会轻一点啊!”“再讲脏话我就用肥皂洗你的嘴!”他对她一挑眉,语气没有多大的起伏,但脸上的表情显示了他的认真。
她摸着头,不悦的撇了撇嘴,但也没有什么勇气反驳。说实话,绝大部分的时候,她还是挺畏惧他的。
“把你的相机给我。”他对她勾了勾手指头。
任尹萱闻言,忙不迭将相机藏到身后。她又不是傻了,这可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来的资讯,若把相机交到他手上,她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她才不给—死都不给!
“看在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份上,我现在跟你用讲理的方式沟通,”易仲飞的眼底只有冷淡“所以你不要逼我用抢的。”
她的头一偏,依然没有动作。她不是不相信他会用抢的,而是不想让自己的心血就这么毁了。
“给我!”这次他的口气多了丝严厉。
她深吸了口气,本来打算要反驳,但一对上他冷冽的双眸,她的气焰马上消了大半。
“我再说一次,”他锐利的眼神看着她“给我,马上!”
她苦着一张脸,不情愿的将身后的相机递给他。
易仲飞毫不迟疑的接过手,动作纯熟的开机,低头看了一眼,迅速将记忆卡里头的照片全都删除掉。
“喂!”看到他的举动,任尹萱忍不住大叫“你怎么这样,这是我辛辛苦苦才拍到的”
“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他瞪了她一眼,要她闭上嘴。
这个女人从他有印象以来,那张嘴巴就动个不停,好像怕是没有下一辈子似的一直讲,任尹萱把嘴巴的说话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们两人的缘分在很早以前便已注定,易家在他出生之后从香港移民加拿大,而任家也在约三年后的时间从台湾搬来此地,两家人成了邻居。虽说是邻居,但是两家人平常没什么交集,但这一切都是从任尹萱出生之后才有了改变。
小时候的任尹萱喜欢跟着年纪相仿的他打转,两家的女主人也因此有了交集。
两位贵妇人总喜欢坐在客厅里聊聊生活琐事,看顾年幼的任尹萱就成了易仲飞的责任,时间一久,他也习惯了她的陪伴,他看着她成长,也看着她变成一个令人头痛的大麻烦,她的一切举动闹得他没有一刻的安宁。
若能选择,此时他还真希望拿块布把她的嘴巴给塞住,或更干脆一点拿绳子把她绑在家里。
任尹萱嘟着嘴,虽然承认自己理亏在先,但她也是有难言的苦衷啊!她正想解释,却见易仲飞帅气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嚷道:“喂、喂、喂,你等一下,走那么快干么?我话还没有讲完!”
易仲飞根本不理会她的叫嚷,迳自上了停在一旁的座车。
她不死心的跟上去,也不等他开口,就自动自发开了车门坐进去。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就脸皮最厚!
易仲飞没好气的看了坐在副驾驶座的她一眼,然后冷着脸发动引擎,猛踩油门离开。
“让我搭个顺风车回家又不会少块肉,”车子飞也似的射了出去,任尹萱倒抽了一口气,发抖的手拉着把手,抖着声音说道“拜托!我还年轻,我有一大堆的理想要去实现,你不要拿我的生命开玩笑。”
“这是你自找的。”他虽然嘴巴是这么的不留情,眼睛连瞄都不瞄她一眼,但踩着油门的脚一松,车速稍降了一点。
“什么叫我自找的,”她不自在的动了下身体,咕哝的说“干么一副我欠你几千万没还似的表情,我又没做错什么事?”
“你知道这是你第几次破坏我的约会吗?”
任尹萱眨了眨眼。“也没几次吧!”嘴上仍倔强的不服输,但语气倒显得有点儿心虚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易仲飞的口气有着一丝的无奈。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飞快的看了下他刚毅的侧面一眼,有些气弱似的回答“我只是要一点新闻。”
“新闻?!”他瞄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你只是个新闻系的学生,要什么新闻?”
“拜托!”说到这个,任尹萱就理直气壮了起来“你可别忘了,我爸是日亚报社的社长。”
“那又如何?”他的口气有着不以为然“既然知道自己的身分,就去做符合身分的事,偷偷摸摸的样子,一点社长千金的格调都没有。”
“要骂人可以,但不要侮辱我。”她双手抱胸不悦的瞪着他。什么叫一点社长千金的格调都没有,这种话真是伤人。
“骂你跟侮辱你有什么不一样?”易仲飞没好气的瞄了她一眼。
好像是差不了多少,她不由得语塞!
“凭你的身分,你什么都不用做,以后自然可以得到整家报社,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么亲力亲为。”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只是她并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别人解释心中的迟疑,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
老实说,她的爸爸并不是顶疼她的,但她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她与易仲飞彼此都心知肚明,就算她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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