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他的大掌,越走越快。他不时托起她的脸庞,亲吻她的唇,完全无视前方领路的侍应生。
一到三楼房间门口,柏多明我把小费给了旅馆侍应生,便抱起白霭然,进入房里。
必上门,柏多明我几乎是用跑的,到达床边。这个房间很小,他却觉得床好远。某种急切燎烧着他和她,他们好不容易才躺上床,在淡金镶深黄的锦绣床被间,互相搂得不能再紧,身心密切贴合。
柏多明我摘下贝雷帽放在床畔桌上,桌边水瓶插了连枝带叶的素馨花,花香沁鼻,据说这味儿可以稳定情绪今晚,此论调得推翻。柏多明我火热的唇回到白霭然脸上,慢慢游移,吻着她,留恋她绝美的五官。她的泪甚至还未干,使他不舍极了。他其实不想她伤心难过的
“我真真正正是个恶棍吧”他开口,唇角浮漾无奈似的笑。任何跟他有关的事,都能惹出她的眼泪。
果然,她美眸湿润,汹涌淌泪。
他拭去她的泪水,将她深深压进怀里,紧抱着好一会儿,解她的衣衫,吻她起伏的酥胸。
白霭然也脱他的衣物,与他赤裸相拥,感觉他的体温。
他说:“霭然,我现在唱,只为你”沈郁的嗓音哼起那首只有他们两人时,他才唱的歌。
她是他的美丽佳人。
他是她爱的阴影。
他们忧郁,但幸福。
他神情一震,抱着她翻身,拉过被子,覆盖彼此赤裸的躯体,说:“我们今晚别分开”
她在他怀里点点头,亲吻他的胸膛。今晚,她的心思全在他身上
那个十二岁的少年,人家都说他父亲研究学问,走火入魔,患了重度忧郁症,在睡梦中,掐死了他母亲
夜里,她醒来,发现他坐在床头,看着她。她摸着他贴覆她颊畔的掌,柔声问:“怎么不睡?”
他没说话,只是温和一笑,降下脸庞吻她的唇。
她回吻他,拉他躺下,伏在他身上,细吻他的五官尤其他的眼。“你知道吗遗忘是人类后天学得最快的技能,你如果还没学会试试闭上眼睛,试试学会它,好吗”这天籁嗓音是明灯、是轻盈羽翅。
他合上眼眸,拥着她,再次与她做ài,直至窗外露出曙色。
他的心被一环光晕圈绕,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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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送爽的清晨,他们走出旅馆。街道杳无人烟,观光客还在旅馆里睡觉,兜售传统纪念品的小贩没出来。他们手牵手过桥,桥下岸畔的彩色岩石河阶,像两道闪烁的虹,当地人在河里晨浴,在河岸拉屎撒尿、聊天、用细树枝刷牙、饮河水漱口,景象杂乱,但奇特地使桥墩以上的景致,隐蔽在一种静谧之中,清幽得连天空都只有一点点云絮,世界尽头似的苍蓝。
柏多明我摘下贝雷帽往白霭然头上戴。白霭然朝前跑几步,拉着帽缘,回头对他笑。微风轻撩她的裙摆,薄阳衬映着她娇柔的小脸,她大卷度的长发在贝雷帽下披散得很美。
他笑着说:“真好看。”走向她,揽着她的腰,情难自禁地吻她的唇。
“柏!”一个扰人的叫声。
他有些不愿地放开她。脚步声跟着逼来。
“柏,大家等了你一个晚上,”雅代走到桥中间,目光直视柏多明我。“别忘了你是劣谟,很多事等着你决定。”
柏多明我皱眉。“这次不是有随队指导者”
“流远老师同样不见人影!”雅代打断他,语气很不好。“我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请你搞清楚立场!”她别开脸,从头到尾甚至没看白霭然一眼,便蜇回桥头被端。
白霭然看着雅代的背影。她记得雅代,从没忘记这个和柏多明我穿一样制服、戴一样帽子的短发女子。
“你该走了。”白霭然摘下帽子,戴回柏多明我头上,手理理他半长、微髻的发。
柏多明我抓住她柔荑,印下一吻。“我送你回皇的营地。”
白霭然摇摇头。“泰清的船艇泊在大河外港,主要来这儿补给油料,今天早上要起锚,昨晚已经拔营了。”他们并不是来这儿做长期慈善。
这个国家的政府不欢迎任何外援,贫穷贱民是他们社会里的一个阶层,理该存在的文化现象,千年如此,外人企图改变或表露怜悯,便是侮辱他们长久以来的传统价值。
“你们呢?你们的组织来这儿义诊贫民,没受阻挠吗?”白霭然问着。
柏多明我颔首,眸光闪了闪。“的确。这个国家的政府一直秉着泱泱大国的自尊、傲慢,几年前的天灾,死伤无数人民,一样拒绝任何外界救援。我们以医学交流的名义来见习他们流传千年的古老巫医术,他们很欢迎。”这次,他连组织宗旨都拿掉了为了追她,他可以抛弃“慈善”使命。天晓得,出队之初,他带劣谟员宣誓过的
“霭然,”他拉着她的手,往前走,问:“你们下一个去处是哪?”以往,他自己查或旁敲侧击从皇泰清口中得知,今天,他想听她说。
她说:“我自己走。你回去吧,队员等着你呢”
“我送你。”他坚持。
过了桥,河堤街边那排待客的人力车、马车、机械三轮车、计程车其中停着一辆有无国界组织标帜的公务吉普车。
白霭然看见了。雅代坐在驾驶座上,冷着神情等柏多明我。
柏多明我牵着白霭然走过去。“先到外港。”他说道,拉着白霭然上车。
白霭然尚未反应,雅代也几乎不等人上车坐好,就将车急驶出去。
“雅代!”柏多明我吼道,双臂一提,将白霭然抱上车。“你搞什么?!霭然差点被你拖在车边跑!”
“这是无国界组织的公务车。”雅代不带情分地回道。
“停车!”柏多明我不悦了。
雅代不理,换档,直线加速前行。
白霭然难以坐稳,扑压在柏多明我身上。
“停车!这是队长的命令!”柏多明我怒喊,一手环住白霭然。
车轮叽地发出尖响,路面擦出烟尘,车身瞬间停住。雅代猛然跳下车,站在车边,看着柏多明我。“你还记得自己是队长,我会服从这个命令!”语气硬邦邦地结束,她扭头跑开。
柏多明我看着她在对向的慢车道,拦车坐上,皱凝剑眉。“该死!”骂了一句。
白霭然在柏多明我怀里动了动,仰起脸庞,看着他。“没事吧?”她整个人突然压撞在他身上,她担心他受伤。
柏多明我移转视线,落定在白霭然身上,发现她的发乱了,脸色微微显白。她吓到了,可连一声喊叫都没有,还担心他。“我没事。”他摸着她脸庞,怜惜地亲吻她。“让你看笑话了我们这支缺乏纪律的队伍”
白霭然垂眸摇首。七年前,她已经见识过无疆界学园里的没规没矩,他的队伍缺乏纪律,并没什么好让人意外的。
柏多明我抚顺她的发,挪身让她坐正,自己则跨往驾驶座前,掌握方向盘,放下手煞车,踩油门,往外港方向开。
“你不追她吗?”白霭然轻问。
“她已经回队上了。”柏多明我确信道。
他和雅代是同侪伙伴,他们相互了解。
的确。当年,雅代轻而易举就找到在医学部顶楼平台看夕阳的他
白霭然低敛眼睫,淡淡地说:“你们清楚知道彼此的喜好和习惯。”
幽微细弱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柏多明我忽地停下车,回眸凝视她。“霭然,到前座来”他说,眼神转深,不容抗拒。
白霭然起身,顺他的意,下车,再坐到前座。
车子重新上路,外港不远了,没两分钟,那艘大船艇已出现在前方码头。帕多明我没将车熄火,停在离船艇一点距离的系缆桩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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