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她忧虑的望着他问道。
他点点头。
她马上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回客厅,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迅速的抓起几桌上的电话拨号。
突然间,他的手伸来将刚刚拨通的电话切断。
她怀疑地转头看向他。
“还不到叫救护车的程度。”他说。
“可是”她看着他苍白又布满汗水的脸,一脸担心。
“冰箱里个冰枕,你可以帮我拿过来好吗?”他请求的说。
她犹豫了一下,马上转身走向厨房,不一会儿便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冰枕,边将冰枕裹进毛巾里,一边迅速的走向他。
“我扶你躺下来。”她将冰枕放到几桌上,伸手帮他道。
卫沃喾对她摇了摇头。“我坐着就行了。”
“我觉得你躺下来比较好。”她以坚定的神情看着他说。
卫沃喾意外的轻挑了下眉头。“不是我想躺下来,而是躺下来可能会让我比我现在更难过。”他说。
“为什么躺下来会让你更难过?”她看着他问道。
他轻耸了下肩膀,却因扯痛伤处而忍不住表情扭曲的瑟缩了一下。
“你转过去。”她突然开口道。
卫沃喾没想到她的观察力这么强,这么快就发现他的问题出在哪里。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后,动作僵硬的转身背对她。
“我可以把你的衣服掀起来吗?”她问他。
“嗯。”他轻声应道,接着马上感觉到她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衣服下摆由下往上的慢慢掀了起来,之后便是她猛然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抱歉,吓到你了。”他歉声道,知道自己此刻的背部肯定不太好看。他忍着痛伸手想将衣服拉下来,却猛然听见她令命的对他说:
“别动。”
他微楞了一下,微微地侧所转头看她。“怎么了?”他问。
“你趴下来。”她忽然坚定的对他说。
“什么?”他愣了一下。
“趴下来。”她又说了一次,紧接着说:“家里应该有急救箱吧?你放在哪儿?”
听见急救箱三个字卫沃喾大概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在楼梯下那个五斗柜的抽屉里。”他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开口告诉她,接着便在沙发上移动的俯躺了下来。
他听见她走开的声音,听见她开抽屉和关抽屉的声音,然后又听见她走回来的声音。
“我知道伤口可能有点恐怖或恶心,如果你觉得有点害怕的话,其实用不着这样做。我身体的抵抗力还不错,只要让我睡一觉它自动就会痊愈了。”他闭上双眼,尽量以充满精神和无所谓的语气轻松的对她说道。
“把头稍微抬起来一点。”
他睁开眼,就见她拿着冰枕以一脸坚定的神情弯着腰对他说话。
他将头微微地抬起,她马上将冰枕塞到他额头下方的位置上。
“枕着。”她说。
“谢谢。”
“你知道自己发烧的原因吗?”她忽然蹲到他身边,以温柔的语气问他。
“大概知道。”卫沃喾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苦笑。
“那我现在可以叫救护车吗?”她征询的看着他。
他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他若去医院的话,她一定会跟着去,而现在的她最不该做的一件事,就是曝露在人群里,让那些想救她或者是想杀她灭口的人有机可趁。
他摇头的动作让她的秀眉忍不住轻蹙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却在一瞬间变得更加坚定与决绝。
“你的伤口一定要处理,如果你坚持不肯去医院的话,只能由我动手帮你处理。可以吗?”她目不转睛坚定的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
卫沃喾突然发现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像昨天或五分钟之前柔弱又不知所措的她,而是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一个人,变得坚定、冷静、能干,而且亮丽到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可以吗?”等不到回答,她又问了他一次。
“你不怕吗?”他回神问道。
“我处理过很多类似的伤口,已经习惯了。”她自然而然的回答道,随即将目光转到他背上的伤口,皱眉道:“不过因为你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所以处理起来可能会麻烦一点,而且会有些痛,你忍得住吗?”她又将目光移回他脸上。
“你”卫沃喾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开口又闭口。
“如果你怕我无法处理的话,我们就到医院去。”她认真的盯着他的双眼说道,一点异样的神情都没有,就像是丝毫都没发现自己刚刚说了一些像是已经恢复记忆的话一样。
“你动手吧。”卫沃喾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蓦然开口道。
她看着他,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从蹲着的姿势站了起来。
“我的动作会尽量快,你忍一忍。”她告诉他,接着便打开装备齐全的急救箱,将所需要的一切医疗用品拿出来排放在桌面上。
“忍耐一下。”她忍不住又对他说了一次,然后便动手开始处理他背上的伤口。
她用急救箱里全新的剪刀先去伤口上缝合的手术线,然后用力的在他伤口旁压迫着,将里头带脓的脏血挤掉,直到血色从带点灰白色变成鲜红色才停手为他上葯和包扎伤口。
她知道他一定很痛,因为他整个背都弓了起来,但是他却连一声都没吭,还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固定在同一个位置上,方便她处理伤口。这个男人是个让人佩服的硬汉,铁铮铮的硬汉。
“好了。”她带着佩服的语气,轻声道。
“谢天谢地,还有谢谢你。”卫沃喾睁开眼,勉强的扯了一抹不太像笑的微笑在苍白的脸上对她说道。
她对他摇了下头。“你要在这里躺一下,还是让我扶你到床上去躺?”
“爬到三楼吗?虽然说出来有点丢脸,但是我现在可能没有爬楼梯的力气。”他虚弱的微笑道,因为他的力气都用光在刚才的忍痛里了。
“我说的是一楼的房间。”
“一楼的房间?”卫沃喾眨了下眼睛,觉得脑袋突然变得不太灵光。
他是痛昏头了吗?要不然他怎么记得在一楼里只有一间房间而已,而且那间房间从昨天晚上起就已经变成她的房间了,不是吗?真是这样的话,哪里还有多余的房间可以让他躺呀?
“我扶你到我房间躺下,躺在床上会比躺在沙发上舒服。”既然他做不了决定,就让她替他做决定吧。“可以起来吗?”她问道。
“你房间?”原来他并没有痛昏头,只是没想到她指的房间竟是她的房间而已。“谢谢,不用了,我”
“我待会儿要打扫客厅,你躺在这里会让我没办法专心工作。”她忽然打断他说。
他愣了一下,只好改口道:“那只好烦麻你扶我到楼上去了。”
“你还在发烧需要人照顾,睡在一楼我比较好照顾。”她又说。
卫沃喾楞楞的看着她,终于知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决定权了。
他呀,还真是彻底被她柔弱的外表给欺骗了。这个女人—不管她失忆的事是真是假,她绝对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