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够。
看到她白色丝质上衣紧紧贴在胸口,就像她的第二层肌肤,水泽让衣料变成半透明,清楚勾勒出那淡绯胸衣,与纯属女性的玲珑丘壑,任何人看了都知道,那壶冰水究竟“喂”到哪里去了。
班森一呆,没想到东方女人居然如此有料突然间,他发现自己被狠狠一瞪,老天,丝薇拉又在吃醋了!
他带著歉意回过头去,却发现瞪著自己的人,不是她。
是沃夫。
竟然是主子沃夫!
他眼中的愠怒太强烈,仿佛在警告他不要乱看。
等等,从东方女人冲出来到现在,他错过了什么吗?班森虽然不解,但还是识相地低头研究起自己的皮鞋。
“我还想要水。”芳羽难以站立,扶著墙看向室内三个人。“你们是谁?我我要去找我的朋友。”
她会拜托崔琳把她丢进盛满冷水的浴白里,彻底冷却快要爆炸的身体。
崔琳、刘子飞,她不见踪影的朋友一种古怪的感觉掠过心头。
他们怎么会把她丢在这里?这对爱情鸟难道没有发现,她已经脱队了吗?
芳羽脑中昏沉沉,浑然不觉自己的模样有多狼狈以及诱人,轻喘着扶墙前进,一心想离开陌生的地方。
沃夫踱过去,握住她的手臂,轻而易举将她打横抱起,锁进怀里。
“想死,才会去找你的朋友。”他语气轻柔,低头审视怀中女子。
她朦胧抬眼,颤巍巍地迎上他,身躯窜过一阵颤栗。
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很阳刚的男人,有著古铜色肌肤,深邃的眼眸在浓眉下发亮,宛如火炬。她下意识知道:这,不是一个佻达的男人,不是那种会在酒吧里到处搭讪、自命风流的家伙,他同时拥有危险的力量与令她心安的特质。
奇怪的是,这两种感觉明明该是互相矛盾的,但在他身上却融合得刚刚好。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对异性防守得紧的自己,竟一点点都不排斥他
第一个视线交会,沃夫就知道,她是他要的女人。
月牙白的肌肤染上薄薄红晕,额上浅汗一片,让人联想到凝著晨露的粉玫瑰。黑白分明的眼眸虽不似常见的湛蓝、翠绿,那般剔透晶莹,却拥有无比的神秘魅力,诱人探索。
她盘在脑后的发髻已经松乱,却更拥风情,玄黑木质的簪头上,雕著龙头。
一个饱含春情却羞涩无助的中国女人,多完美的组合!沃夫心中莞尔。
“把簪子拔掉。”他命令。
芳羽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照做,但她依言把右手伸到脑后,身躯因而晃了一下。为了稳住自己,她不得不伸出左手臂,圈住他的颈后。
他灼灼的注视,令她不知所措地别开眼。
紫檀木簪一拆,发丝似流泉地披垂下来,在他臂弯外轻轻摇曳。
当着两个得力助手的面,他毫不避嫌地把脸埋进她的黑发里轻嗅。
“香水?”他再嗅,喜欢这柔软丰盈的发丝。
她摇摇头,握著紫檀木簪的右手不知往哪里搁去,试著在半空中停住,却总是忍不住软垂下去。簪头雕工细,她怕摔坏了,只好怯怯地搭上他的肩。
这一搭,却也将自己送进了他的颈窝。
他身上有种绝对陌生的味道,她却即刻就适应了。体息、烟味、古龙水、威士忌,融合成麝香般好闻的男人味,她忍不住合眸,深深吸嗅,神情相当陶醉。
“还要不要喝水?”
“不要。”她恍神地摇摇头。“你比水更解渴。”
沃夫笑了。“我比水更解渴?”
她煞有介事虽然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地点点头。
沃夫前所未有地朗声大笑,整个胸膛的震动传到她的身上,一股奇妙的感觉从与他相触的每个点漫开来,像是电流窜过似的让她又酥又麻,果真减轻了口干舌燥的不适。
为什么会这样?她一脸迷乱,触动了沃夫的心。
他迈开脚步,往楼下走去。
“班森,送我回去。”
“你”丝薇拉在后方欲言又止。
沃夫停住,侧脸挑了挑眉。“怎么?”
“你要把她带回宅邸?”丝薇拉鼓起好大的勇气问。
“你有什么意见?”
“我记得,你向来不跟上门消费的女顾客牵扯上关系。”
“有道理。”沃夫作状思考。“所以,今晚你愿意留下来照顾她?”
丝薇拉怔住。
今晚她另有计画,是关于香氛蜡烛、双人泡泡浴,与精壮猛男在私宅各处贪欢的香艳情事
“你愿意一整个晚上,都看顾欲求不满的东方女人?”沃夫恶质地问。
谁是“欲求不满的东方女人”?芳羽偎在他颈窝里轻蹭,心里存疑。
这回,换成班森在喉间咕哝了几句。
“看来,有人表达不满了。谢谢你,班森。”沃夫继续走,下了楼梯,出了密门,直到座驾旁。
班森开了车门,让他们进入后车座。
他将卫芳羽放在右座上,自己惬意进入左座。
面无表情的班森握著方向盘,旁边坐的是一脸不悦的丝薇拉。
“我心中有种推良家妇女入火坑的罪恶感。”她故意大声说。
“班森,我需要点隐私。”沃夫好整以暇地吩咐。
班森在丝薇拉的瞪视下,按下按钮,一道透明隔音玻璃马上升起,阻绝了前后联系,但丝薇拉仍不时偷眼瞄过去,看不良主子想对东方女人做什么。
芳羽瘫在座位上,烈火焚身的感觉重新奔窜。
她难耐地扭动身躯,乱揉长发,一找到冷气出风口,迅速将脸儿凑过去。
不够不够!再强劲的冷气吹在她发烫的脸上,还是毫无作用。
她转过头,看着噙著淡淡笑意的沃夫,想起偎在他怀里的时候,所有的火热都会离她远去,仿佛他能驾驭那些怪异的感觉,挥它们走,召它们来。
他这么有用,那她可以靠过去吗?可以抱抱他吗?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很不知羞耻?她甚至还不认识他,却莫名其妙地开始信任他,甚至渴望他
正经点,卫芳羽!谨守你一向坚持的分寸,不要像个花痴!
然而,如同蚁咬的刺麻痒全面发作,小肮间翻腾著陌生的想望。好渴好渴、好热好热,她紧紧环拥住自己,祈求上天别让任何人特别是身边的男人发现,逐渐涌现在她腿间的濡润蜜潮。
老天,她需要水,解渴的冷水。
她偷瞄一眼那“比水更解渴”的阳刚男人,双拳紧握著,克制不让自己扑过去。收回眼神,在车内小冰箱的玻璃门内,她看到了一只装著透明液体的水晶瓶。
“我可不可以喝那瓶水?”她急急地问,手已经拉开冰箱门把。
她不想表现得太无礼,但如果那男人知道,她的手其实是想扯开他的衬衫,抚上他的胸膛,想必他会非常高兴见到她成功地说服自己,转移目标。
芳羽抢出水晶瓶,拔掉瓶塞,飞快地就口一饮。
“慢著”沃夫慢条斯理地阻止。
一阵凉意灌入喉咙,好畅快!
但下一秒,芳羽就瞪大眼睛,紧紧咬住下唇。
呛,好呛,好呛好呛!
这瓶里装的根本就不是水,是酒,烧辣辣的烈酒!
她用手捂住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她知道自己坐在高级房车上,真皮座椅贵得要命,她不能贸然吐出来。但吞下去?她没那个勇气。
喉间热辣辣地灼烧,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拚命拍著隔音玻璃,想让司机把车停下来。
偷看的丝薇拉随即按下控制键,降下透明隔音玻璃,才正要递出一个呕吐袋,就看到不良主子有了动作。
沃夫瞬间扯近芳羽,拉开她的手,凑上她的唇,将她口中的烈酒缓缓咽下。
芳羽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他侧著脸,性感的嘴唇施展魔法,轻轻摩弄,让她更加昏沉。
她看着他双眸紧闭,柔软的舌尖挑诱她的舌头,不一会儿他又侧向另一边,纯熟地痹篇鼻尖相撞的尴尬等等,这个男人是在吻她,没错吧?
吻?
她从来没尝试过。她曾经躲过无数个偷袭装友善的吻,却偏偏拒绝不了这一个。
芳羽想抗拒他,又想顺从他。他反反覆覆的轻啄,引诱著她的芳心,全身狂乱的细胞替矛盾的心情作了决定,她闭上眼,婉转承受了沃夫的侵袭。
他加深了这个吻,温柔的动作中,潜藏著掠夺的力量。
辣的、呛的、烈的酒性,在他反覆吮吻中,变得甘醇了。
她几乎是半醉半晕地软倒在他的怀里。
沃夫喜欢她娇慵的味道。
原来还有这一招!在一旁从头看到尾的丝薇拉瞪著眼。
“我以为,你一向不占落难淑女的便宜。”
“别失望,我也一直这样以为。”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满足。“直到见到她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错了。”
他低头看着蜷在怀中,闭眸轻喘的东方娇颜,眸里闪著前所未有的神采。
“你违背了你的原则。”丝薇拉固执地抗议。
“她值得我为她违背天底下所有的原则。”
沃夫一向都笃定自己要什么,也确信一定会手到擒来。
“骑士风范到此为止,我要得到我要的一切,特别是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