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不喜欢喝红糖水,或者说,她依然不喜欢喝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但是他托着脸乞怜地看着她,像是生怕她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不得已,她只好闭上眼睛,将那些糖水一饮而尽。
“这样才好,你乖乖地睡一觉,肚子就不会疼了。”他哄她上床,一双手乘机不规矩地扶在她的腰肢上。
让她反手打开,冷斥了声“别闹。”
一句喝斥之后,他马上乖乖地退开,拿起碗碟准备去刷洗。
然而石门外传来的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让他们同时都停住了动作,彼此互看一眼。
“就是这里?”有个男人率先开口,声音很低。
另有一人回答“没错,这方圆百里不可能再有这么大的古墓石门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第一个人急切地说:“看门口还有清晰的脚印,说不定那魔女就在里面。”
“千万别着急,你难道忘了那魔女的朋友是妖女仇无垢了吗?说不定这门上有毒。”似乎是有人阻拦住了第一个人。
言萝扯动了一下嘴角,站起身笔直地走向门口,官一洲急忙拉住她,低声道:“他们若是故意来找你的麻烦,何必和他们过不去,不要理睬就好了。”
“在江湖之中可不是你不理睬就能够息事宁人的。”
见她还要去开门,他强行把她拉进怀里,急切地说:“我们两个人现在身上都有伤,他们却是来势汹汹,难道你想为了这些人拚掉自己的性命吗?”
他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后,弄得她浑身痒痒的,满腔的怒意也慢慢地缓和下来。
“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们一次。”她不甘心地狠瞪了大门一眼,官一洲急忙扶她到里问坐下。
“我帮你运功,打通筋脉的各个穴位,好不好?”
“不是师出同门,内功有别,恐怕对身体有害无益。”她闭着眼,已经开始自行运功。
“那个大夫说你的伤要养上一个月才能痊愈,我的肋骨就算恢复得再快也要等两个月才能全好。所以,你可千万别着急。”
“我着急什么?”
“着急到外面去收拾那群人,我看得出来,你是这么想的。”他慢声说:“言萝,这些人都是你多年杀人积怨下来的仇人,而且一定还受了别人的挑拨,否则也不会一起突然而至。”
她倏然张开眼,定定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去镇上买菜的时候听到门口那两个人说起来,你是不是去年杀过什么‘关西二虎’还杀过什么‘蛟龙四杰’?”
“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嗤之以鼻地骂道。
“但是在人家亲人眼里,这些人即使是坏人,也是不该死的。”官一洲拉着她的手“谆谆教诲”道:“我不是说恶人就不能杀,但是总要给对方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好像上次你杀那群强盗,人家都已经怕你,有悔改之意了,就不要赶尽杀绝,当日我就劝过你,你所杀的那些人都有亲人朋友或者后人,倘若每个死者身边有两个人来为他报仇”
“我的江湖经验比你多,这点道理不用你教我。”她堵上耳朵“有本事你去把门口那群人说走,不要光来烦我。”
“好,我试试看。”没想到官一洲真的独自走到门口,隔着门大声道:“各位是来找人的?”
“不是说恨生宫主是个女人,怎么里面说话的声音却是个男声?”外面的人一阵窃窃私语。
“小生是宫主的仆人。”他在外人面前还是有所收敛,不敢乱说。
但是外面那群人可不是善类,哈哈笑道:“什么仆人还自称‘小生’听说这恨生宫主艳如桃李、冷若冰霜,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地盘藏男人,哈哈哈!”
辟一洲紧张地回头看,从他的角度看不到言萝,但是这些男人的胡言乱语肯定会飘到言萝的耳中。
“各位来恨生宫有事吗?”
“你那个宫主呢,叫她出来!”
“抱歉,我家宫主身体不适,正在休息,有事请和小生说。”
“什么身体不适,该不是昨天晚上和你在床上翻云覆雨地累着了吧!”又是一阵狂肆的大笑声。
辟一洲虽想反驳,但是对方的确是说中了实情,让他顿时语塞。
猛地,他后肩被人用力一拉,只见言萝面色铁青地站在他身边。
“言萝,别去!”他要拉她,但这一次已经拉不住了。
石门砰地一声被她一掌拍开,她大步站到外面,沉声问:“刚才是谁在胡说八道。”
门外的人没想到她会突然现身,虽然外面阳光灿烂,但是她的出现就好像带来了一阵看不见的雪花,冷气逼人,直透眉心,那些人不由得连退数步,找到一个自以为安全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恨生宫主是吧?”有人不怕死的先开口。
言萝一记寒光盯过来,她认出来这个声音“刚才胡说八道的人是你?”
“不是,我”那人怎敢承认,故意痹篇这个问题,昂首挺胸地道:“恨生宫主武艺超群我等是知道的,但是为了死去的先人,我们要来和宫主讨个公道!”
“和我讨公道?”她鄙夷地冷笑“你配吗?”
“加上我们几个,总配了吧!”又有几人迈步上来“黑风三侠在此!”
“什么黑风白风的,我没听过。”
言萝轻蔑的态度激怒了那几人,齐刷地抽出刀剑就要拼命。
“各位且慢动手!”官一洲忙迈步挡在两派中间,拱手道:“各位不要着急动怒,今日各位前来既然是要讨公道,而不是要来杀人的,就应当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
“你这个臭小子,乖乖地做你的小白脸去,这里的事情少千预,若是你家宫主有命活过今天,你再抱着她风流快活去吧。”
张狂的大笑声响起的同时,突然间血光破空而起,那人竟然直直地向后栽了过去,咽喉已被割断。
“这丫头动手了!大家上啊!”见自己一方已有一人送命,众人高呼着冲了上来。
“这架打得好不应该!”官一洲顿足说道,然后双掌画出一个圆圈,将所有的兵器都挡在掌风之外。
“原来这个小白脸也是个练家子!”那些人马上分出一部份人,兵器倒戈向官一洲招呼过来。
虽然明知道官一洲的武功不弱,但是习惯保护他的言萝还是心中大急,不顾自己的伤势,剑风愈紧了起来,剑光血光满天飞舞,恨生宫前霎时变成了杀戮战场。
辟一洲手无兵器,他平时不与人对打,临阵经验不足,只是凭借精妙的掌法和精纯的功力保住自己方圆三尺之内的地方,但是要想解救言萝就很勉强。
眼见言萝那边支撑得越来越费劲,他焦虑不已。
在纷乱之中,偶尔他们可以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如同自己心情一般的急迫忧虑,他们明白,这一战不能久拖,否则如果演变成了车轮大战就只有失败。
敌人那边也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将他们的战团分开,又将石门关住,封住了他们的退路。
“好难缠的人。”官一洲皱起眉头,突然飞身一跃,纵出战团,大声道:“你们自以为是正义侠客的话就不要以众欺寡,不怕传出去会坏了你们的名声吗?”
“和魔女讲什么江湖道义。”那群人被官一洲吸引住了目光,对言萝的围攻就松懈了一些。
言萝乘机刺倒了守在门口的两个人,反身跳进石门内。她想让官一洲尽快回到自己身边,怎奈官一洲竟然更向反方向跃了几步,仿佛全然没有看到她对他招手的动作。
蓦然间,有个清澈的笛音从山谷的另一边清亮地响起,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忽然安静下来的山谷中传来窸窸你的奇怪声音.
“谁在吹笛子?”那些人互相问道。
没有回应,只是在片刻后,从草丛中,树梢上,如潮水般出现的东西让所有人都惊变了脸色
“蛇,毒蛇!”
镑种各样的蛇,大大小小的蛇,以飞快的速度,突然之间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连声的惊呼之后是惨叫声不断,这些刚才还蛮横得要命的男人全都吓白了脸,纷纷四下逃窜。
笛声更加欢快地吹奏,蛇群似是被笛声操纵,兴奋地起舞攻击,纵身扑向逃跑的人群,一日一咬住绝不松口。
“大家别慌别慌!难道忘记我们有那位公子送的葯了吗?”众人中有个和尚模样的人仿佛是他们的首脑,此时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包葯粉,满天撒开,葯粉所到之处蛇群果然开始避退。
罢才惊惶失措的一群人马上又露出兴奋的神情,都从自己的怀中掏出葯粉满天撒出。
于是,无论那笛声再怎么催促,蛇群都不再往前进攻了。
“哈哈,这葯粉还真是管用呢!”所有人都转惧为喜,只有官一洲和言萝变了脸色。
不知道这群蛇从哪里来,但是猜得出吹笛之人是在帮他们,眼看形势即将大变,万万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还会随身带葯粉好驱赶蛇群。
他们口中的那个“公子”是谁?吹笛的人又是谁?
辟一洲在树上紧蹙眉头,树下的人已经准备纵身而上。他眼见言萝神情紧张地看着这边,知道她在担心自己,但是他若是回头,就会把好不容易引开的敌人又引回她的身边。
身受剑伤的她现在绝对不能再动武了!
他把心一横,伸手如电抓到一名刚刚上树的敌人肩膀,猛地掷向言萝所在的方向,大喊一声“退后!”
言萝本能地退回到石门内,那人被丢掷过来的力量极大,速度极快,就如一块沉重的巨石,将半开的石门硬生生地撞阖上。
“这臭小子在帮那魔女关石门!”
众人看出他的企图但是已经晚了。
辟一洲哈哈笑道:“这道门一旦关上可就不容易打开,你们就死心吧。”他的笑声一滞,人似坠鸟从树上掉了下来。
原来那拼命的一掷也引发了他胸前的伤势,真气阻塞,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树下的人一拥而上,七八种兵器将他牢牢地按在地上,同时喝道:“别动!”
他吐出一口鲜血,笑容依然“各位放心,我当然不会动。”
“这小子油嘴滑舌,要不要现在就杀了他。”
“看那魔女和他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留着他还有用,把他绑走,我们下山再商量。”
纷乱的人声过后,山谷之中又恢复寂静,只有地上的尸首和零星的毒蛇碎块昭示着片刻之前,这里曾有过一场血腥诡异的大战。
恨生宫的石门紧紧关闭,门内门外两个世界,乌云又王,山谷中不见天日
一道淡青色的人影,在夕阳的余晖下缓缓走来,明澈的灰眸扫视了一下山谷内惨烈的景象,轻轻叹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用蛇了。”
她举起纤纤手掌,轻轻在石门上拍了几下“言略篇门,是我。”
大门应声而开,言萝脸色苍白的立在门后“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她的语气生硬疏离,像个陌生人。
“你知道我不会武功,要等那些人走掉之后才能现身。”
言萝的双手扣在她的肩膀上,嘴唇微微颤抖“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可能已经害死了一个人!”
“谁啊?”青衫女子是仇无垢,她扫了眼四周“你是说倒在这里的人吗?难道你不想他们死?”
“不是他们!”言萝咬着唇“是官一洲!”
“官一洲?”仇无垢困惑地问:“那是谁啊?”
“就是上次我带去让你救的人!”
仇无垢怔了怔,笑道:“他要死了吗?那不是很好,我记得你很讨厌他的。”
言萝捏紧她的肩膀“你要用蛇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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