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死去。”
文敛低低一笑,笑里有着淡淡讽刺意味“在你们将爷爷抓去的那一刻,是敌是友不是就已注定了么?难道你们用爷爷来作要抰,我乖乖听命,如此,便是关系好地表现?”
“我们从没有打算要挟过你什么,你的爷爷现在很好,时机到了,自然会回去。”
文敛呵呵一笑,低下头去,向来淡定的声音有了一种极深刻的感情“你们不会自承为坏人,我也从不自认是好人。
你们知妩妩对我的重要性,所以伤她比直接伤我更有用。可是你们难道不知,伤愈重,反击愈烈。我死则已,否则,若我心伤,我又何妨让这天下替我掉泪?
“你们自命为上天使,也不顾惜这天下苍生,我又何须介怀。若有无辜为此丧命,我下地狱便是。
“你看我不哭,以为我不伤心;看我不喊,以为我不愤怒。我不言不语,你们便以为我会隐忍不——可是为什么,我要一直容忍这欺辱不公?”
文敛缓缓回头,将最后一问说出口,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皆觉心受重击,尤其她那样平静地直直看来,那一回,仿佛河面上的风骤然席卷而过,带着无往不回地气势与些微寒意。
“文氏传人,这才是真正的文氏传人,勾句今始得见。”片刻的静默后,那人缓缓开口说道。
文敛再转看向河面,先前地情绪此刻已完全不见,声音恢复到一贯的淡然“我是什么人,你们当然最清楚不过。你是什么人,我也未必不了解。今夜你来,或许只是因为想见我一见,倒不一定是被迫,所以现在,我亦不留你。爷爷现在安好,我信你,你说不为敌,我也愿相信——我言尽于此,今后是敌是友,全在你们。”
勾句轻笑出声,简直对文敛赞赏到极点,就连她一直不起身甚至背对他说话的无礼也不在意了,这样的年纪便有如此智慧,尤其是做事不焦不躁,没有自恃聪明去做一些愚蠢的事,更难得的是,如此有自知之明。这真地太难得了,这样的人如果为他们所用,那倒不一定要去寻什么王戒了。
勾句一掀斗篷,霎时黑夜亮如白昼,漫天白光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人人都惊恐莫名,只有赫静立无语,而文敛在白光亮起地刹那,闭上了眼睛,嘴角有着极浅的笑意。
“贝望山,你将蛊毒速速解了。”
“难为知己难为敌,这句话我会记得。”
当天地再次恢复到黑暗时,那最后一句话犹响在众人耳际。贝望山向前走近几步,对着文敛拱了拱手道:“请让我解蛊毒。”
当初下蛊之时,怕是怎么样也没想到,会有今日请求为中蛊解蛊之事。贝望山忍不住苦涩一笑。
文敛对他似乎并无怨恨,示意赫解去他身上禁制,让他给妩妩解蛊。赫对这个害得自己妹妹昏睡一月的人,除了看他时眼神冰冷外,也没有太多情绪。
解蛊对贝望山来说很简单,可是在文敛一行人眼中却是古怪而诡异。不消片刻,贝望山已经完成,抹了抹额上汗珠——其实这解蛊之法还是颇耗心力的。
贝望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对文敛说道:“将这药每隔三个时辰给她服下,七日后,自当醒来。”
文敛眉头一皱“还要七天?”
贝望山无奈一笑“要想蛊虫彻底死去,最少也是要七天,这个过程会有一些痛苦,不过有了这瓶药也不会有危险。你放心,上头有令,我不敢不尽心尽力治好她。”
听到妩妩会再受苦,文敛看着贝望山的眼神越冷,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最后淡淡地说道:“你走吧。”
贝望山神情复杂地看她一眼,终是没再说什么,掉头走入了夜色里。
夙渊看着贝望山地身影慢慢融入黑夜里再不复见,转看着文敛不解道:“小姐,为何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文敛让赫抱起妩妩准备回去,毕竟这夜里还是有些凉的,更何况还是在河边。听到夙渊地问后微微一顿,眼望着安睡的妩妩轻声说道:“我今番谋划,只是为了两个目的。现在妩妩身上蛊毒可解,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至于第二个目的,不到最后关头,我并不想与他们绝裂,但是也要让他们明白,我非软弱好欺。生了今晚的事后,如果他们再要对爷爷做什么,总会有更多顾虑了才是。”说到这里向夙渊看去微微一笑“要他们明白我非易控之人,看到我有资格与他们谈判,以后不是可随意欺辱之人,而是能与他们对等说话——让他们有了这样地认知,难道不比杀几个左右不了大局的人强吗?”
夙渊听完,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文敛率先走在前面,往客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