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魏无特别宠信,癸丘皇宫中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人物?
院子里一切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变得安静无比,所有人都
急匆匆走来的男人跪了下来。文敛也跟着跪下,她,在出现的一刹那,所有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作恐惧的东西。
对跪了一地的人看也不看一眼,脸上也是焦急地不得了,快步走进了房间。跟在豫后面的太监,守在门口,尖着嗓子对满地的人喊道:“都杵在这干嘛?散了,散了,都散了,不要吵到殿下。”
其实就算他不说,在栾豫来了之后怕也是没几个人敢留下的。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喜怒无常,生起气来砍几个脑袋那是家常便饭,他们没有胆量留下来验证这种说法的真实性——虽然是在侯爷府,太子要砍谁那还不是照砍。
文敛在离去前往那个房门看了一眼,她真的很不希望那个女子死去。而以虞摇的武功,她身边还存在着赫也看不透的神秘气息,别人要杀她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可现在她居然会重伤——濒死。
会是什么人要杀她?而又能够杀得了她?
文敛此时也是心忧虑,只能在心里希望虞摇能平安渡过此劫。
一进房便直奔床前,看到床上那个毫无生气,昔日美丽的容颜此刻便如凋零的花瓣一样的女子时,胸口如被重重一击,有些站立不稳地晃了晃。魏无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他的到来,只是握着女子的手,目光凝在她身上一丝也不肯离开。
“她——怎么样了?”日杀人也不会眨一下眼的栾豫,此时竟有些不敢靠前,不敢自己
魏无浑身一震,然后极慢地转过了身,木然地望着栾豫,却是一句话也说。被他看得心里更慌,再向床上的女子看去一眼,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朱丹,快给她服下。”
魏无双眼蓦然一亮,可是很快地又黯淡了下去,栾豫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魏无望着他,摇摇头“殿下,来不及了。”声音已是嘶哑到极点,几乎都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
脸色变得惨白,踉跄了一步,不信地看着床上“怎——怎么可能——”
魏无看着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中更是平静到极点“她的五脏皆碎,是我一直用真气吊着,就算有只要有一口气在便能救活的血朱丹,也是无用。我——其实早知道救不过来了,可是没有办法只是抱着她,看着她一点点死去,身体变得冰凉却什么也不做。殿下,我真的做不到。”
“你——”栾豫看着他平静到极点的面容,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一丝恐惧。
“殿下,你知道她当时有多痛苦吗?她被震碎了心脏,手跟脚都断了”栾豫往她露在外面的手果然见那只手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垂落着,他的脸变得更白,魏无每说一句,他脸上似乎就更白一分,像是没有终止一样。
“她还被刺了五剑,五剑都刺穿了身体,血一直在流,一直在流啊。你看看她,她的身体里已经一滴血也没有了。殿下,她很痛苦,很惨啊。我帮不了她,我去晚了。你说是什么人下得了那样的毒手,为什么要让她那样痛苦?为什么?”魏无忽然以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豫,极慢极慢地问道“殿下,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豫一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似乎这样才能支持着不倒下,他望着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女子,眼里的冰雪慢慢凝聚,然后所有的软弱与慌张都离他而去,他又变成了那个至高无上掌握他人生死大权的癸丘国太子。
静静望了床上女子一会儿,然后,慢慢走近,伸出手,似乎想摸摸那一张脸。
“殿下,”魏无蓦然喊了一声,定定望着,一字一句地轻声说道“她已经死了,死了。”
的手一滞,然而也只是微微顿了顿,依旧坚定无比地将手放在了那一张脸上“我要亲自证实,虞摇她——是不是真的再也没救了。”触手一片冰凉,那已不是活人的体温,而栾豫,此时浑身散的森寒之气,足以将整个癸丘朝堂的大臣吓到只有半条命“证实了,然后,让人来给她陪葬。”
说完这一句话,栾豫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站起,转身,迈步走了出去。
魏无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握着女子的手,看着,一直看着,过了许久,眼泪再次滑落—神情并不显得激动,只是很平静,一直都是很平静,声音也是如此。
“你死了,就算让所有的人陪葬,又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