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你说姐姐,桐凰她——死了?”虞摇喃喃问了一句,魏无壃望着她,沉痛点头。
在问过一句后,她便不再说话,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温热的眼泪慢慢溢出眼角。然而她脸上并没有多少悲伤的表情,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安静,安静地,就像已经死去,只有眼泪在不停地流,似乎流不尽。
魏无壃亦是沉默不语,他明白那种安静下的绝望与心死,只因他的心情与虞摇一样。不同的是,阿摇失去的是她唯一的亲人,而他永不再见的,是生命里的至爱。二者虽有不同,但同样,是一种令人心死的悲哀。
这样的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虞摇依旧空洞低哑的声音在密室里响起——如同一粒一粒弹珠滚落于地,撞击在空旷静谧石室里,一声声,就像是撞击在魏无壃的胸口一样。
“桐凰说,要保护我,她一直一直都在保护我,可她却说,她是个没用的姐姐。我说过,要让她自由,可以自由地站在阳光下,可最后,却让她死在了我的面前。”虞摇慢慢抬头望向魏无壃,笑了笑——那笑,却有一种哭也不及的悲伤,魏无壃虽看得不忍,却没有转过头去“你说,没用的,其实是我这个被选作家主的妹妹才对,是不是?”
“阿摇”
“我,没有想过有一天桐凰会。不在我身边,从来没有想过。”虞摇自语般说了一句,然后又安静了下去。
她当然没有想过,那个不能现于。人前,却和自己融为一体的姐姐,那个连吸引的空气里都带着她气味的姐姐,她怎么会想到,怎么可能想到,有一天,会不在,会离开自己身边,让她再也找不到,再也感觉不到。
“只要有姐姐在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怕,才可以一直一直走下去。只要有姐姐在”
现在没有桐凰在身边的她,不再是那个能掌握所。有的家主,更不再是那个潇洒任意的摇老板。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软弱,都感到害怕,双亲离去之时,她接任家主之位时,都不曾如此害怕过,因为那个时候,有桐凰在,有姐姐在她身边。
“阿摇,你不要这样。”魏无壃闭了闭眼,不想再流lou太。多的悲痛,否则,他自己无法承受,阿摇更无法承受“凰儿她——做到了自己要做的,保护了自己的妹妹,难道你要食言吗?你答应过她的——难道要不算数了吗?”
虞摇的眼睛一点一点亮起来,生命似乎慢慢地。回到了她的身体,她转动着头,向魏无壃看去。
“阿摇,凰儿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你是她的妹妹,会做不到这一点吗?你说过要还她自由,你忘了吗?”
“自由?让桐凰自由?”虞摇喃喃地问,好像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然而声音,已不再空洞。
“是。”魏无壃定定看着她,说得更是斩钉截铁“凰儿成了你的影,像影子一样只能躲在你身边,永远无法现身于阳光之下。这么多年来,可以与她说话的,只有你我而已,她想看黎明前的日出都不可得。你说要挣拖束缚,要给自己和她自由,现在,凰儿已经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你呢?你要就此放弃吗?”
虞摇默然不语,一直沉默,魏无壃定定看着她,眼睛一瞬也没离开,他相信阿摇,阿摇不会让他失望。
石室里的沉默不知又过了多久,虞摇躺在石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头上的石顶,开口时,似乎已回到了原来的那个虞摇。
“阿壃,你放心,我不会对桐凰失言,她答应的,做到了,我也会。”
魏无壃仰起头,lou出欣慰的笑容,他望了一会儿石室顶端的纹路——虽然其实那根本什么也没有,他望了一会儿,再次看向虞摇说道:“所以,阿摇你要快点好起来,这样,你才可以去做答应过凰儿的事。”
虞摇又是沉默,然后轻轻点头,应了声“是。”
静候了片刻,虞摇转过头,望着魏无壃问道:“阿壃,你是怎么会来到明盘县的?若没有你赶到,最后只怕我也活不下来。”
听到虞摇这样问,魏无壃才觉彻底放心,然而听到此问,他亦感不解,微微皱了眉说道:“是你的人通知了我,似乎说是有人报信,你在明盘县有危险。”
虞摇沉吟“我此行甚是机密,没有几个人知道,中伏已是意外,竟还有人洞敌先机,前来报信?那你可知报信的人是谁?”
魏无壃摇头“我当时只想着赶去救人,哪里还管得了其他。”声音忽然一顿,似是想起什么“不过来给我报信的,好像是桃城县永和当的人,我记得当时那人穿着永和当的伙计服。”
“永和当?”虞摇眼神略显黯然“秦泰也已经死啦。”
魏无壃不想她再想起这些事,遂说道:“阿摇你好好休息吧,我找人去永和当打听,问明当初报信之人后,或许能顺着这条线索——查明所有事情。”
虞摇微微一怔,有些失神地望了他片刻,然后只是点头道:“好,你去吧。我也想知道所有的事情。”
魏无壃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光芒,最后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石室。
石室归于沉寂,虞摇望着头顶石板,久久没有动一下,慢慢地,她嘴角浮现一抹极淡的笑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说道:“姐姐,那些不想我们好的人,我们也不要让他们好过,好不好?”
魏无壃出了石室后却没有直接离开问学楼,而是一直走着,来到了一间非常雅致地小木屋,木屋是在问学楼的后院,此处安祥宁静,遍植绿竹,木屋的门关着,阳光照耀,温风熏人,一派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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