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的报复,还是陛下的迁怒,这一场风暴,都将xian起一翻全国的血雨,双方都是不死不休!
闻庐生听了,也不由皱起了双眉。可以说,这是一场两个人的战场。只因彼此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引发的这场战事无法轻易化解。不过,能让那位铁血帝王气到昏过去,文敛这一次的打击不可谓不强。
“那,陛下的龙体无恙吧?”
闻觉轻了轻头,脸上染了一丝忧虑“太医看过,无甚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
闻觉抬头缓缓向他看去,一字一句道:“陛下召回了六王爷。”
闻庐生眉头皱得更深,南方战事已经结束,只是须处理些战后事宜。皇上此时召回王爷。其用意可想而知。只是,那一个人是两方都重要的人,此时参与进去也不知会使事情向着哪个方向发展。
而那一位,会因此而停手吗?闻庐生望向窗外深重的夜色,对这个帝国的未来有了丝隐忧。
院子外面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看了一眼沉思中的父亲,闻觉轻轻走了出去,不一会进来了屋,脸上神情甚是奇怪,不知是敬佩,还是疑惑。
闻庐生注意到,知他是得知了什么奇怪的的消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闻觉眼神古怪,看了他老子一眼“北获此次出征的军队,其大小将领一千三百六十人,五百人遭袭身亡,都是领军的重要人物,包括他们的统帅——越正宁。另外,还有九百多的下级军官与士兵。”
闻庐生听了也是一愣,正值两军交战时刻,失了主将意味着什么。若说青越国失了文震,在对敌的战场上失了主动,那么北获的这一次遇袭,不仅弥补了青越的损失,还大大降低了实力,甚至可能已经不能与青越抗战也未为可知。这是对青越国,对上善皇室有好处的事,是天元帝盼望的事,以文敛此时对皇帝的憎恨,又怎会做出如此事来呢?
这事是文敛做的。父子两人在乍听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便做如此想,且不会再改变想法。闻庐生凝思片刻,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不由地摇头叹气,脸上满是感慨的神情。这文家的人,他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父亲。文敛为何要如此做?”
闻庐生沉默一会儿,叹息着说道:“虽然现在文敛对陛下恨之入骨,陛下想做的事必定是尽全力地去破坏,但,你不要忘了,染上文震鲜血的,毕竟是北获人。好一场浩大的报仇,我只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如此快。”
闻觉低下头,想了想,抬首望向自己的父亲,神色肃穆“南方战场有六王爷,所以平远将军生平夙愿便是灭亡北获,文敛此举不仅是为兄报仇,恐怕也有承兄遗志的意思。此次无论文家会做出什么反应,这些年来,他们对青越的贡献却是无人可以取代的,若非有这一遭事,我青越商事会如何鼎盛,如今却是变生掣肘,成了敌对力量。”说到后来,眉头微微皱起,想来是对那一件事也是不满到了极点。
闻庐生闭上眼,轻一摇手“罢了,除国之乱,卫国之安,我监察院职责所在,你只须紧记这一点。”顿了顿,缓缓睁开双目,里面一丝厉光一闪而逝,语气依旧淡淡然“出了这样的事,有些人势必要付出命的代价,然不可太过份,你看着点,不要让事态失控——我监察院却不是吃闲饭之地。”
闻觉眼微微一跳,轻声应道:“是,父亲。”
此刻天元帝的怒火,足以焚烧一座城池——身为一国之君,在自己的寝宫里居然有刺客闯入,这是何等的耻辱!细想这一个月来的种种事端,文敛即便即便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当年的万千流与文省三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还是照样在国家机器面前败退低头。就不信一个小小文敛有如此本事,逼得整个青越朝廷束手无策!一定是,一定是朝中有内应,他倒要看看,是何人有此泼天之胆,敢为此逆天之事,既如此,他就要有承担一个帝王之怒的准备!
天元帝高踞龙椅之上,脸色阴沉的可怕,还好此时殿中除了皇帝陛下无,并无他人。
当紧闭的宫门缓缓打开,那人的面貌慢慢展现在皇帝面前时,他满腔的怒火顿觉无处发泄,微眯起双眼,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眼睛——任何人都有可能,但怎么会是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