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结束审讯的兰荪揉揉眼睛,伸展躯体,拿起茶杯喝一口茶润喉,茶已经冷掉,她皱了一下眉,放下杯子。
“这么说,兰言果然在路上堵截她了?还打算挑拨离间?”
她轻声问刚才暗中尾随着傅玉楼的天涯,兰言这么做,委实太过明目张胆,她就不怕引起母皇的警觉吗?
“正是。”天涯一直跟到傅玉楼走进了金溪殿,才回头来向兰荪报告。
“兰言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今日在大街上本宫已经防了她一手,没想到”兰荪若有所思地道。
“殿下,属下认为,认为——”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属下认为,傅丞相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其实心底已经对殿下有了疑云,殿下要不要防备”
“傅丞相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兰言在挑拨离间,如果你不放心,就派人告诉咱们的人,让她们紧盯着兰言,有什么事尽快回报。”
“是!”“还有,宁云那里,尽量挑选一些贵重的东西送过去,将本宫上年得的那柄通透玉如意也带过去,就说是本宫赐给他的,嗯,明妃和青妃也赐一份,东西减半,常侍和随侍们亦各赐一份,比例依然减半。”兰荪想了想,又道。
“是。殿下——”
“还有事?”
“属下回来的时候,看到兰书殿下往洛离宫而去”
“这丫头——”兰荪蓦地站起来,皱眉不悦。
兰荪正欲出门,工部吴尚书愁眉苦脸地走了进来。
工部一向主掌着女儿国的水政,自从三年前兰荪主持修建了水渠工程后,工部基本便被纳入兰荪的掌控之下,而吴尚书在这个时候找上她,必然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吴尚书是为了女儿国的母亲河‘子母河’而来的!
河道是目前需要首先解决的问题,春季过去就是夏季,女儿国百姓的夏季总是在战战兢兢中度过,那水势浩荡雄奇的子母河虽然是女儿国的母亲河,却也是让她的子女头痛至极的一条大河——每每夏季到来,总会泛滥成灾,弄得她的子女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自从阴兰荪接手治理水利之后,情况大为好转,子母河已经三年没有出事,可是今年——
吴尚书送上来的奏章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子母河坚固的大坝,有被冲垮的危险!
看样子,她必须要出宫一趟了。
走廊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笼子,笼子里一只雪白的小动物趴在笼子边,眼巴巴地看着过来的兰荪。
这正是兰荪遇刺那日抓到的小狐狸。
兰荪停下了脚步,也看着那小家伙骨碌碌的眼珠。
“怎么瘦了?不肯吃东西?”兰荪问道。
“属下已经用尽办法,可是它仍然不肯进食。”天涯惭愧地道,谁能想到,她堂堂东宫侍卫统领,竟然拿一只柔弱的小动物完全没有办法。
兰荪走过去,看了一下那还放在笼子里的食物,果然没动,可是这个小家伙也并没有瘦得厉害,以它绝食的时间算来是不可能的。
她重新仔细看了一眼食物,然后淡淡地一笑“天涯,把这块肉拿走,两天内只给它水,其他什么都不要给!哄它做什么?饿它几顿,自然就肯吃了。”
“”天涯的脑门上打了两个大大的问号,它不是已经饿着了?
“你没注意到?”兰荪微笑,这个小东西果然是动物中出了名的狡猾,连这种办法也想得到。
只可惜她并不是天涯,心肠没有那么软。
天涯忍不住凑上前,仔细观察,小狐狸警惕地‘啾啾’叫了两声,天涯还是没有看出名堂来。
“你每次拿去腐肉时,难道没发觉轻了?”兰荪提示道。
“轻了?”天涯一怔,不对啊,那块肉跟自己拿进去的时候一样大小,不可能被偷吃。
“它在这块肉上掏了一个洞,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肉的里面早被吃空了。”兰荪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精明能干的天涯,竟然被一只小狐狸耍得团团转?
“好狡猾的狐狸”天涯闻言,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装可怜翻着肚皮的小狐狸。
“对了,你把这只狐狸送去给青妃吧,本宫觉得他和这狡猾的小东西倒是相得益彰,呵呵。”
“是!”天涯又气又无奈地瞪着小狐狸。
“本宫也该去把审讯结果禀报给母皇了。”兰荪一笑。
“皇姐遇到什么喜事,笑得如此开心?”远远地,一道清甜脆亮的声音响起。
兰荪会心的笑容一顿,在最短时间里消失无踪,随之换上来的,是一抹浅淡而含意深远的微笑。
“原来是兰言,你不在银丹园陪你的那些侍妾,怎么有空来金丹园串门?”
刚刚堵完了丞相,又想来找她耀武扬威了?
阴兰言衣袂飘飘,翩然而来,冲着兰荪甜甜地笑道,任谁也无法在这张清纯无邪的笑脸上找到任何阴影,即使是兰荪。
“妹妹昨晚也是关心王姐心切,才会随着母皇擅闯金丹园,王姐不会到现在还在怪妹妹吧?”
“都是自家姐妹,说见怪岂不生分?我记得,妹妹昨夜说过,那些刺客是从银丹园里出来的?”兰荪微笑,月眸微微弯起。
如果说兰言的笑容清甜无比,令人一眼看到便如品尝蜜糖一般身心舒畅,那么兰荪的笑容就是厚醇美酒,在短暂的时刻未必能勾起人继续的**,但是相处日久,便愈沉迷,直至上瘾到无法自拔。
兰言微翘的杏眸一闪,笑容不变“是呀,妹妹正和宠妾在一起,那刺客砍伤我的宠妾就跑了,不知道是不是弄错了对象,没想到后来又去打扰了太子妃,真是不要命了。”
“是啊,所以她们应该算是死有余辜了,只不过我检查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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