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的孩子?”兰书失声叫道,声调异常尖锐,苍白脸色愈加惨白。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高位上的墨潭沉稳地张开手,长天像一枚小楔子一样,一头钻进墨潭的怀里!
“那,那,他”
“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兰书颤抖地、绝望地看着墨潭。
越明归忍不住上前,拉住她仿佛要往上冲去质问的身形,沉默,沉默中透出不愿接受的压抑。
大殿内的成员一致默然,既然宫主没有让他们退下,他们自然不必退,其实,他们也好奇,他们的宫主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的前任宫主、二当家、三当家都臣服于她,他们也早已被她的魄力所折服,可是,好奇之心人人有之。
长天窝在墨潭温暖的怀里,露出一脸甜蜜的笑容,可是漆黑的眼珠子却在活泛地转动着,有些不敢看向墨潭的眼睛。
刚才,月叔叔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连月叔叔都能看穿,那妈妈她
“以后,可不许胡闹了,是你爹让你来的?”
仿佛当兰书和越明归是空气一般,墨潭抱起长天,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和自己的眼睛平视,不过短短的一瞬,小家伙的眼光就不安地移了开来。
“不是的,爹在生闷气,所以我来看看娘。”长天垂下小脑袋,低声委屈地道。
“既这样,你随月叔叔下去吧,月叔叔带你去看看花御宫的几个名医,怎么样?”
早就看穿小家伙热爱医术
“真的?”长天惊喜地抬起小脑袋。
“我不必骗你。”骄傲,雍重的口气。
长天弯了弯和墨潭极其肖似的月眸“好,那娘处理完事情要去看看爹啊,爹真的在生闷气。”
墨潭不语,盯着长天看似稚气的月眸,长天天真地看着她,澄澈如初。
月华牵起长天的手,恋恋不舍地由侧门离开。
“明明知道娘不会答应你,为何会问?”月华悄声问道,从他这个角度,可是看到了金童一般可爱的孩子,唇边挂着的竟是让人惊心动魄的沧桑和狡诈的微笑。
“一次两次自然不答应,问得多了,习惯成自然,即使娘不答应,这事也已经在她心里生了根,想要拔去就不容易了,在娘的心里,也就有了爹的影子。”
“你今年真的只有五岁?”
“叔叔,你不必夸我,我老爸说了,我是胎里带来的聪明,可是穿越了上千年古今智慧结合产生的宝贝!”
月华几乎感叹。
听听,这是一个五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亏他一眼的时候还觉得这孩子乖巧,原来连演戏都这么地道!
“唉”
“这么美的叔叔,可别叹气,叹气容易老。娘虽是未来的国君,可是皇伯伯还不是只娶了千姨一个?叔叔,你说,娘会把你和爹都留在身边吗?”
“你希望叔叔留下来吗?”这小子,又在套他的话啊!
“您要我说真话吗?”
“呵呵,你难道还会说假话?”逗逗他也不错,真希望他是自己的孩子,或者,自己也能有一个这样的孩子。
“怎么不会?假话就是,只要娘喜欢,叔叔对我又好,你们两个留在娘身边也没问题。”
“哦,我倒不知道这是你的假话呢,那真话呢?”
“真话么,娘有我爹这样的世俗的极品帅哥就很够了,叔叔这样仙姿端雅的人物,娘红尘心重,只怕配不上。”
月华蓦地停下脚步,向来镇静的神色中透出惊异不定——这,这是个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他看着长天,长天乌黑溜溜的眼瞳中,神气十分正经,半点也看不到童言童语的稚嫩。
终究,他笑了笑,再次举步,眸中难掩惆怅。
“放心,你放心,叔叔不是什么无情无感的仙人,也知人间成*人之美的可贵。”
大殿内,气氛一触即发。
“能,能看看宫主的脸吗?”兰书颤着声音问道。
“——本宫的脸,是你想看便能看的吗?”墨潭轻轻一哼。
“宫主难道有难言之隐,不便让兰书看到?还是宫主自认不是光明磊落的江湖英雄,整日戴着面具遮遮掩掩?”
兰书沉下语调,面无表情地盯着墨潭,不是被墨潭的话激怒,却是要激怒墨潭。
“光明磊落?”墨潭却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刚才这位越公子也说了本宫在江湖中的名号——玉蟒修罗,请问‘天真’的小皇子,你见过修罗是属于光明的吗?”
“你——”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终究,隐居六年的兰书还是没忍住,气得脸通红——论起挑衅,谁还有墨潭那种挑衅人的本事?
“但修罗只诛恶鬼,在下与小姐并无任何得罪宫主的地方,请宫主放了小姐。”
“单放了小姐?那你呢?”墨潭看向低头恭敬的越明归,有些玩味。
“明归,明归愿为宫主做牛做马”
“你同意?”墨潭转向兰书,兰书脸色发白。
“若宫主能拿下面具,让我看看明归是否值得,兰书再说同意与否也不迟。”兰书大胆地盯着墨潭的眼眸,越盯,越是觉得心头难以承受那份熟悉感。
“你有处置越明归的资格吗?”墨潭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兰书脸色青白一瞬,随即归于镇定,这个时候,她不能恼羞成怒。
“我没有,但我还有一条命,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让他落入不堪的境地!”
兰书的话,说得决绝,决绝得令墨潭侧目看她,月眸幽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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