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打了个突,不去望烽口么?那可不行,岂能任南楚的江山落入外姓之手而自己却什么也不做?
那舒楚的意思是,牺牲他自己,让自己能够逃脱?蓦然抬头,娇靥之上,不免带着几分感动,却见舒楚还是如往常一样地笑着,心里竟莫名涌起一股酸楚。
也不再等风咛回复,舒楚已揽住了风咛。
强烈的男子气息传入了鼻中,一阵阵地,钻入了鼻尖,心里掀起阵阵涟漪。
这一次与以往绝不相同,至少,自己是顺从的。风咛心里一慌,却又不忍挣出,或者,其实自己也并不想挣脱在这样寒夜里温暖的怀抱?
耳边传来舒楚的低语:“我一出手,你即刻从街旁冲出,不要回头,不用替我担心”耳尖传来的热气让风咛觉得有些痒,心里涌起一种酥麻之感。
“可是,你现在的战力?”风咛觉得自己说话都开始有些说不大圆溜了,心里酸涩不已,这种莫名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自己已喜欢眼前这个看似无赖的人了么?
“没关系的,好了,我要出手了,你准备好,一定要好好地达到望烽口,如果我能脱身,那我会去追你的!”软香在怀,舒楚却有些感伤,看来自己颇有些梨园天分,明知道自己只是为了博美人欢心,但却连自己,都有些感动了?
点了点头,风咛觉得眼角有些发涩。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个女孩而已,哪怕是比眼前这男子大了几岁,而那种被打开的心怀,似曾相识的情怀,无可遏止地涌上了心头。
“好了,我数三下,就放手了,然后你就冲出!”舒楚带着一抹笑,低声念道:“一!”
“二!”
念完了二,舒楚忽低声说道:“风咛,可以亲我一下么?”
风咛诧异地抬头,却见舒楚面上露笑,却带着浓厚的伤感,正凝视着自己,心里一又是不由一慌。
舒楚低声叹了口气,感伤道:“看来我舒楚是没这个机会了!”说罢,松开了双手,慢慢转身,手已搭向了斩虚剑的剑柄。
“舒楚!”风咛低声喊道。
舒楚眼瞧着七老面带着嘲笑看着自己,也不理会,猛地回身。却被温软的双手环住了腰,娇红的唇点在了他的嘴唇上。
只是霎那的功夫而已,但在舒楚看来,却不啻于千万年。
蜻蜓点水,转瞬杳然,舒楚凝望着退回了几步,抬头看着自己,再无丝毫羞涩之意的佳人,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而人,却已鱼跃而出。
斩虚剑如白日长虹,带起了璀璨的光,空中一个翻身,剑气汹涌间,舒楚长声喝道:“风咛,保重!”
眼角,为何湿湿的?失落,在这刹那涌上了心间,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惫懒的人在自己的心头也占了那么点位置了?
也不再多想,在舒楚纵出的眨眼功夫之后,风咛也跟着飘出,轻功展至极至,到得墙角之下,再度冲出。
七道剑气,同袭七人,雪花狂舞,在舒楚的身前旋转不休,真气激荡之间,压力扑面而至,七老同时出剑。
金银铜铁锡木纸,七柄不同的剑,七种不同的气势,七种不同的剑法。
金剑雄浑,阔剑似缓实急,飞舞的雪花在剑的边上流动,中分为二,劈在了剑气上,丝毫无损。
银剑飘忽,狭而长的剑撕裂了虚空,剑前的雪花如烟消云散,格在了剑气上,发出了脆响,剑气消散不见,握剑的老者露出了一个得意地笑。
铜剑平淡无奇,雪花附在了剑上,弥漫着淡淡的杀意,剑气消散开来。
锡剑诡异木剑博大,层层叠叠的剑影如巨浪重重纸剑无影,根本看不出这剑在何处,但剑气,却无声无息的被破开。
舒楚苦笑,这七把剑,每一把都可以成为一代宗师,可现在自己却同时面对七把。
风咛的人已飘出十余丈,心神却落在了场中状况上,见这七把剑,心头骇然,脸色又忍不住白了一白。
却在此时,传来了舒楚的喝声:“小心!”
悚然而惊,风咛下意识地飘起,感觉不到剑撕裂虚空的风声,但脚下,却是凉了一凉,似有一道影子,从自己脚下划过,空中一个翻身,风咛疾速地踏上了屋檐,足尖一点,人再次飘起。
舒楚叹了一声,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剧痛,看着风咛的身影消失在漫天大雪中,蓦然回身,却是看向了那使纸剑的瘦长老者。
“南宫鸿雁,你今日必死!”舒楚冷冷地道。
那南宫鸿雁只是笑了笑,根本没在意舒楚说的话,一对七,舒楚现在是有败无胜的局面。
那红面老者忽然说道:“楚天舒,你投降吧,其实我很欣赏你的剑法,最多废你武功,我不会杀你!”
舒楚冷笑:“少废话了,戏演完了,该散场了,我还要去追我的美人儿呢!”
剑划过了飘落的雪,一道,两道,三道,舒楚再度冲出,身前,无数道剑影重重叠叠,一浪高过一浪,迅速地将七老全部卷在了里头。
“哼!”冷哼声不断,于剑影中亮起了七道剑光,不知是谁在说道:“不过如此!”
舒楚面上闪过一抹诡异地笑“是么?”
雪花蓦然消融,化成了青烟。
剑影中亮起的金光忽然黯淡,传来了一阵嘶吼声:“这是什么?”
舒楚斩虚剑舞得更疾,说实话,要将七人同时牵制住委实太过困难,好在眉山七老太过轻敌,让自己变得有机可趁了。所以,在剑影将七人笼罩之时,舒楚就召出了火灵,与以前不同,这一次,召唤火灵全无保留,为的就是将七老同时烧死。
一心二用,竟然一次成功,舒楚心里也不由有些欣喜,不过他也知道如想这样一劳永逸,也很难做到。
六道剑影腾起,剑影悠忽散去,七老狼狈地出现在视线中,只见他们的衣裳和胡须,都被烧成了一条条的,连皮肤,都也被烧伤了不少,疼得皱眉不止。
“该死的,楚天舒,你用的什么妖法!”嘶吼着,红面老者抬头怒骂,却只见舒楚留下了一个背影,人已滑出了七八丈开外。
这下委实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想不到舒楚会选择逃跑,不由吃了一惊,忙不迭地追了上去。这也不能怪他们没防到这一手,楚天舒声名在外,与人交手时,从没有过逃跑的记录,而且先前与风咛交代时,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委实想不到他会来这样一手。
转过一个街角,舒楚的人影已没在了风雪之中,红面老者一咬牙,轻功全部展开了去。
片刻的功夫中,七老的高下立判,红面老者轻功最高,用纸剑的瘦长老者次之,而后面五人,则被落下了十余丈的距离。
“楚天舒,你真无耻!”红面老者停了下来,舒楚既然逃了,那就很难追上了,毕竟舒楚的轻功可谓是天下无双的。
“大哥,不追了么?”瘦长老者问道。
“你追得上么?”红面老者没好气地道。
“他现在状态不佳,还受了伤,追上应该不难吧!”南宫鸿雁说道。
“如果他偷袭,你能保证能活下来?”红面老者叹道:“当年王逸风都不能在他的伏击下活下来,如果我们七人落单的话,只怕会被他一一杀死,反正我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放过他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