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剑仙的武林绝顶高手的能力,真是岂有此理。”
朱阴嗤的一声笑出声来:“你又来了,脸皮真厚。你的计划是什么?”
“你们已经控制了那个叫做云娑的歌伎,你还是照原计划扮做她。”
朱阴吃惊地道:“你这不是让我送羊入虎口吗?”
“是又怎样?让你也尝尝这样的滋味,老实告诉你,高由县的事我现在仍有脾气,不乘此机会地报复一下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呐。”
“哼,小气鬼,我去就去,大不了一条命而已。”朱阴赌气道。
“我是认为,如果你们一个都不出现,必然引起对方的疑心,暴露出我这个军师的存在不说,他们极有可能取消这次饮宴。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出现,他们会猜疑,会提高警惕,但不会轻易动你,这样反倒安全。当他们原来的计划被打乱之后,就会露出破绽,我才好乘虚而入。”
“我还是不明白,要是他们提高了警惕,我们还能打探到什么呢?再说,你怎么潜进去?”
“当他们发现只有你一个人出现时,刚开始肯定会慌乱一阵子,等到确定只有你一个人后就会自以为吃定你,再说靖宁侯身边有仙道高手陪伴,根本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他们该做什么仍旧会做什么,不怕探听不到他们谈些什么。至于我怎么潜进去,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只管去,反正我会在你身边。”
朱阴不再多说,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及时将参加行动的其他人召回来。
他们的集合地在乐坊街,进门楼后有一道整洁的石板长街,街头有水井,街道两边排列着窗明几净的小店铺。
这些店铺专卖那些精工巧琢、考究精美、香艳风liu的玩意,譬如金玉首饰、香囊绣袜、箫笛琴瑟、画笔宣纸,还有卖名酒名茶、各色糕点的,价钱比其他地方贵出不少,专做那些多情妓女、风liu狎客、摆阔嫖客们的生意。
从店铺旁边的小巷进去,是一个接一个的小四合院,一扇扇的带铜环的院门通常半开半闭,院内是青石铺地的小天井,一明两暗的浅浅堂屋——京城里稍有些名气的妓家姑娘就在这里比户而居。
朱阴尽量以不引人注意的方式闪进一间小院,房间里和院落四处响起轻微的声音,她轻声说了句:“山涧春guang晓。”
屋里回应了一声:“云端舞影娑。”
朱阴掀帘进屋,里面坐着一个年长的妇人,看见她进来便责道:“大人真是贵人,做什么事都要我们这些办事的久候。”
此人是太子府众客卿里比较重要的一位、二十年前从江湖隐退的一流高手“行云仙子”龙婷,此人的轻功和独门兵器剐龙剑是一绝,年青时其美丽冷艳也是一绝,江湖上以她的姓氏送了“行云仙子”的外号,后来她下嫁给淮阴举子毕鸣岐从此退出江湖,朱阴曾蒙她指点过轻功,所以对她一直毕恭毕敬。
朱阴恭敬地道:“毕夫人,我到殿下那里去了一趟,所以来得晚了些,请您恕罪。其他人呢?”
“我久等你不来,怕误了殿下的大事,就让他们先行动一步,已经走了有半刻时间。”
朱阴吃了一惊:“殿下不是规定人不到齐就不得行动吗?”
“哼,这次行动我是负责人,我有权便宜行事,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这下糟了,计划有变,殿下给了我令牌,请夫人查验。”
龙婷过令牌验看了一遍后,还给朱阴,问道:“计划如何变化?”
“除我之外,所有人撤回。”
“这是什么意思?”
“不瞒夫人说,我得到确切的情报,对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全盘计划。”
“你是说我们当中有奸细?”
“是不是奸细泄密还很难说,也可能是对方当中有善长占卜术的高人。”
“哼,装神弄鬼的事就你们这些官家的人才信,上行下效,搞得天下乌七抹黑。殿下也跟他爹一样,信神信鬼,总有一天要倒霉。”龙婷的话十分尖刻。
五年前,龙婷的丈夫汝宁府知府毕鸣岐因为按律法捕杀了在辖区内为非作歹的靖宁侯的亲信,得罪了靖宁侯,被裴恺指使他人诬告构陷而下狱,在被折磨了一年多后莫名其妙地惨死狱中,全家则被下旨充军到南疆。为了报仇,龙婷接受太子礼聘成为太子府客卿,她性子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得罪的人不少,但是由于她武功、身份和辈分的缘故,即便是太子也拿她没有办法。
“夫人错怪殿下了,我这一次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应该错不了,殿下是基于证据才临时改变计划的。请毕夫人快将他们追回来,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毕夫人又哼了一声,声音提高了一点对外面道:“老王,去把他们叫进来。”
朱阴吃惊道:“原来他们都在附近?”
“我们见你久等不来,当然得防备着点,免得故事重演。”龙如婷的话直指初四当晚行动的事,明显表示出对朱阴的不信任。
朱阴默不作声,等参加行动的八个人全部到齐之后宣布了太子的命令,除龙婷之外的七个人领命后陆续出门散去。
朱阴进屋化妆成云娑,龙婷到门外叫进来一顶软轿,将朱阴送上轿的时候她深深地看了朱阴一眼,道:“丫头,自己小心一些,完不成任务不要紧,要紧的是要平平安安。”
朱阴感动地点了点,坐进轿里,软轿稳稳地起来,往品玉楼而去。
品玉楼在另一头的教坊街,是座三进院落,正门的门户很大,大堂上下两层,里面装饰华丽,左边室内建有小水池,池中有假山、小桥、小水车,水流从一丈高的假山顶上汨汨涌出,顺着竹槽推动小水车转动。水池对面便是舞台,座西朝东,高约一尺、长两丈、宽一丈五,放着十几套案几,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乐器。
朱阴进门的时候,舞台上已经坐满了人,在一名乐师的指挥下进行练习。
鸨母一见她进来便迎上来,责备道:“云娑,你的架子越来越大了,连妈妈请你过来你也不放在眼里是吧?”
云娑笑着赔礼道:“云妈妈,你这么说可就冤死女儿了,我昨天接到您的帖子兴奋了一宿没睡好,今天起得晚了点,肿了眼圈会惹客人厌,所以一直用黄瓜片敷着眼睛,直到消肿了才过来。”
鸨母哂着:“小妮子净瞎说,指不定昨晚跟个什么小白脸折腾了一宿。明知道我这里今天有贵客,你还敢接客,是怕妈妈我付不起价钱么?”
“女儿哪儿敢呀。”云娑拉着鸨母的手开始撒娇。
“好了,好了,不说了。今天来的可是贵客,你就把你的看家本事都使出来,客人一高兴,随便打赏一点就够你下半辈子活得滋润了,要是你被他们谁看上,脱籍从良也是有的。”鸨母先诱之以利,然后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你塌了场,他们可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妈妈也救不了你。客人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来了,你快去收拾收拾。”
云娑应了一声,袅袅婷婷地往后台而去。
刚过申时,靖宁侯府的姚管家带着一帮子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他是奉命来打前站的,这桌花烟也是以他的名义订的,他进来后少不了一番颐指气使,将品玉楼的人指挥得团团乱转。
当一切准备妥当,姚管家检查后觉得满意,打发小厮回府通禀。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已是掌灯时分,门外人声渐近,靖宁侯一行人乘着轿子来到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