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过分了。”雷振远的脸上又现怒色,有动武的冲动,当他往下看到窿起的腹部,强咽下这口恶气。
如月平静地看眼前这人,淡淡地笑:“老爷,早知道我来到会打搅你的好事,我就不来了。老爷放心,我以后不会来了。”
雷振远阴沉着脸,看如月一手撑腰,笨拙地走出书房,跨出门口时绊在门槛上,向前栽倒。
“夫人小心。”雷振远魂飞魄散,要去搀扶时已经来不及了。
周妈在旁边闪出,及时扶持如月,消失在雷振远的视线中。
回到玉馨院,如月是倒在床上,哭得涕泪横流。
“我真傻,我一直以为这浑蛋是真心喜欢我的,我一直以为他只喜欢我一个,这个浑蛋......”如月把床板擂得咚咚响。
黑暗中,一个身影立在窗外,静听里面的人哭闹。
“雪儿,别哭了。在有钱人家,老爷少爷将丫头收房是常有的事。有很多人当夫人太太的面就到丫头的房中去。老爷藏着掖着到书房中去,恐怕是不想你难过。”
什么话,听起来竟是帮那个浑蛋,责怪自己不懂事。如月不痛快地问:“周妈,按你说这浑蛋还是很会为我着想的了?”
“这事还真的不能怪老爷。在有钱人家,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有很多夫人太太在自己来信水、有身孕的时候不能侍候相公,就费心地安排通房丫头给相公暖床,以显示自己的贤惠。老爷没有妾,夫人没有给老爷安排暖床的通房丫头。”
有人僵化。相公偷情就够煎心的了,为相公安排丫头暖床?!脑袋进水了。如月自认为心胸够开阔的了,现在回想刚才雷振远与丫头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就恶心,就抓狂。
“我做不到,让我送丫头给他暖床?我送一包毒药给他还差不多。”如月抓起枕头,狠狠地掷向柜子,一个花瓶应声落下,碎得粉碎。
“雪儿,小声点,这话是不能乱说的。在有公婆的人家,这种话要是传到公婆的耳边,就是忌妇,是要被休下堂的。”周妈向如月警告。
如月并不体会到周妈的良苦用心,反而提高了声音哭嚷:“怕什么,我还希望他休我呢。这浑蛋又老又丑又凶恶,我嫁给他就够委屈了,还要与人共夫。他要肯写休书给我,不用等明天,我连夜就走。谁稀罕!”
窗外的黑影握紧拳头。
“雪儿,你一个有身孕的人,能到哪里去,别胡说。”
“有身孕?我到药铺去买来一包坠胎药打下来。这浑蛋是个恶霸,他的孩子也不会是好东西。”
这下,周妈是真的哑口无言了,只有低头去捡地上的碎片。
窗外的人摇晃拳头,火山要爆发。
周妈捡拾完碎片,一抬头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老爷。”拿走碎片,走出去带上门。
如月把这刚进来的人当作透明人,冷着脸下床去,对镜摘下发簪、珠花,匆忙中被一朵珠花夹住长发,扯得泪花溢出。
“夫人,我来帮你。”雷振远靠近,伸手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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