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军一齐呐喊,越过炮兵的战线,以散步向前突击。
“小伙子们,像豹子一样。冲啊!”施拉普纳兴奋地大叫起来。
最靠近道光这边的两个旗队,一攻一防,打得热闹非凡。道光问道:“这是那两支旗队?”
施拉普纳仔细看了看军装,都是纯色,没有镶边。
“这是正红旗汉军孙武安旗队进攻,正白旗汉军苗人凤旗队防守。”
道光又拿起千里镜看了看:“不错不错,攻守有度。”他又疑惑的问:“正白旗的肃顺这是在干什么?”
施拉普纳仔细看了一会,说道:“这是摇旗帜,稳定战线。奇怪,为什么是肃顺指挥?”
突然,身边的旻詝大叫起来:“看那,镶蓝旗拐过来了。”
这时候,就见最远端的镶蓝旗斜着突进,整队拐弯。包抄上来。
“好!”道光一声赞叹。连他这个外行都发现镶蓝旗到了攻方的侧面。
这时候,按照载垣的指挥,攻方最外侧的镶红旗汉军整队变成向外的横队,防守镶蓝旗的进攻。
“载垣这孩子不错,有乃祖之风。吾家千里驹啊。”
道光拿起千里镜看了看,皱眉问道:“镶蓝旗汉军怎么回事,领队的有个女人。”
赛尚阿在一旁答道:“回皇上,那是镶蓝旗汉军旗队长范铁锡之妻,董潇潇,她是蒙古扎克撒王公之女,身份亲贵,又是将门虎女,巾帼不让须眉,深得士心,不是寻常女子。”
“喔!”道光不再计较。
这时候,就见镶蓝旗左右两翼旗帜摇动,号声响成一片,汉军、蒙古两个旗队齐刷刷的抽出刺刀,安在恩菲尔德前装步枪上,改正步,如墙而进,如同四排波浪般向前涌动。
镶红旗被这气势所震慑,居然队形松散了不到一刻钟,镶蓝旗挤垮了攻防的侧翼,胜负已定。
道光非常高兴,将各位都统找来训话:“载垣、肃顺调度有方,端华奇兵制胜,都不简单。”
端华回答道:“这侧翼的布置,都是米卢蒂洛维奇教头设计的。”
“好好。真是西洋高人。”
施拉普纳在一旁笑嘻嘻的说:“其实,这就是我普鲁士腓特烈大帝所创的斜线战术。集结重兵于一翼。”
道光说道:“来呀,把突破侧翼的两个旗队长找来,朕要勉励一番。”
端华忙让传令兵去找,不一会儿,镶蓝旗蒙古旗队长马千山,汉军旗队长范铁锡都来了。
“马千山,朕记得你,镇江之战,你和山海关参将宋庆一起救过奕经的命。”
“末将微功。不值一提。”
道光说道:“今天看到神机军这样,真就放心了。隆文,拟旨!”
“着镶蓝旗都统,郑亲王端华,为奉天将军,东北剿狄总办大臣,镶蓝旗移师奉天,防备罗刹,等候朝廷准备妥当挥军北上。”
“着正白旗都统肃顺,为华南剿匪总办大臣,带领正白旗,正蓝旗,镶白旗,前锋营,神威营南下武昌。先剿灭发匪,再南下剿共。安内之后,朕要亲率两黄旗,两红旗,北上攘外。”
“皇上,粮饷呢?”军机大臣何汝霖问“去年赔款买货,前年的税就白收了。前年打战,两江打烂了,免了他们的税,以休养生息。天下财富,三分在两江,,这就去了三成。广东造反,赔款的银两全都陷在广东不说,去年的广东税收也完了,这就又去了一成。发匪造反,湖广糜烂,今年湖广的粮食也做不了指望。也就四川河北,还有钱粮,勉强维持用度。哪还有钱发兵。神机军本身还要钱,每个月五十万两,真是花钱如流水一样。”
道光想了想,做了决定:“郑亲王端华,加衔东三省八旗地区领袖,总督东三省钱粮。粮草白银,你自取之。”
“谢皇上隆恩!”端华赶紧跪下磕头:“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李鸿章!”
“小臣在。”
“朕命你为两淮盐提举使,坐衙安庆,为华南剿总督办粮草。两淮盐税,都归你调用。”
“谢皇上。”李鸿章也跪下磕头。他心花怒放。天津军械帮办,虽然也是个肥缺,但清廷以前没有这个官位,不入流。两淮盐提举使,每年至少八百万两的白银从手头过。那是多少人眼红的位置啊。
“皇上,不妥。”军机大臣祁俞藻反对“李鸿章是安徽人,本省人做不得本省官。”
“李鸿章,你会勾结地方,图谋不轨么?”
“臣不敢。”
“谅你也不敢。”道光哈哈大笑起来:“李鸿章为朕找回十万火枪,百门大炮。没有他,就没这神机军。这等大功,还没有赏他。剿匪之时从权,让他做盐提举使。之后在另调一省巡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