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儿,每次吃了之后我都能维持三五天没事,不过我偷听老夫人和西医论价时,这药丸仿佛是很贵。后来我爹把我救了回来,我把这药丸的事儿告诉了他,他二话没说,卖了棒槌去哈尔滨给我买了几十盒子回来”静玉说着说着脸上一边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两个酒窝却陷得更深了。
我闻听静玉说完,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问道:“那你有没有问过西医,常吃这药丸能不能祛根?”
静玉眉头轻轻一趸,答道:“西医说了,我这头痛并不只因为一种病,所以光吃这药就想祛根的话,难”
闻听此言,我突然想起自己背囊里还有从吴三桂寝陵中挖出的一块儿血玉,那是从陈圆圆尸身底下拿出来的,若按巫医先前所说,它的确是能够将静玉治病祛根的良药。不过我与独孤璞在京城的范府又听说血玉虽好,但必须要配合兽鱼同吃才能祛根。想到此处,我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血玉拿出来。二人对坐一会儿,静玉将砂锅的锅盖掀开说道:“知焉哥,你赶快把这参汤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好!我现在就喝”我接过她手中砂锅应道。一打开锅盖,刺鼻的香气从中飘了出来,砂锅之中浓浓的汁液非常黏稠,在黏汁底下赫然盘着一根老参须子,老参须子出奇地长,甚至超过寻常的整根儿人参。
血参?我心中大惊道,忙问静玉道:“你可看见你爹拿回一根一人多高的大棒槌么?”
静玉摇头说道:“没啊,这根参须子是我爹临走时留给我的,他让我单独给你熬汤喝”
一听静玉这样叙述,我心中不禁起疑道:“我在昏迷之前的确是斗败了血参啊,而且我当初是为了把他给挖出来才使自己内力透支,最后那一瞬间,我是清楚记得四爷和鸦王两人把血参抬出来的,难道是后来出现了变故?还有我方才经历的小姑娘和什么赏善罚恶大会又究竟作何解释?”
静玉一见我发愣的模样急忙催促道:“知焉哥,你想什么呢?怎么不喝呢?”
“好我喝,我喝”我连忙拿木勺往嘴里送汤。静玉一见我喝了脸上甚是高兴,又说:“知焉哥,你这次养伤狠劲喝,不用担心参汤不够。我爹这次回来可是背了一麻袋棒槌回来呢”说到这儿静玉把声音压低道:“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这麻袋装的可全是六品叶以上的宝参”
我一听静玉此话心里陡然明白:这一麻袋宝参如无意外,应该都是在盘龙岭中与我们缠斗过的参兵参将,而四爷在回来之后好像也没把盘龙岭中发生的事透露出去。静玉继续说道:“我爹挑了几十棵品相差的,都卖给了关里的富豪大户,换回了不少银钱。还有,这次去不咸山时,我爹以前手下有个叫胡老三的副将也战死了,他柳子里头还有百十号人呢,如今这帮人群龙无首,都想跟我爹重新拉山头。我爹在做完法事之后,可能还要去胡老三的柳子里拜会他们”
静玉话音刚落,屋门又是一开,我爹和小二从外面进来了。我爹一见我苏醒了,乐得直冲过来将我紧紧抱住,他喜极而泣,我也是哭得一塌糊涂。我心中隐隐记得:在去盘龙岭的半路上老把头已经将我的真实身份告予我知。通过那一番谈话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妙仁堂药房的亲儿,而是虎神爷寄养在此的义子。但我干爹心却特别地善,这些年来他不仅没对我另眼相看,反而比亲生儿子还要娇贵疼爱。我紧紧抱住他老人家,心中自是十分感激。
父子重逢之后,四人落座攀谈了许久我终于知道:原来四爷自打从不咸山回来之后,自知吉林巡抚曾永铭不可能放过于他,便连夜回到抚松镇,把我爹和小二一起接到二龙山。二龙山山高地险,易守难攻,除了有天堑可以借助之外,更有大寨主武舵所修的坚固工事。四爷凭着在二龙山当了数十年的胡子,不仅烂熟地形,又能征惯战,此番这一回,恐怕就连十万官军也无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