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也太废物了些,竟然没杀得了莫泰,自动手!
他把脸色一沉,喝道:“为什么收兵。这要问你自己才行!你为什么不遵我的命令,擅自派大军强攻,你胆敢违抗我,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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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莫泰情知自己回来就得挨修理,他虽想带着部落反出西突厥,可终究是想想而已。急忙跪倒,大声道:“大汗,每次只派五百人攻城,实无胜算。所以我”
射匮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一摆手。道:“我是想用这种战术麻痹隋军,以免他们狗急跳墙,放火烧了且末,毁掉城中财物。尤其是那块可以雕刻玉玺地宝玉,如果宝玉被毁,你吃罪得起吗?”
阿史那莫泰几乎气得吐血,只好道:“那臣再去领兵攻城,一定全按大汗的意思办!”
射匮哼了一声,喝道:“现在我的计划已被全盘打乱。隋军怎可能还上当。这全都是你的错。害得我要亲自指挥攻城!左右,将他拿下!”
可汗亲兵一拥而上。将阿史那莫泰五花大绑,阿史那莫泰大呼冤枉!
“把他绑到木桩上,不许给他喝水吃饭,一直绑到攻下且末为止,算做惩罚!”
阿史那莫泰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要将我直接砍了!还好,只要不是直接砍头,那就没什么关系,反正且末城里的隋军不多,只要大军再一个冲锋,就可以拿下,我也不会被绑多久!
却听射匮道:“不过再去攻城倒也不急,儿郎们赶路赶得累了,得让他们恢复一下体力,咱们先休息一晚再说!”
被往远处押地阿史那莫泰听到这话,一个趔斜,差点儿摔到地上!让我攻城时,你怎么不说先休息休息呀,现在轮到你攻了,倒说要休息,你这是纯心把我绑死在且末啊,比直接砍头还狠!
待收拢回军队,射匮当即命令大军退后,竖起帐篷!阿史那莫泰被绑到了一根大木桩上,孤零零地立于且末城和突厥营地之间,两方兵将都能看到他的狼狈相!
射匮站在大帐之前,招集了所有的部落首领,用马鞭一指木桩上的阿史那莫泰,喝道:“这就是敢违背我命令的下场,莫泰就是你们的榜样,你们谁还想和他一样不听命令,站出来,让我看看!”
谁敢站出来?谁也不敢站出来呀!首领们中,那些平常和莫泰走得比较近的,都吓得两腿发软,面色苍白,把头深深低下,深怕被射匮看着不顺眼,也被绑到桩子上去!
“说话呀,怎么都哑吧了!”射匮又是一声大喝!
首领们一起跪下,齐声道:“微臣从不敢违背大汗旨意,忠心不二,天上的太阳可为臣等做证!”一个个把头埋在草丛里,头都不敢抬一下。
见首领们很乖,虽知都非真心,可射匮也用不着谁对他心悦诚服,只需听他的话就够了,突厥以狼为图腾,狼王可不是靠爱护群狼,才能成为领袖地,而靠的是尖牙利爪!一甩袖子,回了帐内。
围攻李勒地突厥兵将,越来越多,李勒情知必死,可敌我兵力悬殊,他不肯投降,除了战死之外,也没其它路可以选择!
正想着喊几句口号,光荣就义之际,忽听远处突厥大军方向传来铜锣声,心想:“敲锣,那不是撤兵吗?难道突厥人的撤兵命令和我们中原一样也是敲锣?不会这么便宜我吧!”
就见身边的突厥兵再不缠斗,翻身便走,从安西兵身边飞驰而过,当真是来如狂风,去如暴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死战不退,都听话得很!
程咬金从死马地身上拔出梅花枪,交给李勒,道:“表舅,你真勇敢,如果换了是我,我可不敢这么猛冲敌人战旗!”
李勒心想:“我这哪是勇敢,我是狗急跳墙,被逼的!”一摆手,叫道:“速速回城,快快,莫要耽误时间!”冲出城来的安西兵跟着他又跑回了城内!
回到城头,苏定方问道:“大人,敌军为何突然撤兵,他们明明就要胜了啊?”
李勒笑道:“我怎会知道,从仗一开始打,突厥人就莫名其妙,也不知那可汗是不是吃错了药!”
杜如晦一脚深一脚浅地走来,靴子上满是鲜血,踩在石砖上,吧唧吧唧作响,他嘶哑着嗓子道:“我断定”
窦建德靠着城垛,慢慢坐下,笑道:“你又断定个屁啊,你是武将,又非文官,哪来那么多的断定!”
杜如晦也笑道:“其实我还真想当文官!”他冲李勒道:“大人,我断定那首先攻城的突厥部落,肯定和可汗不对付,那可汗是想借我军之手除掉他!”
李勒热乎乎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点头道:“不错,定是如此,刚才只想着守城,却忽略了这点!”
程咬金忽然指着城外道:“咦,那个被绑在桩子上地人,不就是刚刚和我们交战地那个大将吗?”
众将领一起向下看去,可不是嘛,那个壮汉正是在青狼旗下指挥战斗地突厥将军,他怎么被绑起来了?如果是战败被处罚,那还有点道理,然而他也没败啊,怎么也被绑了起来!
李勒拍手笑道:“原来突厥军并非铁板一块,竟有裂痕,太好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地朋友,那个被绑的爷们儿,可得好好利用一下!”
窦建德道:“不如我们在夜里偷偷把他救了,带回城里,给他点好处,让他造反!”
李勒摇了摇头:“他进了城,说不定可汗会趁机吞了他的部落,似乎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