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以前沈光确实提起过李靖,只是自己当时没在意,要不是他说,还真想不起来!
长孙无垢拍手道:“呀,你就是李靖吧,我听李勒提起过你呢!”军中可以直呼李勒二字的人,只有长孙无垢一个!
李靖忙看向长孙无垢,一开始他还没在意,忽听这少女竟然直呼冠军侯的表字,当即明白这是个非常重要地人物,得留心招呼才好!
“你们怎么不进帐去啊?”长孙无垢问道。
席志远忙陪笑道:“大人累了,已经休息,我们怎敢打扰!”
“那又能怎样!来,李大哥,你跟我去见他!”长孙无垢笑嘻嘻地向中军大帐走去,见李靖站着不动,走上来拉起他的手,笑道:“走啊,干么发呆!”
李靖忙道:“我怎敢我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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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敢不敢地,跟我走就是了!”长孙无垢拉起他。席志远和沈光在旁一齐点头,示意李靖跟着她走没错,就算大人的脾气再大,也不会向这位少女发的!
李靖只好跟着长孙无垢走向中军大帐,长孙无垢到了帐外,叫道:“喂,你睡了吗,有没有洗脚?”守帐的亲兵赶紧巴结着把帐帘挑开,让少女进帐,却拦住了李靖!
长孙无垢松开他的手,跑到李勒的床边,道:“起来啦,我要向你举荐一人!”
帐外跟来的沈光和席志远一起叹气,成她举荐的了!
李勒翻了个身,懒得起来!
“嗯。”“他叫李靖!”
“啊?”
“你进来啊,他就是李靖!”长孙无垢冲帐外的李靖招了招手,李靖低着头走进帐来,恭恭敬敬地给李勒跪下行礼!
“谁?”
李靖心想:“冠军侯说话当真简短,每次都只说一个字!他道:”草民李靖,表字药师,祖籍三原!”
就听前面床榻上呼的一声响,然后一阵风迎面刮来,紧接着两只手架到了自己腋下,再然后自己的身子在地上转了半个大圈,那两只手又把自己按下,屁股底下一实,待李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坐到了冠军侯的床上,而伟大的,为万人称颂的冠军侯,正与自己肩并肩地坐着,一只手还搭在自己的肩头,嘴里不住地向外涌淌着赞美之词,直听得自己脑中嗡嗡作响,都没听明白冠军侯说的是什么?
“我对李兄的敬仰有如黄河之水,波涛滚滚,一发而不可收拾我看咱俩挺有缘的你发没发现咱们挺象失散多年的兄弟,这帐里没光,快快掌灯你看,我没说错吧,咱们就是兄弟我现在可以预言,你以后会成为第二战神,当然第一战神是我此时天色尚早,不如咱们喝上一杯”
李靖犹如是在梦中,原来,冠军侯这么能说啊,并非讲话简短之人,只是我一个普通人,有何成就值得让他这么钦佩?哦,明白了,大人这是客气,估计他对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其实我只是来求官的,能当上队正,就已心满意足了!
三日后,夜半三更,辽东城北门十里!
李勒下马在军前不住地转着圈子,心中焦急,圈子越转越急,几乎就要小跑起来!他的身后立着安西军和宇文述拨给他的,用于消耗的一万名骁果!
军队里,杜如晦正捧着一个厚厚的本子,在本子上奋笔疾书!刘弘基在旁道:“你又记什么呢?我看你有事没事就记,都记了一大本子啦!”
他低下头看向那个本子,道:“哎呀,你怎么用白话记啊?”
“普通老百姓哪看得懂文言,我这是给说书人写的!”杜如晦头也不抬地道。
刘弘基念着:“攻占辽东城之前,冠军侯冷静地站在北门,深邃的目光中充满了睿智”看向李勒,见李勒正在满地转圈,还不停地擦汗!
摇了摇头,接着往下念:“鼓声隆隆,在安西军将领们的呐喊声中,冠军侯大声问道:‘何人愿为我拿下此城?’一名高大勇猛的将军跃马出列:‘末将杜如晦愿往!’”
刘弘基气道:“你这不是瞎编嘛,胡写一通!”
“我哪有瞎编,这只是适当的渲染和引申,古人云”
刘弘基指向本子,道:“我是说这句,末将杜如晦愿往,为什么不是末将刘弘基愿往?所以才说你在瞎编!”
李勒回头喝道:“莫要喧哗!”说罢,又向辽东城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