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家,并不因一段回家的来,相反,他怒火愈炽,他今天真的有些愤怒难抑了,这还是他十年来的第一次,他已经不追究李维正拐走自己的女儿,他却不知好歹,居然还想求婚,当真以为自己的女儿是野花吗?想采哪一朵就采哪一朵,还有自己的长女,居然跟人私奔,这件事要不是老太太拦着,他早就打死她了。
叶家在京城的新宅位于太平巷,这是叶家自己买的私宅,占地足有五亩,很明显要比汉阳的官宅宽敞得多,叶天明下了马车,大步流星走进了府,他的怒气在脸上已经难以掩饰了,几乎所有的家人都远远地躲着他,唯恐被他的怒火波及。
他进了内宅,狠狠地将帽子摔在地上,对妻子怒目道:“看你生的好女儿,都干了什么事!”
“老爷,究竟出了什么事?”叶夫人从未见过丈夫生这么大的火气,她慌忙上前询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叶天明回头对一名丫鬟命道:“你去把大小姐和二小姐都给我叫来。”
片刻,叶紫童和叶苏童都被叫到了父母的房间,老爷发怒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府,也被小丫鬟及时通报给了她们,两人的心中都是忐忑不安,快步来到父母的房前,自从十天前叶紫童来京后,叶苏童就一直躲着姐姐,偶然地见面也是风轻云淡地问候一声,似乎一堵无形的墙壁隔在了姐俩的中间。
叶紫童走到门口,正好叶苏童也从对面走来,两人同时愣了一下,皆放慢了脚步,都想让对方先进去,结果不期然地在门口相遇了。
叶紫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妹妹先进吧!”
叶苏童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低头进去了,紫童在身后看着妹妹削瘦的背影,她轻轻叹息一声,心中升起无限的歉疚,她叹息声音虽小,叶苏童的肩膀还是轻轻颤了一下,快步进屋去了。
两姐妹先后进了屋。站在父母面前。叶天明已经坐下。脸上地怒气稍敛。望着两个女儿进来。叶天明开门见山便道:“叫你们来是有件大事向你俩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们叶家和李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他说得非常坚决。但声音不大。就像在讲一件家长里短地芝麻小事。屋子里地三个女人都同时大吃一惊。
“老爷。你这是什么话。”叶夫人惊愕地站了起来。她知道丈夫这几天一直在对李维正生闷气。但气头上地话怎么能当真。偏丈夫就这么认认真真地宣布了。也不和她商量。她首先不能接受。
“老爷。昨晚我们不是说好。等过两年”
不等她说完。叶天明手一摆打断了她地话。“这是我地底线。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可他偏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了。”
叶天明看了小女儿一眼。柔声道:“苏童。你年纪尚小。你地婚姻晚几年爹爹再考虑。不过你不要再想从前订亲之事了。爹爹会找个合适地机会拜访李员外。解除这门亲事。再给你找个如意夫婿。”
叶苏童脸色刷地变得苍白无比,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垂下了头,低低声道:“是!”叶天明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又投向长女紫童,冷冷道:“你那边就不用我说了吧!”
不料叶紫童却挺直了腰道:“女儿不懂父亲的意思。”
‘砰!’一声,叶天明狠狠在桌案上拍了一巴掌,怒斥道:“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还有资格跟我犟嘴吗?”
“父亲,这不是女儿要跟父亲犟嘴,女儿觉得父亲在这个问题上考虑轻率了,确实是女儿不对,惹出了这么多事端,父亲可以打我、可以不准我外出一步,这些我都没有怨言,但父亲不能祸及妹妹,妹妹等了他这么多年,说取消就取消,父亲有没有考虑过妹妹地感受?”
“你就是这么跟父亲说话吗?”
叶天明刚刚熄灭的怒火又再一次被点燃了,他克制住即将爆发的怒火盯着长女一字一句道:“这都是因为你做出了丢人的事情,竟敢跟人私奔,你现在倒还有理了,我告诉你,我明天就开始给你找人家,不管是嫁狗嫁猫,一个月内你必须要给我嫁出去。”
叶紫童‘扑通’跪倒,她泪流满面道:“如果父亲嫌我丢人,我可以出家做姑子去,求父亲不要让我嫁人,打死我,我也不嫁!”
“你这个混帐东西!”叶天明暴怒了,他见旁边有一只半人高的细颈落地瓷瓶,一把抄起来狠狠向大女儿砸去“打死你这个混帐东西,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老爷!爹爹!”叶苏童和叶夫人一左一右拽住了叶天明的胳膊,叶苏童回头大喊道:“姐姐,你快向爹爹道歉啊!”叶紫童悲伤地摇了摇头“妹妹,就让爹爹打死我吧!”
“好!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叶天明脸都气青了,他一把推开妻子和小女儿,双手抡起瓷瓶横扫过去,‘砰’地一声巨响,瓷瓶重重砸在叶紫童的脖颈和肩背上,瓷瓶迸裂,碎片散落一地,叶紫童一声闷哼,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但她还是倔强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爷!”叶夫人大哭着跪了下来“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下得了这个手啊!”“正因为是我亲生女儿,我才要打死她,我没有她这样的女儿。”叶天明怒火难平。
叶苏童忽然一声惊叫“姐姐,血!”
叶紫童终于支持不住,晕倒在地,她地脖子和后背大片鲜血淌出,湿透了整个衣服,薄薄的绸衫多处被瓷片划破,叶夫人冲上前抱住女儿失声大哭起来“我的儿,你向爹爹认个错也不会这样啊!”叶天明慢慢地颓然坐下,火发过了,他也开始有些后悔了,他长叹一声道:“这就是她的命。”
“她的命就是被你打死吗?”门口忽然传来叶祖母苍老而愤怒的声音,她来晚一步,只看见满地地椅子碎块和倒在地上的长孙女,她狠狠将拐杖扔了过去,也跪在儿子面前,伸长了脖子道“把我也打死吧!你也可以说这就是我的命。”
叶天明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孩儿不敢,孩儿只是想管教女儿,让她们懂得怎么做人。”
叶夫人连忙拾起拐杖,将叶祖母搀扶起来“娘,天明方法虽然粗暴点,但他也是一番好意。”
“哼!他说得比唱的好听,你以为我不懂他地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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